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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玉的三观在几天之内被两个臭男人狙了又狙，都快碎成了渣渣。

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自己来，是不是他们才是对的，而她想的那些，都是错的，是不容于这个时代的？

“男人想要逐鹿天下，不是很正常的？”顾南盛问她。

“……你跟那慕容宝应该很聊得来。毕竟你们三观一致，野心一致，”她看他一眼：“连眼光都一致。”

顾南盛：“……总觉得眼光一致不像是什么好话。行了，我虽然不太赞同你的想法，不过你想怎么做，倒是可以说给我听听。”

“说给你听又有什么用？你在等待天下大乱，我却想要天下太平。”沈明玉负气般瞪他一眼：“咱俩出发点不一样，目标不一样，想要的结果也不一样。你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说太多不过是浪费我口水罢了！”

顾南盛却坚持：“虽然不能理解，也不妨碍我听一听——倘若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也不是不行啊。”

沈明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转头去看他。

就见狗男人又冲她抛了个媚眼来。

她无视掉后，飞快拿来纸张与碳棍来，以碳棍当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好半天后，才对顾南盛说道：“你看，这是大周舆图——南燕在北，且已经悄无声息的渗入了这些州县。他们想要谋取已经是易如反掌。但大周如果现在就做出反应，调兵于江城。江城城墙之厚之高，护城河也十分的险，且此地土地肥沃，物资丰饶。只要在此屯兵以待，粮草军需都无需太过担忧。”

在沈明玉看来，被慕容宝渗透的那些州县，确然已经是南燕的囊中之物——大周即便挥军直下，与南燕大军正面刚，获胜的机会真的不大。

那些州县的主管人员多半已经成了忘忧散的傀儡，他们不但不会帮着朝廷的军队赶走侵入者，甚至还会帮着南燕来对付朝廷的军队，令朝廷的军队损兵折将——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顾南盛看着她。

她神色紧绷，眼睫轻颤，语速却是不疾不徐，说起军国大事来是胸有成竹，该取该舍更是毫不含糊。

坚毅果断的模样，真不像个女孩子。

“你刚刚不是还说，大周百姓都该爱护？”顾南盛故意问道，“这些州县的百姓，你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沈明玉神色微僵，握着碳棍的手也是一紧，她浓长卷翘的眼睫飞快的颤了颤，才用一种凝重的神色慢慢说道：“为了更多的大周百姓！”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顾南盛定要嘲笑一番。

可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却不知为何竟觉得心头一震，尤其她眼中那因为舍弃而闪过的痛意。

他其实并不清楚她对大周为何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