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董淑贞和董漱玉两姐妹来说,这首诗听在耳中却是另外一番光景。两女眼角湿润,呆呆的瞧着祝修远,恨不能立即投入他的怀抱,好生给他一番安慰。祝修远虽然没了父母双亲,在这重阳佳节里思念亲人,可是还有她们啊,她们就是祝修远的亲人……董诚等对此诗的理解,几乎都停留在诗词韵律及意境的表达上面,而董氏姐妹则感性许多,她们设身处地,将自己假想成祝修远。要在怎样的心境之下才能作出这等悲凉的诗句啊!“独在异乡为异客”,这句诗说的应该是祝修远离开家乡故土,入住到江州城董府的故事。董府虽好,但终究不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董诚和董淑贞等待他再好,也终究忘不了他属于“异客”的身份……好可怜,单单这一句诗而已,就让董淑贞和董淑贞眼角湿润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佳节,指的就是重阳佳节了,“倍思亲”三个字,则如重锤般撞击了董淑贞和董淑玉的身心。因为她们都知道,祝修远的母亲早已亡故,而抚养祝修远长大成人的父亲,也在祝修远与董淑贞成亲前一个月仙去了……身在异乡,作为一个异客,在人人都欢庆的佳节里,祝修远却一个人默默的思念着父母亲人。董淑贞和董漱玉设身处地一想,顿时觉得心如刀绞般难受。“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这两句稍稍有些违和,因为其中的“兄弟”和“一人”感觉有点不对。但董氏姐妹稍稍一想,顿时想明白了,这所谓的“兄弟”应该指的是祝修远小时候的玩伴,那么后面的“一人”就好理解了…………总之,董氏姐妹品读此诗,认为祝修远有了“人在屋檐下”的酸楚,然后又在别人都欢庆的日子里,思念父母亲人及儿时玩伴……好可怜哦,两女不禁取出手帕,偷偷抹眼泪。祝修远自然不知董氏姐妹心中已经想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犹如丝线,一圈又一圈缠绕在那圆筒状的物体上。他享受着众人的欢呼,拜谢完杨廷玉和鄱阳王,两手捧着那诗魁奖品金玉腰带,一脸喜色,快步而回。“贤婿,哈哈,老夫就知道,只要你出马,这金玉腰带就是你的了!”董诚笑呵呵,然而视线一落在那金玉腰带上面后,就再也移不开了。那腰带上镶嵌的金玉珠石金光闪闪,上面刺绣的纹饰绚丽多彩,做工精细,十分漂亮,董诚一双眼睛都贴了上去。祝修远见状,淡然一笑,两手捧着那腰带,往前一送,那董诚茫然伸手接住了。随后祝修远两手撤回,迎着董诚那茫然的脸庞,笑道:“岳父大人,小婿还没有给你送过什么礼物,实为不妥,此腰带乃陛下所赐,就送给岳父大人吧!”“这……”董诚两手捧着这腰带,懵逼且茫然,只单单说出一个“你”字,然而祝修远却已经转过身去,面向了董淑贞。“娘子,你这是怎么了?”祝修远乍见董淑贞的模样,顿时心下一惊,谁呀,谁让他家娘子流泪了?祝修远心想应该没有人会欺负董淑贞,想必是风沙入眼了吧,于是祝修远笑道:“娘子别哭了,为夫来帮你吹吹。”“嘤!”哪知董淑贞却娇吟着扑入祝修远怀抱,不管不顾,恍如久别重逢。祝修远一呆,他家娘子不仅一头扎入他的怀抱,还用一张面比花娇的脸蛋在他衣服上蹭啊蹭。她吸着鼻子,嘤嘤咛咛,将整张脸蛋都紧贴了祝修远的衣服。祝修远茫然,从上往下看去,只能看见董淑贞那“大大”的发髻。但见珠摇玉翠,发钗生香,三千青丝根根分明,发髻中间的“发线”如笔绘,青春的气息很足。左右两侧的桃红色大花则微微抖动,随着董淑贞抽泣的频率。祝修远一脸茫然,不知所措,手脚抬起,无处安放。最后祝修远将手搭在董淑贞香肩,连忙低声问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这里好多人看着呢,快些起来。”董淑贞不说话,两手用力抱紧了祝修远腰身,嘤嘤嘤的吸了会儿鼻子,方才将脸蛋抬起。她往上倾斜四十五度仰望着祝修远,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瞟啊瞟,十足水灵,水汪汪的,只是眼圈微红,眼角湿润。“夫君,以后妾身会更加对你好的!”董淑贞娇声细语,就那么凝视着祝修远,她额头的空气刘海有些凌乱,不过她这张脸蛋真的比洋娃娃都还要精致呢!“说什么胡话呢!”祝修远心中微荡,不由捏住了董淑贞那带点婴儿肥的脸蛋。只觉入手扣弹,滑不溜手,软软嫩嫩,满是胶原蛋白,手感一级棒。董淑贞被捏了脸蛋,她却根本不加躲闪。只用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看着祝修远,大有一种“妾之身任君恣意”的意思在里面。“咳咳!”忽然,身后传来两声刻意的咳嗽,祝修远分辨得出,那是岳父大人董诚的声音。祝修远心中一阵大骇,顿时松开捏住的脸蛋。慌地抬头一看,不成想,却与对面的董漱玉视线碰撞。那短短的瞬间,祝修远从董漱玉眼中解读出很多东西。有悲伤,有哀愁,极为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怜惜……没错,就是怜惜,祝修远确定没有看错。除此之外,还有些许羞涩,大概跟他与董淑贞当众撒狗粮的举动有关吧!与董漱玉的视线短短接触一瞬后,祝修远忙转头四顾……原来附近之人全都在偷看他和董淑贞两个。他们两眼瞪圆,嘴巴微张。祝修远的视线扫过去,他们纷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嬉闹起哄,或者讨论刚才那首诗……尴尬!祝修远和董淑贞立即分开。因为董淑贞也察觉到了众人的异样,不过董淑贞还紧紧抱着祝修远的一条胳膊,不曾完全分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