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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宁知意又去看了花菡,在那个院子里还看见了谢致宁和谢清颜。
谢致宁和邹放的关系好,现在邹放的娘死了,谢致宁于情于理都该来祭拜下。
主屋内设了灵堂灵位,花菡正跪在一边烧纸。她脸上犹有泪痕,却不见太多悲伤的神色。
她对以前的事情没有了记忆,连自己都不记得,更别说什么父母亲亲眷了,所以花夫人的死,并不能让她有多少悲伤。但是昨天晚上,邹放和她聊了许久,给她讲了她娘是一个很好的人,尤其对她甚是疼爱,如此种种,让她动容,因而垂泪。
宁知意走过去上了几炷香,然后蹲在花菡身边,问她道:“今日可好些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是哪里都不舒服。”花菡说,“感觉没有力气,又心慌恶心,我昨天晚上吐了好几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邹放说你是神医,那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病得很重?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怎么会。”宁知意坚定回答道,“你刚刚死里逃生,所以才会后怕。我确定你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你不会死的。”
花菡幽幽叹了口气,像是春风拂过嫩芽抽绿的柳梢头,轻轻柔柔的。
“不会死就好。不知道怎么,我好像很怕死。”
“人都是怕死的。”宁知意并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对,也可以理解她的心理。
花菡没再说话,只有纸钱落入火盆里,在火焰中燃烧爆裂,升腾起稀薄的烟雾,笼了前边供奉的灵牌。
漆黑的檀木令牌上没有刻字,空白一片。
宁知意觉得奇怪,于是去问了外边的邹放。
花夫人的葬礼办的简单,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任何前来祭拜的人。小院里安静得很,邹放正在和谢致宁说话,窸窸窣窣的。谢清颜默不作声地在旁边坐着,像是在听他们说话,又像是在发呆。
见宁知意过来,邹放和谢致宁全都停止了说话的声音,转头看向了她。
宁知意走过来,在石桌边的最后一个位置坐下。
“怎么你娘的牌位上连名号都没有写?”宁知意问,“你这纸钱就算烧过去了,她能拿到吗?”
“这也是我娘的遗愿。”邹放低声道,“我娘给我留下了信件,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了。”
正因为看到了,邹放才对自己的娘亲有了更多的理解,对她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怨恨。
“我娘在信中说,她不是讨厌我这个儿子,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我。我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和她血脉相连,所以她和我不是没有感情。但是,我又不是她和她心爱的男人生的,是她被一个素不相识、没有任何感情、只垂涎她美貌的男人,强迫之下生的。所以她面对我的时候,矛盾不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只能冷落我。”
头顶的杨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有燕子鸟雀掠过,扑得几片树叶纷扬而落。
“娘亲在信中,第一次表达了对我的关心,表达了对之前言行的歉意,和对我今后人生的祝愿。看到这些之后,我便理解了母亲,我再也不怨、再也不恨了。”
邹放现在,心结解开,整个人都释然了。
他的笑容都变得轻松柔和,眉眼舒展,头顶的阳光照进了他的瞳眸里,熠熠生辉。
“然后娘亲在信里还说,在她死后将她火化,然后将她的骨灰送回到越柔,和她深爱的夫君葬在一起。她说她相信她的夫君,他一定也如她爱他一般爱着她。还说在东昌供奉她的时候,不要设灵牌,就算设了,也不要在上边刻任何和她有关的名号。她一丝痕迹都不想留在东昌,一星半点都不想。她是越柔人,她的家、她的根,她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属于越柔。”
宁知意明白了。
花夫人的心境真的自始至终,一丝都不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