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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豪顶楼最豪华的私密包房里,并未上演黑社会大哥疯狂蹂躏公安局局长的桥段,近几年是有县高官被暗杀,也有某省一把手被人恐吓,这看似嚣张跋扈的拉风手段,却最不入流,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肖冰那点底子挥霍不起,再说从秦城监狱出来大半年,经历不少事儿,已非当初那个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大老粗,猛子瞪大两眼瞧马有福走出包房,心里老大不愿意,试探道:“冰哥,要么从他身上取点零件要么等他走远暗中干死他。”
肖冰摆手,轻笑道:“他已是半个死人,不用咱们手上染血,猛子。你记住了,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以后要懂得用脑子。”
猛子挠头,憨厚一笑,不言语了,他最怕动脑子,要不然不至于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混,虽然他书没读多少,但杀官等于造反这话啥意思,懂。
红旗高高飘扬的共和国,解放初,或许一些性子暴躁的老将军改不了气急拔枪崩人的习惯,但是那个年代早一去不复返了,现在谁蛮干过头,谁就得倒霉,九十年代京城太子党里,北京市高官的儿子何其嚣张跋扈,凭借他老爹是京派的重量级人物,横行无忌,曾扬言美国总统来北京也要看他脸色,最终落得个凄惨收场。
马有福不但是钢城政法高官、公安局局长,还跨入市委常委的行列,已是河西省第二大城市核心领导班子中的一员,分量相当重,肖冰二话不说把他废掉,或者直接灭掉,无疑是震动河西的大事件,这么蛮干,谁会再为他搽?
方家?杨家?
沙发上,默默抽烟的肖冰轻轻摇头,他有自知之明,一次次挫折后,更懂得如何以最小代价踩倒自己的对手,已经捏死马有福的把柄,再明目张胆悍然动手,便是画蛇添足,秦城监狱进一次就够了,他没兴致再去第二次,只要马有福没了头顶上耀眼的乌纱帽,他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张庆福守在外边,马有福出了包厢,与他擦身而过,深深看他一眼,他无所畏惧,满脸堆笑道:“马局,别这么瞅兄弟,兄弟也是为了一家老小,这两年你没少照应我,我老张记得这份情,不过你儿子每年六万欧元的留学费用都是我出的,这情因该还尽了吧。”
“卑鄙小人”
马有福从牙缝里蹦出四个字,恨得要死,可又无可奈何,他也不用戴帽子戴墨镜走后门了,光明正大从大富豪前门出来,目光从两排兔女郎的美腿上掠过,迈出门槛前,不顾风度,含恨吐了口唾沫,暗呼“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毫发未损走出大富豪,可马有福萎靡不振的模样比吃了伟哥纵欲过度还凄惨,夹着浓重寒意的夜风吹过,他瑟瑟发抖,身子冷,还是心冷,唯有自己清楚。原以为示弱避开这个冰哥,事情会由大化小,最终风平浪静,凭上边的关系,以钢城为跳板,仕途依旧光明,哪想,这冰哥是不依不饶的狠茬子。
录像送到纪委,自己就彻底毁了,二十多年勾心斗角戳取的权势名利将付之东流,丢掉乌纱帽会是啥结果。锒铛入狱,还是莫名其妙死于车祸,或是被人绑了石头沉入黄河河底,任何一种结果,他都无法承受。
公安局长也是人,也会怕的!
马有福穿警服二十多年,打心眼里没把黑社会当回事儿,此时却是越想越怕,颤巍巍摸出手机又拨了肖冰的号码,这位走马上任仅一个月的钢城公安局长,嘴角抖动,近乎哀求道:“冰哥。给条活路。我做牛做马都愿意呀!”
“马局。迟了。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