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川的能力,是战斗类型的吧?”塔问道。
“是的。”左川回答后,转回正题说:“像据点那么大的范围,如果真的是固有结界,那么,对我而言,其防护能力就如同纸张一样轻薄。只是摧毁它,这么简单的要求,根本不需要消耗太大的气力。”
“据点中有大量的黑烟之脸,我想,那才是他们的信心所在。”格雷格娅说:“这裏有谁和黑烟之脸交过手?就个人能力来说,我要应付一个黑烟之脸也相当困难。”
“我的‘不可述说的秘密’应该可以禁锢它。”女领班说。
“我的‘说教’对它应该无效吧。”女教师耸耸肩,“黑烟之脸看起来像是负面情绪的聚合物,而不是有智生命。”
“我没问题,正面作战的话,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主教没有说自己的电子恶魔使者的能力是什么,加入耳语者,一起行动,也从来不强求公开自己的神秘。而严格保持秘密,本就是一个合格的神秘专家,都应该遵守的行为守则。神秘虽然多种多样,充满了不确定性,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而每个人所掌握的每一种神秘,在理论上都是没有扩展极限的,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组合出丰富的手段,但是,对于无法做到这一点的人,自己的神秘表现被针对,也不是没有的情况。所以,保守自己的秘密,也是新手期生存下来的重点。
例如,我刚成为二级魔纹使者的时候,连超能都没有,可以发挥杀伤力的,还是尚不能被称为神秘的“连锁判定”,配合枪械和刀子,用精确而连锁性的实物攻击摧毁敌人。那个时期的我,虽然依靠重火力可以发挥出一人成军的效果,但同样是脆弱的,容易被针对的。我自己,都能想出多种击杀自己的方法,而我也确实在那段时间,遭到过好几次重创,如果没有“江”的话,大概早就死了吧。能够活下来,并非是我足够强大,足够全面,而是因为“江”的力量超乎所有敌人的想象。
所以,“主教”不打算公开自己的能力,我是报以赞许的。当然,因为不知晓同伴的能力,所以会出现一些配合上的问题,但是,以己推人,我仍旧不打算为了配合,强求他人公开自己的神秘。
“我可以担当主攻。”看起来没什么特点,性格也相当吻合的“塔”,在进攻能力上却颇为自信,“我的电子恶魔拥有超硬的身体,超快的速度,黑烟之脸虽然是烟雾的形态,但也是可以被打散的吧?”
“物理攻击……不,应该说,因为我们都是在噩梦里,所以,所有看似物理方式的攻击,其实都是意识方面的攻击。”格雷格娅说:“如果黑烟之脸进入现实,会变得怎样,我不敢说。但是,在这个噩梦拉斯维加斯,任何攻击都是有效果的,只是,黑烟之脸的存在,十分契合这个噩梦的环境,所以才显得威力强大。”
“很遗憾,你说的不对。”我打断了她的话,“黑烟之脸,其实是针对现实人体开发出来的病毒性兵器。它的本质,是一种叫做特洛伊病毒的东西,这种病毒进入人体,造成一系列复杂的变异,才最终形成这种烟雾状。”我对黑烟之脸的解说,也让其他人有些疑惑,也许是在他们看来,格雷格娅才是这裏所有人中,最了解黑烟之脸的成员,因为她在这方面下了苦工。
不过,最终都没有人进一步向我这个“头儿”提出疑问,我在想,或许这可以视为头目的威严?
“特洛伊病毒?”格雷格娅喃喃自语,“真的是病毒?”
“不是一般的病毒,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应该不拥有感染性。”我说:“一份病毒,只能产生一个受体,而受体无法再产生受体。就我所知,这种病毒还有一个原型,那才是真正的,具备高感染性和高变异性的可怕病毒。”
“也就是说,黑烟之脸其实只是二线产品吗?”女教师惊讶地说。
“很遗憾,就是这么回事。在你们看来十分强大的黑烟之脸,只是一个二线的小角色而已。”我将语气放轻,说:“不过,正因为它只是小角色,所以,对现在的你们,才能起到锻练的效果。”
“啊,原来是小测验啊,这样想的话,就觉得还行。”因为缺乏自主性而显得温和的“倒吊人”软软说道,“我应该也没问题,但是,主攻的话,还是算了。”
格雷格娅统计了一下,有能力并愿意担纲主攻手的人只有左川和塔。剩下的人,除了女教师之外,都可以担任副手。而女教师的能力,或许对黑烟之脸没什么效果,但针对“剧组”的成员却有额外的用处。因为这次是第一次配合行动,所以,无法准确判断己方的力量层次。哪怕事先对“剧组”的据点有过一番研究,但她仍旧表现出忐忑的神色。
我倒是觉得,只要他们不分兵同时攻击四个据点,哪怕有危险,也应该可以化险为夷。左江很强,绝对强得出乎他们的预料。
“也许,一次攻击四个据点,有点儿贪心了。”格雷格娅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对方有后台,不要想一次性将他们全都解决掉。”主教不置可否地说:“无论是消灭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甚至是全部,都没有差别。他们肯定不止这么几个据点,也一定有能力构成新的据点。我们这次攻击他们,更多是宣告自身的立场,显示一下自己的肌肉。”
“这是耳语者走上前台的首战,是不是很热血沸腾?”塔用温和的笑容,说着不那么温和的言辞。
“哦,哦!沸腾——”倒吊人软绵绵地附和道。
“我知道了。”格雷格娅揉了揉眉头,“那就这样吧,暂时不考虑战后的事情,先将那些人痛揍一顿。”
“很好,我喜欢这种简洁的目标。”主教点点头,“因为看不顺眼,所以要狠狠揍一顿,本来就不需要考虑太多。”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格雷格娅叫起来,“你不是说,应该多考虑事后吗?”
“不,我从来都没这么说过。”主教狡黠一笑,“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否有考虑利益得失。但很显然,你考虑过了,而且很悲观,却仍旧想要将所有人拖下水。”
“我只是——”格雷格娅没能说法,就被主教打断了:“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已经做好了觉悟,虽然悲观,但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这就足够了。我可没有你这么悲观,我是做风险投资的,自己会分析风险下有多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