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林愣愣看过去。
却见封宬轻笑着摇了摇头。
顿时脑袋像是被棍子当头一棒给敲得满眼昏花!
封宗只一味想污蔑封宬,却不知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无铁证,如何将人捶死?!
他张了张口。
就见封宬笑着看向封宗,反问:“二皇子说我与采花贼有关,可有证据?”
封宗伸手一指,“死者就在此!你还有何狡辩?!”
倒也不是傻地说人是他杀的。
封宬并没看地上那曝尸众目的尸体,只是又含笑问:“是他告诉二皇子的?”
“!!!”
封宗顿时胸口剧烈起伏,大怒,“封宬!你亲口承认那采花贼是你御察院的人!你如今竟要反口不成?!”
相对他的暴怒狂鸷,封宬反而笑得愈发如沐春风,“我何时要反口了?”
“那你……”
“二皇子。”
封宬的笑冷淡了几分,一双斜长凤眸清清寒寒地抬起,看车上不可一世的封宗,“大玥法有言,令者,尊卑贵贱之等数,国家之制度也。无论皇亲贵胄平民百姓,皆以此为律令。此人,乃我御察院之人不假,但若他当真犯下滔天之罪,我绝不容赦。”
封宗立马又要开口。
封宬的声音却再次不疾不徐地在众人耳边响起,“然,如今仅凭大理寺少卿一二句话,便认定此人罪责,莫说是我,便是到了父皇那儿,无凭无据,我也能驳你们一个屈打成招。”
封宗眼眶一颤!
李德林的脸白了又白,想要辩驳,“死者在此……”
“是,死者在此。”
封宬再度弯唇,似是笑着,可眼底面上却全是叫人心摄的冷意,“也仅仅死者在此。你们说此人乃采花贼或说他为同伙,那我问,其同伙是何人,在何处犯案,何时犯案,又杀何人,以何凶器所杀,缘何杀人?”
“这……”
李德林一个字答不上来,看了眼面色发黑的封宗,硬着头皮说:“只有等拷问过后才能知晓……”
封宬笑着摇摇头,“拷问,是用何酷刑?李大人这话,莫不是承认自己准备屈打成招?”
李德林往后一仰,差点被封宬这一字一句给砸了个天晕地转。
他张了张口。
忽听封宗在车上怒斥,“封宬,你说这话,难道就不顾死者冤屈了么!你看看人,如今都死得多惨了!你还要阻挠办案!到底存何居心!”
原本心头有所晃动的百姓,又有不少怜顾那死状凄惨的死者,再次对封宬议论出不好的话语来。
“我就说嘛,那个御察院里头就没好人,听说他们一天到晚地监视人家呢!”
“那个二皇子,只要自己一个不高兴,就能随便杀人的!”
“上回那个官得罪了他,立马就被他抄家了呢!”
“都说他是祸害,会殃国的呢!”
“现在就因为这个犯人是他的人,居然就叫人白白死了!”
“这样的人,怎么还不去死啊……”
最后那句话也不知是哪个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然而,却无人阻止,更多的是愈发难堪不能入耳的议论。(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