他发现了,眉头微蹙,嘴角微牵:“汐汐,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没好气地道:“我在做脸部美容操!”
说着准备起身回房睡觉。
这根臭木头!
实在不能怪我反应有点过激。
这些年来,我跟子默一同上街,有幸碰到这位才貌双全的徐小姐几次,也算面熟。
只是当着子默的面,她待我如春风般和煦,若是我独自一人看到她,无论我如何微笑相迎,她的脸色均如寒冰般,对我几近视若不见。
打电话来时,亦是如此。
年终子默带我出席律所聚会时,更是如此。
饶是我再愚笨,这种前后判若二人的明显敌意和略带挑衅的疏离,我不会不知道。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偏好木头,还是已经栖息了一小只麻雀的木头,实在是令人费解。
尽管一直以来我从不干涉子默的工作往来和人际交往。
但是偏偏这位徐纤小姐,让凡事不爱作伪的我很有些不豫。
不就是四川变脸嘛,有什么稀罕的,我也是无师自通的好吗?!!
子默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我。
该死的地心引力,让我无可奈何地倒在他的身上。
他索性抱着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怎么了?”
我闭紧了嘴。
我在生气。
我在生气。
我还在生气。
他沉默了一下,言简意赅地道:“只是同行。”
我闷哼了一声,嗯,还不算太愚笨。懂得看脸色。
他继续简短地道:“只是公事。”他思索了一下,似是在斟酌用词,“没有任何其他。”
紧接着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不相干的人和事,你无须在意。”
显然,他什么都清楚。
而且,我很明白他的潜台词。
但是,我仍然翻了翻白眼。
不行,难得让他见识一次我的妒妇面孔。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不能心软。
他看我没动静,伸出手来扳住我的下巴,正色道:“汐汐,你当真以为我会严以待人,宽以律己,嗯?”
他的脸色十分严峻,这通常是他生气的前兆。
我又是一阵闷哼。
我埋下头去。
心裏居然可耻地生出一丝微微的甜蜜。
唔,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再装下去就不像了。
半天没动静。
突然,他莫名其妙地伸头到我颈边一嗅,语气很是愉悦:“洗过澡了?”
我愣了一下,这是哪跟哪?
怎么突然间话题和气氛转换得这么快?
而且我被他的动作弄得微微脸红,挣扎了一下才想起来:“嗯。”
现成的台阶在这儿,见好就收吧!
他不让,紧箍住我的身体,轻咬了一下我的颈项:“唔,让我猜猜用什么洗的,怎么这么……”他的唇威胁性地移到我的脸上,“……的……酸……”
我当即意识到——
完了完了,我作茧自缚了!
我的最后意识是——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木头!
而是一头狡猾无比的臭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