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不靠谱。”跟了高文这几月,小鹰也学得满口现代语言。
跟着摇了摇头,又说:“先生,会不会是你对人家实在太苛刻,惹恼了颜姑娘,她不再过来了”
“不会的,这不是她的性格。”高文道:“小鹰,说起这看人的眼光,我却比你要强上一些。颜姑娘是个刚强之人,宁折不弯。一旦认准的道理,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她既然说过要每日送饭过来,在我们这裏做工,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小鹰想了想,点头:“恩,先生说得是,颜姑娘就是这么个人。虽然性子不好,却好生叫人佩服。”
高文:“况且,她的祖产还捏在我手头。这座院子对她意义重大,断不肯得罪我的。今日她竟然没有送晚饭过来,这事有些奇怪,或许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这么一说,小鹰有些紧张:“会是什么事呢,这大半夜的。”
高文:“人家的事情跟你我也没有关心,与其操心颜姑娘,还不如想想今日的晚饭如何解决,这天都黑了,酒楼都关门了,可没处吃去。”
古代的城市,尤其是北京这种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天一黑就要关闭城门实行宵禁,满大街都是顺天府的衙役还有锦衣衞、九城兵马司的人查缉路人。遇到战争时期,甚至还要实行灯火管制。这个时候出门,免不了许多麻烦。
“是啊,颜姑娘究竟出了什么事,同咱们也没有关系。只是,吃了她这么长日子的饭食,每天都要见上三面,这看不到人,总觉得有些不习惯。”小鹰抓了抓头:“饿得实在顶不住,这可如何是好?”
他本是个武人,食量甚大,每餐无肉不欢,高文也是个吃货。
想当初颜槐刚给二人做饭的时候,有心卖弄,弄了几样精致小菜,结果转眼就被两人一扫而空,还说没有吃饱,被扣了两文工钱。
槐花大怒,问他们究竟要吃什么。小鹰回答说,但凡是肉,尽管做来就是,越多越好。
很快,颜姑娘就发现这两位爷非常能吃。如高文,每顿都要吃半斤馒头,一斤肉的炒菜还不够他塞牙缝。至于小鹰,更是离谱,两斤白煮羊肉下去,只是个半饱。
不觉大惊失色,小鹰也就罢了,这高老爷斯斯文文,书生一个,怎么如此能吃?
她却不知道,这练武之人每日打熬气力,消耗极大,需要大量的肉食补充,否则身子扛不住,却是要练坏了。尤其是小鹰所练的外门工夫,除了吃之外,还得买来药材熬成汤药用来洗澡,泡手脚,每月都需要一大笔钱。
所谓穷文富武,修炼上乘武艺,没有钱,还真是不行。别的不说,光吃就能将你家底子给吃垮了。
说着话,小鹰的肚子就咕咚一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
高文扑哧一笑:“罢了,我来做吧!”
说罢,就自进了伙房,倒了半口袋面在面盆里,添了水,使劲地和起来。以前在韩城的时候,母亲目不能视物,他倒也学过做饭。
只是,这做面食需要先将灰面发酵。仓促之间,却是没地方弄去。高文最喜欢的馒头和包子还有馅饼是没办法做了,只得煮了一锅开水,弄了刀削面。无油无盐地胡乱整了两大盆,对付过去。
可这却不顶事,夜里竟然被饿醒了好几次,死活也睡不塌实。
天亮,高文看到不但自己,就连小鹰也顶着黑眼圈,想来他也不好受。
小鹰这个时候倒不同情颜槐了,带着起床气道:“先生,得扣钱啊!”
“你这个小鹰,这个时候怎么不怜香惜玉,以得服人了?”高文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怜香惜玉,她又不是什么香什么玉。”小鹰嘀咕:“瘦得跟鸡子似的,不好看。”
高文:“要客观,颜姑娘那叫娇小玲珑。”
今日的早饭自然是从小贩那里买的,高文和小鹰狠狠地干掉了二十个鲜肉包子才缓过劲来。
吃过早饭之后,照例要去衙门当值。
按照以往的情形,自己雇的轿子应该早就在院门外等着。可一出门,高文却发现等在外面的轿夫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