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不是被打得呕血,难以支撑么——
老祖不是满腔怨愤,怒火攻心么——
还有这夏家老狗,灵溪陈矮子,一副大喇喇的模样,现在怎么还跟家主拜上了……
只见夏正阳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脸上哪有半点怒意?
徐元高捋着胡须点头微笑,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这还是那个直脾气的老祖么?
徐文松揉了揉眼睛,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些老家伙不会是合伙演了一场戏吧——
打得那么激烈,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到头来又成了无话不谈的好盆友——
就这?
就这?
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无宇彬彬有礼送出徐元高之后,徐文松终于长舒一口气——
是我想多了。
“文松,走。”
“是!”
为了表示对灵溪派的恭敬,徐元高此行并未带随从,除了徐文松之外,孑然一身。此刻拉着徐文松,脚踏火云剑,在天空中慢悠悠的游荡。
脚下是苍翠的绿竹,三百里灵溪缠缠绵绵奔流不息,天空透亮,溪流中的鱼儿都看得清清楚楚,皆若浮空无所依。天边是和煦的金光,在阳光的照射下,火云剑的剑尖微微发亮,晃得徐文松睁不开眼。
徐元高一副志得意满,老神在在的模样,徐文松心中大奇,看起来自己老祖的样子,好像还挺开心?
这可不像自家老祖的性格啊……
别说被人打败,就算旁人对他言语稍有不恭,老祖也会生气,徐家老儿就是这种火爆脾气。当然,这与他修行的功法有很大的关系,不然金丹大修怎么也不会像老祖这样“不懂事”。
“老祖……”
徐文松欲言又止,徐元高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老祖我不太对劲?”
徐文松连道不敢,徐元高却不以为意,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黑黝黝的事物递给徐文松。
“你看这是什么?”
徐文松接过之后,脸色阴晴不定道:“这是……这是赵跖那小杂碎打伤我的古怪法器!”
“哼!”
徐元高冷哼道:“你可看得仔细了?这真是那件打伤你的法器?”
“是这件——”
徐文松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件法器刚巧打中了他的眼睛,他作为筑基修士,才刚一只脚踏入百炼境界。灵躯未大成,结丹之前只能瞎着一只眼了。
“你再仔细看看?”
“千真万确啊老祖,就是……”
“放屁!”
徐文松懵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自家老祖为什么如此作态。
徐元高恨不得大耳刮子扇在徐文松脸上,自己这孙儿修行天赋不错,但是脑袋瓜子实在不够灵巧。若是徐文柏在此,或许还有可能看出这法器的特殊之处,但徐文松的表现不得不令他失望。
不仅认错了打伤自己的东西,而且连这把火枪的神奇之处都看不出来——
强忍着怒意道:“赵跖那小儿要是用这件法器打你,你早就埋到我徐家的祠堂去了!”
说完,“轰”得一声,徐元高往地上开了一枪,一块数十步外的大石被打得四分五裂。
“你觉得,是你的脑袋硬,还是这块石头硬?”
“这……这……”
徐文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眼前这把火枪,分明跟赵跖使得一模一样,可是怎么威力差距如此之大,莫非赵跖这小子还留手了?
自己当初因为护体灵罩被朱良平打破,这才中招,若是这把火枪的话,自己的脑袋早就稀碎了。
心里拔凉拔凉的,徐元高一巴掌拍在徐文松脑门上,骂道:“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打伤你的那件!”
说着又取出一把火枪,只不过这一把形制要小巧一些,枪管较细,中间顶着一个圆盘似的东西,十分古怪——
是了,就是这件。
徐文松不知道自家老祖是怎么得来的这两件法器,接过之后,用灵识细细打量,徐元高冷眼旁观。
过了许久之后,徐文松终于惊呼出声:“这、这法器是用黑金打造的!里面没有灵材!”
总算看出来了——
徐元高这才叹道:“孙儿啊孙儿,你可知道,赵跖这小子打伤你的东西不是什么灵器法宝,这仅仅只是一件凡物啊……”
凡物……
徐文松大惊道:“难道,洪胜海那老儿的炼器手段到了鬼斧神工之境?”
徐元高一怔,骂道:“什么洪胜海,这两件东西,是赵跖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