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加普雪山的另一边。
平坦的荒原一望无际,中间有条小河弯弯曲曲向西而去。
一顶黑帐篷立在向阳的坡地上,獒孤独地坐在帐篷边,看着荒原出神。
姬迦围着帐篷转来转去,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
两匹马儿急驰而来,獒站了起来,本能地张大了嘴却没发出声来,因为来的人熟悉。它重新坐下,重新看着荒原陷入沉思。
姬迦看到他们,停住了脚步。
公扎和风、色嘎跳下马背,马鞭一扔就跟着姬迦进了帐篷。
央吉抹着泪在煮肉,达娃措抱了塔加普忧伤地坐在榻前,卧在榻上的雍西如冬天的干草般了无生气。
色嘎急步上前,小声唤着:“阿佳,阿佳,公扎大哥来了,你醒醒……”
雍西终于睁开眼睛,看到公扎和风,挣扎着想坐起来,只是力不从心,色嘎赶紧扶起她。
“雍西,”公扎走到榻边,央吉递过凳子,“怎么病成这样?”
“大……大哥,听说……风……风受伤了,一直……一直担心。都是……都是我……我连累你们的,现……现在好……好了,你们……你们平安,我……我就放……放心了……”雍西看着公扎和风,断断续续地说。
色嘎充当起了临时的翻译。
雍西说,然后捂着嘴剧烈咳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吐,把才吃进去的药丸全吐了出来,“风,我……我没保护……没保护好贝贝,它被……它被打……打死了,他……他……”雍西涨红着脸,指着公扎身后低了头的姬迦,上气不接下气。
姬迦一声不敢吭。
风强行抑制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轻拍着雍西瘦得皮包骨头的手背说:“没关系,雍西姐姐,贝贝去香巴拉了,那里是人和动物的天堂,再没有伤害,你别伤心了,啊。”
“祝福……祝福你和大哥,你们……你们俩……你们俩都是好……好人!”
“雍西姐姐,你也是好人,如果没有你指引,我现在可能还没找到他呢。”风说,看了一眼身边的公扎,眼里泪雾蒙蒙。自从到了草原,心一直被感动着,无论是雍西、还是伤了她的色嘎,以及央吉、达娃措,这些生活在荒原上的女人们,她们用善良和率真温暖着她。
雍西不停地喘着气,色嘎要扶她躺下,雍西摇着手示意不要。
等她喘得稍好一点,雍西才转脸看着色嘎说:“谢谢你,色嘎。塔加普……塔加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