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哭啊!”金杨害怕女人哭泣,也知道他越是劝人别哭,别人越是像听到冲锋号一般,泪水就越是无法遏止。
“过来坐!”金杨拉着她来到沙发前,看着她摇晃着娇躯跌进沙发堆。他暗自苦笑,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
如果要纠正一个女人的错误,直接告诉她错在什么地方,错得多厉害,她不大可能感激你?不,永远不会!因为你对她的智力、判断、自信、自尊,都直接的给予打击。她哪怕内心再怎么悔恨,嘴巴不但不会承认,而且大有可能找出一百个理由反击。如果你运用柏拉图、康德的逻辑来跟她理论,她还是不会承认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因为你已伤了她的自尊。
金杨比较委婉的问:“是不是有人在威胁你?呃!你刚才在楼下包房也听到,我两天前还是武江某派出所的所长。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我……”严洁菊悄然抬头看了金杨一眼,马上便又转移,也许是他的话给了她一点点勇气,或者是给了她自尊,她似乎下了决心,声音细若蚊呐,道:“我两天前到凯撒娱乐宫,朋友介绍来的,第一天差点被客人欺……负,是马总救了我。”
“马国豪救你?”金杨也不点破马国豪玩弄的伎俩,而是故做不解地追问道:“他给你什么承诺?”
严洁菊的头越来越低,声音却比之前高。“他答应我,只要我做了这一次,以后永远不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并且……”
“给你一笔钱?呵呵!”金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该了解的都已了解,再多说毫无意义。
正在这时,严洁菊的电话铃铃作响。
金杨瞟了瞟摄像头,晒道:“我无法也无权干涉你的人生。你应对自己负责。如果你不想离开凯撒,可以告诉他们,一切顺利。”
严洁菊花没有去接电话,而是死命地咬着嘴唇,攥得双手法白,半天,忽然大着胆子抬头,看着他道:“你是好人。”
金杨忽然起身道:“如果有需要帮助,可以打我电话。号码,你如果想知道就能知道。”
“谢谢!以后不再麻烦你了。”她较有勇气地婉拒。她虽然说他是好人,只是针对一个点面。至于另外的美好,她则不信。在她的人生里,什么都是假的,就像她的父母能轻易抛下她离婚,各自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人生?血肉至亲,不过尔尔,何况是一个本来不相干的陌生人?
金杨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便拔腿走出了房间。
此时已近晚上十点,脚踩踏在柔软的地毯上,一如空旷的长廊,悄无声息。
拐过一道弯,金杨霍然发现一道人影站在电梯口。
“谢总!”他不无诧异地打了个招呼。
谢小环看到他,眼眸透出一丝奇怪,脱口而出,“金副局长不是去……”稍后她便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表情微有尴尬地解释道:“前不久我碰到范科和刘段长,他们说……”
金杨淡淡一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对了,谢总!你上次说在交通宾馆给我留了套房子,我想去看看。”
谢小环露出意外的表情,笑道:“金副局长的房间在顶楼。一六零六号房间。稍等,我去给你要房卡。”说完快步向服务间走去。
几分钟后,她拿着一张房卡走来,递给金杨道:“我就不送金副局长上去了。生活上的事情可以直接拨号服务台。希望居住满意。”
金杨神色古怪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张口道:“马局的房间号是?”
谢小环放缓脚步,但没转身。“马局的房间是一零六八。局领导只有两套专用房。”
金杨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咧嘴笑了笑,摁开了电梯门。
两分钟后,他来到了一六零六房间。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拨通了韩衞东的电话。
“你们对酒吧熟不熟?”
这句话令韩衞东摸不着头脑,忐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马马虎虎吧,偶尔去坐坐,余大校喜欢泡吧,我少去……金哥!怎么突然提酒吧?”
“你们明天马上过来清远。我在清远接了个酒吧你们做。”金杨顿了顿道:“过来后直接去清远交通宾馆开两个客房,先住下。要记住,公开场合我们并不认识。”
“酒吧……呃!好的。对了,少兵哥也要来。”
“很好!我这裏也需要他。明天过来再说。”
“好的,金哥晚安!”
金杨放下电话,想了想又给金大伯挂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