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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马里兰州,巴尔地摩市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是北美乃至全球最好的医院,掌握这个世界最尖端的医疗科技,培养出诺贝尔医学生理学奖得主,饱受病魔摧残的张倩由北京到纽约,再到巴尔地摩,转辗万里脆弱的生命才得以延续,风和日丽大西洋沿岸的重要海港城市美奂美轮。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红色主体大楼后是绿草丛生的花园,这里闻不到一丝刺鼻的消毒药味,淡淡清香沁人心扉,许多病人在护士亲人的陪伴下散心、漫步,谈笑风生,一位黑头发黄皮肤明显是亚洲人种的中年妇女推着轮椅,坐轮椅的女孩头戴风色鸭舌帽,穿一身宽松洁白的“病号服”。
失去了乌黑亮丽的长发,她憔悴面庞绽放的笑容仍灿烂如花,洋溢无比的自信,笑着面对现实。
正是张倩,经过四十天化疗,数次大小手术,对于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而言骨髓移植治疗白血病落后于这个时代,胚胎干细胞的培植移植才是治病的根本,一系列治疗措施花掉的医药费堪称“巨款”,升斗小民中一两次五百万大奖都难以承受。
张倩活了下来,是因为有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为她打气,花了这么多钱,她一命呜呼,怎能对得起那个曾被她抛弃的男人,光凭意志想战神病魔,近乎天方夜谭,但丧失活下去的信心,肯定被病魔折腾到死,抱有信心,或许出现奇迹。
张倩应正了这点,也算创造了一个奇迹。
“妈,肖冰最近怎么没打电话?”张倩随口一问,王爱萍支支吾吾好一会儿说自己不清楚原因,仿佛编织拙劣谎言的孩子,焦躁不安,张倩没回头看母亲破绽百出的表情,轻轻一笑,道:“妈,咱们家欠肖冰太多,我欠肖冰太多,这辈子咱不还他了,下辈子咱们一家三口给他做牛做马,行吗?”
“行”王爱萍语调绵长透着浓浓爱意,笑了,眼窝却满含泪水,情难自已地抚摸女儿的脸,八百多万的医药费怎么还?受苦受难的女儿总是宽慰大人内疚而沉重的心,把所有情感压力藏在心底,王爱萍看着难过。
“出国前肖冰背着我在老城那条街走了一圈,感觉可好了,小时候一到下雨天他就背我,真怀念那段日子,等我身子没事儿,一定背着他走一圈。”张倩清浅笑道,回忆天真烂漫的岁月,苍白面庞浮现一丝红晕。
“恩”王爱萍用力点点头,抹了下眼角,如果女儿知道肖冰生命垂危会怎样,她不敢想。
女儿在感情方面伤痕累累,吃足了苦头,伤透了心,王爱萍深深自责,甚至视自己为拖累女儿的罪魁祸首,做了半辈子市井小民的王爱萍没有大智慧大眼光,更非伯乐能一眼发觉茫茫人海中的“千里马”,确实容易受某些人金玉其外的蒙骗,忽略是否败絮其中,女儿下决心放弃肖冰,一心想和高家结亲的王爱萍功不可没。
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幡然醒悟,悔恨交加,女儿没恨王爱萍,肖冰也没恨王爱萍,王爱萍恨自己的无知和势利,一连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变故因肖冰的热心帮忙而终止,王爱萍愧疚的无地自容。
“妈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