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儿!”他愤怒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颊。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挂着彩的,唔……我果然对于食物以外的东西好迟钝。
“你的脸上怎么有那么多擦伤和淤伤啊?”
“怎么了?”他怒不可遏,咆哮着说,“你笑着与同伴交谈,突然关上窗户,我掉下去了!”关上窗户?我托着腮嘟着嘴回忆着,想起了自己关窗的行为,不过那不是为了防蚊虫吗?
这时,我又瞄到他的眼睛,他的双眼满布红色的血丝,眼白的颜色也由白色变为了淡红色。
“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啦?”我指着他的双眼问道。
杜弗格怒吼:“我想从通风管道进去,却看到你微笑着往管道口喷杀虫剂,我失去重心从通风管道滚了下去了!”
哦,怪不得听见通风管道里踢里哐啷的声音呢,说着,我又发现他的鼻子整体都红红的,鼻尖尤为严重,好像受伤了。于是我就指着他的鼻子问:“那你鼻子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你流鼻血了吗?”
杜弗格咬牙切齿:“想想干脆去按门铃,结果刚走到门口被突然打开的门拍在墙上,你们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出去根本就没有发现我!”
在杜弗格咆哮完好一会儿,我才平静地接话应对道:“对啊,一开始就去按门铃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不直接现身呢?”我嘟着嘴,完全感受不到杜弗格满满的恶意。
他好像是愣住了,面目呆滞好半天,终于像火山爆发一样咆哮起来:“对啊!我是白痴吗?为什么不去按门铃!跟白痴在一起久了难道会被传染白痴的毛病吗?”
杜弗格还好吧?他觉得谁是白痴呢?于是我安慰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没关系的,慢慢来,会好起来的。”
杜弗格被我一安慰,更加难以自持地吼道:“我假装路过,甚至是使用特工飞身闪跃技巧去要引起你的注意,可被你突然拦停的出租车撞飞出去了!我想藏起来,结果连个躲避的场所都不给我,你们居然把宾利车开走了!”
在他怒吼完毕后,有那么十几秒钟是绝对安静的,我们都没有说话,安静到好像乌鸦从空中飞过那样低沉。
我呆呆愣愣地听完,好久之后,才呆呆地说:“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呢?”杜弗格听完之后,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在当场,他突然蹲下,双手抱着头,崩溃地闷声咆哮起来:“苍天啊!你为什么这样折磨我?为什么要蜕化我的智商,为什么我不能提前打电话?为什么?”
我安慰了杜弗格好半天,才终于让他平静下来,我抚着他的背,柔声说:“放心吧,有我在呢,以后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杜弗格抽搐着嘴角,说:“就因为有你在,所以才会有问题吧……”此刻的他,已经好一些了。
眼看着他已经好了一些,我就动起了心思:“话说,这次任务的内容……”
“我知道这次任务有难度,对你这个新人是个不小的挑战,但是我对你有信心,希望你多多加油。”
多多加油你妹啊!我连话都没说完你就让我加油,我连内容都不知道,你让我加哪门子油啊?不过……好在杜弗格此时已经恢复理智,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交流了。我气馁地低着头,“是啊是啊,我加油,加油……”说着说着,我几乎要掬一把辛酸泪了……
“不过言归正传,我找你确实是有事情。”杜弗格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和冷淡,“最近有没有希洛男爵假面的新动向?”
希洛男爵假面的新动向,我倒是刚刚听说过……我摸着后脑勺,说:“我倒是刚刚听说了一个消息,他偷走了我们特工组织的秘密文件,因为这个关系着希洛男爵假面的身世,传说这份文件关乎他外祖母家族的秘密,他必须拿到,而且在欧伦杜学园那个秘密的档案室里,有这方面的线索。”杜弗格眼光一亮,他有些难掩愉悦的神色,说:“葛蕾娅,你真的立了大功了!”
“什么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我立大功了?可是我连任务卡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次,可以给你优待分,满分通过月度考核!”杜弗格一捋额前短发,眼中精光闪烁。
“真的吗真的吗?我可以满分通过考核吗?可是我连任务内容是什么都……”我激动地连连跳脚,开心得连说的话都开始不受大脑控制,虽然一直也都不受大脑控制……但是说到紧要关头,我突然意识到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制止了脱口而出的话。
“嗯?什么?”杜弗格皱起眉头,狐疑地看着我,问,“什么任务卡内容,有什么问题?”我点了点头,然后使劲摇了摇头,眨巴着眼睛,嘴裏被捂住的话变成了连续的“唔唔唔……”声。
“你的智商是硬伤啊!”杜弗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难道这就是运气爆棚?简直跟坐过山车一样,太激动人心了吧!
厚重的天鹅绒落地窗帘的缝隙间,一缕微弱的光线投射进来,将幽暗的屋子内欧式豪华的装潢与摆设勾勒出一个淡淡的轮廓,最终映照在盛着红酒的高脚玻璃杯中,映亮嫣然刺目的红色,酒在晃动作用下轻轻打着转,摇曳之下就愈发显得妖娆无比。
白皙修长的手指擎着高脚杯,将酒杯朝着微微晦暗的光线摇了摇。他的嘴角微微挑起,展露一抹微笑,随后,磁性的嗓音轻轻响起:“你看,我对你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