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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生死恋 羽芊 6567 字 5个月前

无人区的修行地,一反常态,到处弥漫着欢声笑语。

每个石屋前,每条小路上,都能见到提着药桶的僧人用干草做的刷子沾了药水到处洒着,平时四处乱爬、横行无忌的蝎子们一闻到药水味,就迅速地钻进石缝不见了。

隐修的人们拿着新衣,抬着沐浴用的草药,聊着天,嘻笑着,三三两两往湖边走去。

到了湖边,人们几下子就扯掉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袍。经年的包裹,过份白皙的身体突然祼露在阳光下,是从来没有过的清凉。开怀欢畅地笑着,迫不及待地扑进那一池温热中。

年轻人互相浇着水,追着撵着,打趣对方过份白皙的身体,甚至摸一把揪一下的。

洗好的大大方方走到岸边,用草药汁把全身上下抹一遍,再慎重地拿起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穿上,从来没感觉身上这么轻过,风儿轻轻掀起衣襟,皮肤上有淡淡的凉意,脚步轻盈得就像随时可以飞起来一样。

风站在石屋前,看着烟波浩渺中欢乐的人们。

这时山路上过来一个穿着布衣的小伙子,他手上提了两个木桶,见到他们笑了笑,双手合十对公扎说:“萨木老师让我送来的,请两位沐浴后擦在身上,就不怕蝎子了。”然后把另一个木涌的药汁洒在周围。

“尊敬的客人,感谢你把我们的药师佛送回来,让我们能重新沐浴阳光。因为那些蝎子,只要中了蝎子毒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们从出生起就把自己裹起来,从没晒过太阳。”小伙子白晳的脸上笑意盈盈。

“这么多蝎子你们为什么不搬出去?”

“搬出去?”小伙子惊奇地看着他,“尊敬的客人,我们是纳仓德巴最后的战士,发下重誓遵循药师佛的旨意,看守格萨尔王妃的珠宝,怎么可能离开呢?”

“看守格萨尔王妃的珠宝?”

“是的,尊敬的客人,我们的祖祖辈辈都在这裏,守护着塔加普,就算药师佛遗失了,也从来不曾有人离开过。”小伙子笑着,双手合十弯腰,转身走了。

“你们说什么?这个是干什么用的?”风拉着公扎的格膊,迫不及待地问。

公扎把小伙子说的意思给风翻译了一下。

风听了,偏着头想了想说:“有几点可以肯定,一是这裏毒蝎子很多,但他们曾经有解蝎毒的方法,只不过把药方丢失了。你不是告诉我,解毒的方子是从药师佛的肚子里找到的吗?二是这些隐修者是药师佛的崇拜者,你那尊药师佛像是从他们这儿失落出去的,但我不明白的是它怎么会出现在你们草原上呢?三是他们立下重誓不离开,是因为要看守格萨尔王妃的珠宝。不过第三点我看是子虚乌有的事,格萨尔王的故事本就是个神话,难不成还真有王妃的珠宝?”

公扎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地笑了。公扎突然有阵幸福的感觉充满身心,他似乎觉得措姆回来了,只有与措姆他才有这种感觉。

“咱们是现在去?还是月亮出来再去?”公扎提起地上的木桶说。

风脸上一红。神智昏迷时,曾经无数次被他抱到湖里浸泡伤口,赤身相对,那是因为自己不能动弹。如此一想她就低了头,蚊子哼似地说了声:“晚上吧。”就转身进屋去了。

公扎诧异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明白她何以突然脸红。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公扎提了木桶,风跟在后面。

湖边安安静静的,黑色的碎石岸如黑珠珠般镶在了湖水周围,明月倒映在雾气弥漫的湖中,随着轻波晃动。

温泉发出咕咕的声音,浓浓的硫磺味弥漫在空气里。

公扎脱去外衣扔在地上,赤脚走进湖里,见风在岸上迟迟不动:“怎么啦?下来吧,不冷。”

“你……那个……转过身去好不好?”

公扎看着她低了头扭捏的样子,突然反应过来了,脑门也顿时“轰”的一声如重锤击过。这些天看着她在生死线上挣扎,搂着她抱着她,除了心痛从没产生别的感觉。此时,看到风低头用眼角的余光扫射他时,身体像突然被雷电击中一般,他赶紧转头看着湖面,身子板得如雕像,一动不动。

风慢慢脱掉冲锋衣和雪裤,看了看身上的保暖内衣,想想还是没有勇气脱了它。她赤脚踩进水里,走到离公扎两尺远的地方坐下。

俩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只是无意识地往身上浇着水,有一下没一下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地紧张,鼻息声清晰可闻。

打湿了的内衣紧贴在伤处,痒痒的有些不舒服,风不时拉扯一下,偶尔转身瞄一下,见公扎赤|裸着上身一本正经地坐着,长发湿湿的垂在肩上,目光深邃却没有焦点,左手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宽阔的上身浇水,水珠漫过结实的胸膛往下滴落。

措姆曾经与他在错鄂湖嬉闹,那时少不更事。随着湖水荡漾,随着湖水一年一年成长,措姆每次在水里都被他搔痒,那清脆的笑,永远是错鄂湖草原最好听的声音。

月色下的男人,神秘而性感。

风被俩人间怪异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索性扑进水里,翻转身体躺在水面上。星空灿烂,月儿藏了一半在云层里,半遮半掩地注视人间这对历尽磨难的恋人。

风一离去,压力顿消,公扎长出一口气,把目光锁定在漂浮于水面上的风身上,看她拨动着水波转来转去,长发在水里如绸缎一样绵软,只是那身厚重的保暖内衣似乎让她有些不舒服,不时地拉扯一下。

公扎伸直两腿靠在青石上,看她如孩子般数起星星来,就笑了,这是措姆常玩的把戏。

这些日子难得见她如此开心,心裏不自觉地开始愉悦,只是,总感觉哪里缺少了点,不满足,要是措姆在多好,我的措姆,你在香巴拉会寂寞吗?

突然,风的身体极不自然地扭动,手在空中抓了几下:“公扎,我的腿……”

“怎么啦?”公扎扑过去,握着她的手,见她眉梢紧锁,“是不是伤口又在疼?”

“不是,是腿,右腿好像抽筋了。”

公扎握着她的右脚踝揉了几下:“怎么样?好些了吗?”

风“嗯”了一下,再活动了一下右腿,感觉好多了。

“你这衣服太厚了。”公扎说,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就搂了她的腰,脱了她的保暖内衣。

风闭着眼一动不动,没有厚重内衣地束缚,在温热的水中,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欢欣鼓舞。

公扎把风轻轻放在水面上,抚摸着她腰上的伤痕:“还痛吗?”

“不痛,痒痒的。”风说,见他眼光在自己身上流连,更加羞红了脸。今夜似乎有些不同,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好像有了魔力,像有一团火从他的掌心溢出进入自己的身体,在四肢百骸里乱窜,身体随着水波轻轻晃动着,紧闭的眼睛,睫毛偶尔颤动一下,泄漏着心底澎湃的情愫。

月儿钻进云层,丝丝缕缕的光线打在湖面上,让雾霭蒸腾的湖水显得更加柔美。

此时的风,在公扎的眼中就如一尊圣洁的女神,又如一个初下凡界的精灵,干净美丽得不沾一丝尘埃,我的措姆就是这样。风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火热,渐渐不能自制,只是本能地环了他的颈,把他更深地拉向自己。公扎本能地搂紧了她。耳边是伊人低低地喘息和不知所以地呢喃,多想就要了她,此时,此地。

他一手横过风的腰际,不需用力,只是如一道围栏,任了她的胴体在怀里轻轻波动,另一只手抚摸着肩上的伤处。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治,那里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然后,他的手慢慢下滑,极小心地,试探性地滑到了坚挺的乳峰上,祼露在月光下的肌肤有点清凉。他把灼热的手掌盖在上面,看着她睫毛抖动了一下,再抖动一下,柔软的唇微微张开,期待又害怕的样子让公扎的心为之狂跳。然后,他把手臂从水下穿过,轻轻抱起她紧贴在自己身上,把唇慢慢合在她冰凉而颤抖的唇上,温柔的吻着她。

月光如水,白雾弥漫,湖水轻轻拍打着他们的身体,两人对视着,目光在对方脸上游弋,纠结而缠绵。

感觉到她身体越来越热,轻轻地扭动传达出让他心跳的信息,急剧膨胀的身体让他不知所云起来。

公扎抱起眼神迷乱的女人,放在泉水边的山石上,俯下身凝视她的眼睛,她也深情的看着他。

亲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听着她快乐地呻|吟,感受她在怀里扭动娇喘,月光下青石上的女人是那么美,美得让人心疼。

然后,公扎轻轻进入风的身体,她负痛的轻呼声如阵前吹响的号角,让他不顾一切地突进。

月华如纱,湖水轻轻拍打着青石,发出细微的“哗哗”声。

风承载着身上男人的冲撞,忘了身体的伤痛,忘了身之所在,她的身心只有他。

在这月光下,在白雾弥漫的泉水边,就在公扎的一声低吼中,措姆这两个字冲口而出,再次横岩在风的面前,她不语。

公扎撑起身体,抱起她,温柔地为她清洗着,然后一起走向岸边,用药水抹遍她全身,为她裹上皮袄。然后风也用小毛巾沾了药水轻轻为他擦拭着,感觉到他的身体再度昂扬,肌肉开始紧绷,脸便红透,成熟如蜜桃的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触摸男人的身体。公扎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用指腹去感觉她的眼睛,她细腻的脸庞,移到她柔软的唇上时停住了。

然后,公扎再次环了她腰,把她手上的毛巾拿开扔到木桶里,紧紧地搂了她,眼神迷乱而痛苦。“女人,再也不要离开我了,不要再折磨我了。”

风突然的,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泪盈于睫。风不知道公扎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措姆说,风的心是痛的,但又是愉悦的,至少他接受了自己,以后他会爱自己的,如同爱措姆一样。

公扎疼了,清醒了,飞快地套上衣服,捡了她的冲锋衣和雪裤,一手拖了她,轻声说:“回去吧?”

风点了点头,如一只听话的小绵羊跟在他后面。

两天后,所有人都集中在扎木房外,眼巴巴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两声清脆的铃声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四个披着崭新绛色僧衣拿着法号的年轻人鱼贯而出,肃立在门的两侧。稍顷,四个持着法器的老者又鱼贯而出,错位站在年轻人前面。

一把黄伞出现在门内。

老门,华盖。

等待的人们无论老幼,一律匍匐于地,额头紧贴沙地。

绛红的僧衣终于出现在门内光线尽头,慢慢向前移动,直到扎木出现在光影里,迈步而出,手中托了一个铺了黄绸的托盘,盘中正是公扎带来的那尊深蓝色的佛像。萨木跟在他后面,神情肃穆。

几辈人的等待,就为这一刻,几辈人的心愿,就在这一刻实现。

莽号齐鸣,法器声声。

所有人一齐吟诵着药师佛的心咒:爹雅他。嗡。别卡子也。别卡子也。妈哈别卡子也。辣炸娑摩伽德黑。梭哈。

然后,法号开道,华盖轻移,扎木捧着药师佛向一边的山道走去,萨木一手挽了公扎一手挽了风随后,其他人则在后面跟着,虔诚的诵经声不断,转动的经筒在阳光映照下,发出炫目的光。

独立山头的石头房,红边白墙格外耀眼。

院坝显然事先经过修整,拔除了所有的杂草,清除了所有的碎石,原本极荒凉,鼠兔横行多年无人涉足之地,今天变得整洁干净让人仰视。

绘有白色“¤”符号的朱红色大门慢慢推开,精心绣制的宝幢从屋顶悬挂下来,四壁的酥油灯发出氤氲的光。

扎木在庄严的法号声中进了殿堂,侍立的徒弟接过他手上的托盘,扎木再双手托起药师佛,弯腰躬背,两臂向前平举,躬身趋步上前,放进事先做好的白色玉座上,然后退后三步,所有人都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然后依次碰额,收于心脏处,齐齐匍匐,两臂伸直,四肢伏于大地。

公扎和风情不自禁地跟着大家一起,虔诚地磕了五个长头。

这是一种身体的仪式,也是一次心灵的洗礼,让身心紧贴大地,把思想放于空中,此刻物我两忘。

完成了所有仪轨,扎木转过身来,托着一条长长的哈达,对公扎深深躹了一躬,把哈达挂在公扎的脖子上,然后捧着公扎的脸,用额头碰了碰公扎的额头,“谢谢你,我的孩子,愿佛祖保佑你们平安健康,扎西德勒。”

公扎双手合十深深躹了一躬。

徒弟展开绛色的袍子披在扎木身上,僧袍的后背上也绣了一个白色的“¤”形图案。扎木转身在弟子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中间那把金碧辉煌的高椅,跌跏而坐,环视众人后,低眉敛目,轻摇法铃,带领众人进入人佛交流的时刻。

公扎拉着风悄悄退出了殿堂,坐到山崖边的石上。居高临下,山下的门、窗、经幡,还有路边的石上、香炉上,到处都能看到那个奇怪“¤”形白色图案。

“你注意到了吗?扎木披的那件大耄上也有那个图。”风指了旁边山石上的图案说。

“看到了,以前从来没听说药师佛跟这个图案有什么关系,有空咱们问问萨木。”

风点了点头,把手插|进公扎手里。

公扎握着她的手,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殿堂,看不清裏面的情形,但持续不断的经声一波一波涌出,法器极有节奏的叮当作响,这是一个干净的世界,心灵不再染尘埃。

诵经声突然停止,四个僧人提了茶进去。不一会儿,萨木带着弟子提了茶壶拿了碗出来,看到他们,笑咪|咪地走来,倒了茶双手递上。

公扎和风跳下石头,接过喝了一大口,弟子再把茶碗满上,放在石头上。

“萨木老师,我们……我们……有件事……”公扎双手合十看着萨木,想问他关于那个神秘的“¤”形图案的事,但又不知如何说出口。一开始抱了风来求医时,萨木就叮嘱过他们不能随便走动,出去后不能向外界透露这个地方。人家既如此说,那自是有不想外界打扰。如果冒然问出,万一犯忌,就不好了。

“你们是不是想问这个图?”萨木倒是毫不在意地指了指旁边山石上的图。

公扎点了点头。

“这事说来话长了!”萨木看了看天空,见太阳还没到头顶,想着大殿的法事结束还早呢,这事过去是秘密,可药师佛回来了,那个千年的禁忌也就不存在了,“你们跟我来吧!”

公扎和风对看了一眼,跟着萨木向山下走去。

三人回到萨木的小屋,他盘腿坐在卡垫上,示意公扎和风也坐下。

“我们是纳仓德巴的传人。据说纳仓德巴的第一任族长出生时被父母遗弃,被草原上的熊养大的,那头熊额头上有个白圈,应该就是你要找的喀果的先祖,这个白圈就成了纳仓德巴的标志。那场跟加龙人的战争,看似加龙人赢了,其实谁也没有赢,你去过察那罗的山洞,当知道纳仓德巴的勇士们因为被困在大山洞里,没有食物没有饮水,不甘为奴,最后集体自杀了。其实,当时还活下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族长的儿子次诺。他当时才十二岁,也参加了战斗。当其他人集中在一起要结束生命时,他正跟两只小熊玩耍错过了时间。毕竟是个孩子啊,孩子贪玩的天性总还在的,到发现洞里的变故时他吓坏了,次诺不敢独自下山去,只能呆在洞里,靠母熊的奶和仅剩的糌粑熬过了两个月,有天终于带着药师佛和格萨尔的经书跟在熊的后面爬出了山洞,结果却发现被加龙人占领的错鄂草原也没有一个人。”

“为什么?”公扎惊异地问。

“瘟疫,错鄂草原发生了温疫。你想啊,那场战争死了多少人啊,加龙人胜利后又大肆宰杀牛羊庆祝,当时正值五月,草原最温暖的季节,加龙人得意忘形没有打扫战场,发生瘟疫就再所难免了。本来纳仓德巴的族长是擅长医术的,可惜被加龙人困死在山洞里了。次诺看到草原上的人都死了,也没敢停留,他知道族里事先在塔加普雪山附近选好了地方安顿了女人和孩子,就找了来。”

“那么,药师佛后来怎么又遗失了呢?”

“那是后来的事了。次诺到了无人区后,经过苦修,成了最有成就的医者。因为亲眼看到那场战争让两个部落灭亡,次诺发誓再不参与任何战事,也让跟随他的弟子们发誓终身修行。由于次诺从小就会训熊,到了无人区仍然与熊为伍。药师佛的遗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老辈人讲,是次诺大师救了一个受伤的牧人,那个牧人伤好离去时偷偷带走了药师佛和格萨尔王的经书,治蝎毒的方子一起遗失了。”

“可是,塔加普雪山现在也只剩雍西了!”

“一百多年了,草原上变化很大,沙石越来越多,有草的地方都成了荒漠,人们没办法,只有重新寻找地方。有的回到错鄂草原,有的去了当热雍错的文部湖边,还有一部分去了双湖的无人区。”

“你们这裏又是……”

“我们是一群苦修者,信奉药师佛祖。次诺大师就是我们上师的上师。因为次诺大师离开错鄂草原时曾发下重誓,再不关心战争,一心向佛,把纳仓德巴的医学发扬光大,让不同民族的孩子都能在药师佛的慈爱下健康成长。所以其他族人都离开后,一些不愿离开的人在他的引领下到了这裏生活,终身不得离开。”

“这又是为什么?”

“药师佛的像是格萨尔时期留下来的上古宝物,它的身上藏着两个秘密。一个是解毒蝎子的药方,据说是药师亲自留下来的。这裏毒蝎横行,如果不能解蝎毒,要想在这裏生活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你刚来时也看到了,我们这裏的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尽管如此,每年仍有不少人因中蝎毒而死。现在好了,解毒的药方有了,我们再也不怕毒蝎子了。”

“另一个秘密呢?”

“据说跟格萨尔王妃的珠宝有关。不过那只是传说,谁都没见过。”萨木苦笑,“我听师兄说过,格萨尔王妃藏宝贝的图就放在药师佛身上。不过仅有图也是不管用的,因为藏宝的地方是个冰洞,打开冰洞的秘密藏在一本书里。”

“一本书?”

“对,格萨尔的故事书,那是一本金汁写成的书。”

“是不是这个?”公扎从怀中掏出一本黄绸包裹着的东西递过去。

萨木接过,飞快打开一看,兴奋地瞪大了眼,转身就向大殿急步而去。

公扎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牵了风的手向大殿过去。

所有人自动站在两边,都含笑看着他们,双手合十。

扎木正在看萨木递给他的《格萨尔传奇》,见他们进来,赶紧起身让弟子搀了从高椅上下来,微笑着,双手合十深深弯下腰去。

公扎欣慰地笑了,也深深地弯下腰去,风见此,也弯下腰行了一个礼。旁边有弟子把长长的哈达挂在公扎脖子上,其他修行者也托了哈达陆陆续续上来,丝绦上下翻飞,张张笑脸迎向公扎和风。

光线昏暗的殿堂里,经幢自上而下悬垂,飘忽的酥油灯,绛色的身影,暗香浮动着,药师佛供在高高的法台上,静静地注视着……

大雪山脚下有个红色的小山头,一角插有去年的经幡,边上还有个碎石磊成的香炉,青烟若有若无。

公扎与风坐在山头,望着脚下的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公扎显得异常沉默。

措姆,公扎呼唤措姆的疼痛,绝望,渴盼,那一句措姆,这两天让风的心纠结撕扯。可公扎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只有等,她早已决定一定要等到他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