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太多年没人叫过了。小的时候父皇还叫过,后来就只有母妃,再后来,就再没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临安的生母是沅充华沅氏,沅氏并不受宠,也只诞下临安一女。但沅氏是当时远近闻名的才女,便一心放在了教育临安身上。只可惜后宫女人,不懂得算计,终究无法独善其身。在临安还年幼的时候,沅充华便死于后宫争斗。临安心里暖,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顿时看他们二人的眼神都多了些热切,大概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充满少女的灵动娇俏。“但是在宫里不许这么叫!”临安说着笑了起来。玉瑶和鞠汴也随着她笑了。“来拓文印吧。”鞠汴说着取下画。……晚膳后,玉瑶送临安出府。“对了,我有件事今日是要问你的。”临安突然道。她今晚一直揣着这个问题,每次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一直没找到机会。“什么事。”“上次文年送你回去以后……”临安犹豫着怎么说:“没有发生什么吧?”到了现在,应该算是没发生什么吧,玉瑶道:“没有,他还让大夫给我治了病。”临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没说什么?”“你指哪些?”见玉瑶神色平静,那应该是没说什么:“没什么。他带你回去我不是很放心。”“反正以后也不会跟他来往了。”玉瑶顿了顿又道:“你认识他?”“不、不认识。”临安的回答有些慌乱。她很感激玉瑶没有追问太多,因为如果玉瑶真的要问起来,她真的很难解释清楚上次的事,实在有太多不合理。玉瑶一直困惑为什么临安救了她,却将她送到了文年的手上。但既然临安不打算说,她也不会勉强。她看了一眼走在她身侧,比她矮了一点的临安。临安娇小脆弱,她母妃去得早,这些年想未必能一帆风顺。见玉瑶不说话,临安已明白她的心思,知道她不会再深究。于是主动问道:“你觉得他人如何?”其实她也不算真的认识文年,只是命运使然。她也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人如何?这个问题玉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他不好,他却救了自己。说他好,那些枉死的人又怎么说。“不甚了解。”玉瑶淡淡道,甚至有些淡漠。至日这日可真是漫长,碎嘴的妇人们有了茶余饭后的新谈资,迫不及待回府里说道,今日这个故事怕是要说上小两个月。候景出了皇宫,左拐有拐,却不着急回府,最终在一个小酒馆换了辆马车,驶入了文府侧门的街道。文年回来的早,已经在书房待了许久。候景每次进这个书房,无论再着急在怒的情绪,似乎都会被这屋里淡淡熏香的味道给抚平,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觉得熏香好闻,他嘿嘿笑了几声,推开门走了进去。“文公子,今日那个范老头,怎么突然为永兴公主说话了。”他今日实在思索不通这个问题,那个老顽固。“他不是为永兴说话,是他看不惯苏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