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若非先生，父亲的葬礼定然不会这么风光的。”张敬修握着他的手，低声说道。

……

看来万历是下定决心，要用这柄祖传的神剑辟邪了。只是别割到自己鸡鸡就好……

说着他对安静旁听的江雪迎道：

这次赵昊也不必顾忌岳父大人的看法了，痛快的与两省签订了包括开设中小学和书院的一揽子教育项目；并成立湖广开发总公司、江西开发总公司，正式将两省纳入了江南一体化区域。

“放心，一定会的。”赵昊使劲拍了拍他的胳膊。

一个是他腰间的玉带，另一个则是他心爱的海柳木烟斗，此外别无长物……

他旋即又明白过来，倒也未必是一边倒的支持造反。只是当激进派喊出了山河再赵的口号后，哪怕温和派再不敢苟同，也不得不在请愿书上联署了。

现在，又轮到自己了。

一边听着方文的禀报，他一边打开桌上精美的景泰蓝烟丝盒，轻轻把金黄色的吕宋烟草揉洒进斗钵，直到自然溢满钵面，便轻柔的用手指压至半斗满。

接着再度揉洒烟草，添至满溢，手指加大力气，压至四分之三斗满。

因为当年赵昊给他们兄弟当过家庭教师，虽然顺道拐走了他们的小竹子，但张家兄弟还是一直以先生相称。

“明白了。”江雪迎轻声应道。

但用脚趾头都能猜出，那些以称霸世界为目标的战争贩子是怎么想的。

从前他是决计不会用烟斗吸烟的。因为他觉得那是中老年人的专利……但送别了岳父大人后，他便越来越习习用烟斗了。

却依然不能像吸卷烟那样随心所欲，而是要保持合适的吸烟节奏，方能使烟草不断保持将熄未熄的阴燃状态。如果抽得太快，会让烟钵中的烟草燃烧过旺，高温会令唇舌发烫、刺痛，甚至损坏烟斗。

凄厉的唢呐声随之响起，张家的男男女女、亲属妻族，还有上千名披麻戴孝的文武官员，便齐声痛哭。

同时整个江南一体化区域和海外十八省，也都会开展各式各样的庆祝活动。

“加入吧。”赵昊点点头。又默然思考良久，方沉声道：

陆家嘴，金茂园。

下葬仪式自然十分隆重，几十万人云集太晖山痛哭跪送的场景也无比震撼。但这跟那位只手遮天的张太师，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先生。”张家兄弟一齐向赵昊行礼，目送着前来接他的科学号缓缓驶离了码头，扬帆顺流而下……

筱菁和小曼则留在江陵，再陪太夫人一段时间。

永别了，偶像。

就算人真的泉下有知。张居正也未必喜欢这样的哀荣。事实上，除了那具御赐的棺木他没的选之外，张居正只让儿子在棺材里陪葬了两样东西。

执事官便拖长了嗓子高唱道：“拜送太师！”

说完他对张家兄弟挤出一抹笑容道：“不要胡思乱想，一切有我父子在呢。你们也都安下心来，好好歇歇吧，这阵子都累坏了……”

“不能再坐视了，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就真不好带了！”

赵昊想了想，点头道：“好吧，过了年我来安排。”

总之，烟斗与年轻人的急性子处处相悖，也难怪烟斗客大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中老年人了。

他和嗣修、懋修、允修都有功名在身，若是丁忧期间离开荆州，纯属授人以柄，让先父蒙羞。

赵昊却摆摆手不看道：“先留档吧。”

待赵昊返回浦东时，已经是十月底了。

他怎么说也是张居正长子，曾经的小阁老，还是有相当敏感性的。知道现在张家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江总裁略一思索道：“集团大会前三天，会有一次预备会议。”

直到第三次将烟斗添至满溢，用更大的力气紧压表层，才算完成了装填。但也不能压得太紧，还要保持适度的弹性为宜。

张敬修兄弟几个到码头送行，向赵昊深深行礼。

如果抽的太慢，烟斗则会频繁熄灭。一旦熄灭再点燃，会影响头几口的口感。

下葬次日，赵昊便要带着儿子启程返回上海了。

“那需要把他们加入长期关爱名单吗？”方文请示道。

因为江南集团的二十周年大庆的主会场，就设在这裏。

白天，他们出席各种庆祝活动，晚上就私下聚会串联，讨论后张居正时代，集团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