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人手看管战俘!一排跟我、二排左翼、三排右翼。继续前进!”
在临行前,阎二柱又转身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兵,看她那模样可能只有十五、六岁。
“打仗是男人的事,不该有女人的!”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兵阎二柱是心中暗道,朝身边的那个战士看了一眼,他神色很轻松,并没有因为杀死一个女人而感觉有什么负担,长时间的战斗很多人对此早已经麻木了,在战场上要么杀人,要么被杀,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人之初,性本善”的说教,完全是脱离实际的胡说八道。人生本恶,那“善”是后天的学习和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相互约束的结果。在人的内心深处,或者在人的遗传基因里,一定有噬血和噬杀的因素。那是动物的本能,也是从动物转变或进化为人以后依然保持了千万年的东西。
在一定条件下,这种东西是可以被激活的,长时间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他们基因里噬血和噬杀,总是不断的被周围的环境刺|激着,最终会心中求生的意识所激活。
“白匪军恐怕还不明白为什么咱们的炮打的这么准吧!”
看着战士们推着弹车为老式架退十英寸英制岸防炮装着炮弹,雅克夫惬意地想着,作为一个政治委员,虽然不喜欢那些出身旧军队的军事专家,但是雅克夫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很出色,至少在打仗这方面远比所有的革命者更为出色。
在军事专家的要求下,赤衞军把喀山等地所有的电线、电话都集中到了一起,然后把电线架到各团营部,每营均配至少一部电话机,如此以来守衞喀山的赤衞军的通信网络非常畅通,而不像过去那样大都依靠通信兵传令。前线的部队可以用电话直接指挥各处的炮兵射击,炮兵打出的炮弹都像长了眼睛一般,白匪军习自中国人的重点突破在准确的炮火下几乎成为了空谈。
当雅克夫浮想着自己的炮垒或许不久之后就会获得“英雄炮兵”的称号时,他并不知道一群如狼似虎的突击队员已经扑到数米高的炮垒下。
近距离观察着炮垒林源之,算是明白为什么赤衞军的炮垒号称是空军炸不垮、炮兵打烂。仅是那厚达数米的覆土就足以阻挡一切炮击,更何况在覆土下还有一层厚厚的钢筋混凝土,除非用十二寸的重型臼炮能逼近到四公里内,用多发破障弹直接炮击,否则根本拿它没办法。
随着林源之的手势,两个排的战士悄无声息的从炮垒两侧迂回到炮垒的射口附近,高达2米的120度射口使得这座炮垒在突击步兵面前根本就等于不设防。
依在厚实的土堆上,听着的炮垒里不时响起的俄国人的喊叫声,戴着防毒面具的阎二柱小心翼翼的从盒中取出玻璃制的特种手榴弹,左右手各持一枚,在阎二柱的身后三名战士也都取出了特种手榴弹。
几乎在同时,隐在射口两侧的战士突然把手中的特种手榴弹从射口扔进了炮垒内。
“咔、咔……”
听到耳边响起的玻璃制摔碎的声音,未等雅克夫和那些正忙活着的赤衞军炮反应过,炮垒便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之中,嗅着空气中刺鼻的气味,所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毒气!”
听着炮轰内的尖叫声戴着防毒面具的阎二柱在心中静数着记时,伴着记时炮垒内的尖叫声已经静了下来。一号特种手榴弹的外壳摔碎后,产生高浓度有毒气体,人员在杀害范围中心只要2秒时间就会失去意识死亡,像这种半封闭空间,最多只需要十秒,裏面的人就会全部死光。
“通知俄国人吧!我的人把已经按计划把那座重炮堡垒拔掉了,他们可以动手了!如果这次还没什么进展,看他们还有什么借口。”
收到三连发来已清除目标的电报后,黄维疆对身边的通讯兵说到。十天来近衞军的将军们总是把战事失利都归在边防军无法消灭赤衞军的重炮身上,甚至有几个人嚷嚷着只要解决炮垒,他们就可以轻易的打进喀山城。
“自己无能就不要怪旁人!”
想到那些人推萎责任时的模样,黄维疆的在嘴边嘟嚷了一句。
掩体内的昏暗的灯光映衬下,看着手中的信高尔察克皱着眉头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高尔察克没有想到自从自己离开伊尔库茨克之后,那里现在已经沦为了一个卖国之地,那些官员们恨不得把整个俄罗斯打包出售,现在竟然有一些官员提出应该让中国人指挥俄罗斯军队作战,那样的话中国人自然为慷慨的承担大部分军费。
当看到烟盒上的方块字时,高尔察克恨不得把烟盒扔到一边去,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即便是扔了这包,衞兵随后拿来的也是中国的香烟,现在的俄罗斯从军队到民间吃的、用的、穿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中国工厂生产的,中国商品充斥着俄罗斯的第一个角落。
“……外国人绝不能指挥俄罗斯军队!那些将军们难道忘记自己是俄罗斯人吗?我的朋友,我们的必须要坚持这一个底线,请您转告尊敬的沙皇陛下和安娜摄政殿下,俄罗斯是俄罗斯人的俄罗斯!而不是中国人的俄罗斯,即便是他们帮助了我们,也绝不能让我们失去最后一丝尊严,现在在前线我已经得到第三军的支持,如果有必要的话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来清除那些叛国者。您最为挚诚的朋友: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于喀山前线”
在隆隆的枪炮声中,高尔察克拿起笔趴在简陋的书桌上给伊尔库茨克的朋友回信,鼓励他们坚持自己的原则,俄罗斯人最后的原则。
就在这时一名参谋军官走进了指挥掩体。
“将军阁下,阿列克塞耶夫上将命令我们立即向R35地区进攻,中国人已经清除了的赤衞军的远程重炮,上将阁下命令我们到清晨至少要推进一公里。”
“我知道了!鲁尼尔,把这封信寄出去,记住要经过民间的邮局!”
高尔察克点了点头,然后把刚装进信封的信交给了眼前的参谋,他从伊尔库茨克一直追寻着自己。从伊尔库茨被放逐到前线后,高尔察克一直是用写信的方式和临时首都的朋友们保持着联系,电报并不让人放心,尤其是在获知中国人的电报破译机构可以破译赤俄的电报之后,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只有民间的邮局相对安全一些。
“是!将军阁下。”
鲁尼尔接过信敬了个军礼后便走了指挥掩体,顺着战壕的朝后方走去。
半小时后,鲁尼尔进了一座民宅,这是一个临时的酒吧,不过却鲜有顾客光临。鲁尼尔径直走到吧台前,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信。
“先生,这是他让我从邮局寄出的信!”
吧台后的老板拿起信交给身边的服务员,同时给鲁尼尔倒了杯酒。
“谢谢你,鲁尼尔先生!”
“请你们快点,我还要赶着回去!”鲁尼尔面色轻松地喝着酒,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音乐声,但是屋外越来越密集的炮声,不时的干扰着鲁尼尔欣赏音乐的心情。
十几分钟之后,原本去了地下室的服务员再一次上来,将信递给了老板,拿回信后鲁尼尔便离开了酒吧,在他刚推门出去,服务员便趴在酒吧老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你看着家,我出去一下。”酒吧老板随口说到,然后下了地下室。随后一个有些模糊的影子骑上马离开了酒吧,朝边防军九营的驻地飞驰而去。
黄维疆并没有拒绝眼前的这个调查部特工要求的帮助,边防军和调查部一直都是互相配合,各取所需要,只不过是借一个狙击手杀死一个人而已。
“这很好办!那咱们就在他动手之前解决他,我有一个连正在敌区,连里有狙击手!现在赤俄的狙击手到处打近衞军的军官,多他一个不多!只要你们需要我这就下命令。”
“乌拉……”
身披伪装网的战士听着不远处响彻云霄的呼喊声,伴着照亮黑暗夜空的照明弹,在铁丝网间的战士几乎都可以看到清那些不远处近衞军士兵的长相。
“将军阁下,估计到六点我军即可达成司令部下达的作战任务。”
穿着黑色军装的上校军官向正在观察前线的上将敬礼说道,看着上将身上穿着的旧式的军衣,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这位海军上将并不喜欢近衞军的黑军装,尽管在敌人的眼中近衞军等于黑死神。
“命令十五师投入战场,进一步扩大战果。”
对于目前的战局高尔察克非常满意,胜利可以换得士兵们的尊重和信任,而这正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
看着瞄准镜中映出的那个穿着旧式军装人影,依藏在铁丝网下弹坑里的狙击手,调整了一下呼吸,握着手中这支有些陌生的莫辛纳干步枪,听着空中的炮弹的啸声,在炮弹响起的瞬间扣动了扳击。
“砰!”
后坐让狙击手肩膀一顿,透过物镜狙击手看到观察哨中的那个穿旧式军装的目标人物,已经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