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日手中烂铜棍,就那模样实在让人无法叫它干将,也开始抖动起来,前后摇摆,似乎要挣脱什么,但又无力挣脱的样子。
“滴血破印,灵剑重光”一句以前在某块史前龟甲上的甲骨文映现在费日的心中。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已经赌了,就赌大一点吧!
费日苦着脸,狠心地咬开右手食指指尖,将鲜血滴在烂铜棍上,画了个连他自己都似懂非懂的符记。烂铜棍似乎海绵似的将滴在上面的血符吸了个干净,抖得的更加的厉害,发出嗡嗡的声响。
看来还差一点,费日忍痛再加上几滴鲜血,心裏暗暗叫苦。见鬼了!这根烂铜棍简直就是个吸血鬼,再这么下去,我还没被那阴寒之气冻死,就先失血而亡了!
烂铜棍猛地一震,“咣啷”一声龙吟,烂铜棍上端的半尺处裂开了一条缝。接着,上端半尺往上一跃,露出近尺长的剑身,地宫中顿时为之一亮。干将!原来干将就锁在这烂铜棍似的剑鞘之中!
千古名剑自然不凡,何况在那么丑陋的剑鞘中困了千年,干将早就一肚子的气,一旦出鞘,自然而然地散射出君临万物的光芒!很快,这些光芒找到了出气的对象,汇成圆桶般的光柱轰然朝石碑奔去。
干将的剑光直直地穿透了围绕在石碑四周的灰气,照在石碑之上。石碑上的龙章蚪文开始发亮,迸发出一股股黑气,迎着剑光冲了上去。
在剑光与黑气来回争斗了几个回合时,费日才从刚才的惊异中醒了过来。反正费日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什么信仰,不信有神,也不信没有神,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所以,对眼前这足以让人目瞪口呆的场面,费日清醒过来后反映居然是打了个哈欠,说:“好无聊啊!干将!你好歹也算是千古名剑,居然连这一点黑气都要打上老半天,也不怕没面子?”
干将还真是受不了费日的刺|激,“锵”地一声,整柄宝剑从剑鞘中一跃而出,剑光一缩,光热胜过先前十倍,如龙般地朝石碑飞舞而去。
“上仙饶命!”石碑振动着,发出求饶声。
“停!”费日大叫一声,但干将剑光并不见得十分听话,只是略略斜了斜,将石碑上端三分之一处击个粉碎,而后在石碑上空不断盘旋。
费日有点懊脑地对着干将发牢骚说:“得了!干将大哥,人家都已求饶了,你还不放过人家?”
干将的剑光中分出一束白气,在费日面前渐积渐浓,慢慢地幻成一位高冠广袖,神采飞扬的道士,对着费日微微一笑说:“剑主不必气恼。据贫道所知,该中央石碑中藏有天下至宝。且有一个灵体附于宝物之上,借宝物和石碑地下涌动的天地至阴之气修行。这个灵体修炼的时间虽然比贫道少了百年,但受异宝和阴气的滋养,修为却在贫道之上。为防止他万一情急反扑,伤及主人,贫道只好先以剑气破去他五百年修为,再由主人定夺!”
费日有点不信地说:“人家修为比你高,为什么还打不过你?这是不是叫城隍爷拉二胡,鬼扯?”
“因为修行的方式不同,在下以心修身,且因兵解成灵,附于宝物时,已元气大伤。”石碑中汩汩冒出的黑烟也在费日面前凝成一个干瘦干瘦,有着几分病态的儒者打扮的老头,向费日作揖说:“干将是取材于天地至刚至阳的矿物,经绝世大匠铸炼而成,童男生魂赋灵的灵剑体,本身的攻击力甚至能伤及所有未修至天界的修行者,何况我一个灵鬼体?此外,如果在下所料不错,干将还经过有着极高深修为的修行者重炼开光,以身修心,虽然目前修为较在下略差,但实际战斗能力却比在下高出不知几个境界。”
费日觉得脑袋都大了,摆手说:“停!停!停!你说的我基本能理解,但灵剑体、灵鬼体什么的,我可头昏得要紧,谁能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