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个下人,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先得月!(1 / 2)

段越越被骗了,那个叫彦楚歌的死没良心的竟然把他骗进了君亲王府做个下人,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先得月!

“呸你妹的近水!”段越越第一千零一遍的诅咒彦楚歌,别以为她不知道,落君煌可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整个落王城大名鼎鼎的君亲王,让她做个下人去勾引他,她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护国将军彦楚歌的师妹比较好。

“哎哎哎,臭小子你发什么呆呢!你,说的就是你,还不快去把这地上的落叶扫干净。”不远处这个用鼻子说话的人正是当初拦着她不让她进门的管家落马。

“落总管,我觉得其实我可以去给小王爷做书童的。”段越越拿着大扫把,笑脸盈盈地望着落马。

后者斜视她一眼,鼻子里一声冷哼:“就你?长的没几两肉的,还是多干些粗活儿把力气锻炼下再说吧。要不是小柳儿介绍,哼,凭你也想进王府。”

说完,屁股扭扭的远去了。

段越越陷入沉思,既然明里没办法接近小白猪,那就等晚上来个夜潜小王爷寝室,把那头小白猪就地正法了!

然而,让段越越万万想不到的是,整个君亲王府大的过分,别说潜入小白猪的卧室了,她连自己的下人房都没找到。

是的,她段越越光荣的迷路了!

在园子里绕了大半天也没见着个人影,这让段越越深深的为王府的安全抹了一把汗。终于,在天色即将全黑的时候,她找到了厨房。

段越越摸摸干瘪的肚子,正打算着要不要冲进去大祭五脏庙,却突然被王府的一个家丁拦住去路。但见他一脸讪笑,眼珠子转啊转的终于开了口:“小兄弟,您是新来的吧?”

段越越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打量着这人好半天,终于冒了句:“你是太监吧?”除了太监和女人,只怕没人能比她还娘了。

那人脸色一黑,笑容僵在脸上。嘴角抽了抽,却还是忍住了:“小兄弟,您看这晚膳时间就快到了,可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却又疼的半死,想去如厕吧,又怕误了主子用膳的时辰,所以您看这……”

被段越越当作太监的人一脸的艰辛,段越越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我能体谅你!作为一个为了传膳而忍着不去大便的人来说,你活的挺不容易的。”深深地吸了口气,段越越觉得自己这样的感慨足以对得起这位太监朋友了。

显然太监朋友也被愣住了,他诧异:“您就不考虑帮我去传下膳?”

“我?”段越越指着自己的鼻子,嘿嘿地笑起来,“其实吧,我也挺想帮你的,可是你知道我绕了多久才从后院绕到这裏来的么?整整2个时辰啊!你知道两个时辰是什么概念吗?转换成我们那个时代就是4个小时啊!你说这么大一个园子也不设个定点马车什么的,这让我们的两条腿得受多少折磨啊!”

太监朋友显然被段越越这么一大串的说辞给绕晕了,可最后还是无语的哀求道:“求您了,您就先帮我站个位置,别让总管大人发现少了个人就成,我解决了立马就回来。”

所谓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段越越觉得自己初来乍到还是有必要打好下层间的关系,介于这位太监朋友只是要求自己站个场子,便果断地答应了。

可不想,太监朋友一去不复返,等到传膳旨意下来也愣是没见着人影。总管大人瞄了她半天,一拍脑袋:“你不就是今儿个下午刚进府的那啥……小……小越子!”

段越越内心狂吐:啥叫小越子?他干脆直接叫她小月月得了。

压抑住内心的冲动,段越越嘴角上扯,面带微笑:“落总管,您记性真好!”

“得了,马屁就别拍了。来,拿着,这些菜是要送去给王爷用的。小心点,别摔坏了。”说着,落马便将一个长相精致的盘子塞到段越越手里。

盘子被盖子盖着,但仍能闻到裏面散发的丝丝香气。段越越吞吞口水,问道:“落总管,啥时候轮到我们吃饭啊?”

落马白了她一眼,开始谆谆教诲:“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做奴才的要懂得安守本分。哪有主子还没动筷的,下人就开始想着吃了。”

啧啧,讲了这么多话全都是用鼻子说话的,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落马总管绝对有发展成为内侍总管的前途。

于是,在落马的再三强调下,段越越托着盘子跟着人群往府邸的一个院落走去,边走边疑惑着,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等到进了院子看到那坐在书桌前专心看书的帅哥哥,段越越想死的心都有了。

送给谁吃不好,竟然是给的帅哥哥?!想起先前帅哥哥还想要一爪掐死她的恐怖记忆,段越越低头、再低头。

“哎,头不用低成这样子。”旁边同样端着盘子的家丁用胳膊肘捣了一下段越越。段越越抬眸回以一笑,却正好可以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到帅哥哥。

落君煌依旧是一袭白衣,俊雅的脸庞少了先前所见到的冷然,如此便多了份温柔的气质,他单手拿书,看的正入迷。段越越在想,如果给他配上一副眼镜,是不是会更迷人。

似乎是感觉到段越越这股强烈的视线,落君煌猛然抬头,与段越越来了个四目相对。段越越傻眼了,落君煌眉宇微皱,却是不动声色的从书桌前移到了饭桌上,语气淡然地飘出两个字:“用膳!”

段越越拽了拽旁边看门的家丁,小声说道:“大哥,小弟肚子疼,能否帮忙把这盘菜端进去?”

家丁扫了她一眼,漠视。

段越越吃瘪了,眼看着前面的人已经进去,只好硬着头皮也跟着走了进去。她放下盘子,不用看也知道落君煌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她。

内心一阵哀嚎,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人见人爱,但此刻却拼命的希望帅哥哥能忘记她这张脸。

当她正随着人群准备撤退的时候,落君煌的声音冰凉凉的刺入段越越的耳膜:“段越越,你留下来伺候本王用膳。”

段越越懵了,她僵硬着身子,转身,便见落君煌像是没事人一样坐那看着她。吞吞口水,无视掉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她讪媚十足:“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怕你下毒。”落君煌淡然的扯扯嘴皮。

段越越抽搐,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她还欠着二两八文钱的债,她没钱去买毒药哇!

“王爷您真会开玩笑。”她继续讪媚。

“试菜。”依旧是轻轻浅浅的两个字。

丫的当她是什么?试菜?要是真有谁看他不爽,那她岂不是就做了替死鬼?!段越越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这样可不好啊,考虑到个人口腔衞生问题,王爷最好还是不要让奴才弄脏了您的晚膳比较好。”

“吃。”这下落君煌连眼皮都不抬了,直接丢出这个字。

段越越火了,猛地一拍桌子:“丫的不就想让我给你当替死鬼么?老子吃给你看,没毒也诅咒你被噎死!”

落君煌皱眉,凌厉的视线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旁人更是震惊,个个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吧?竟然有人敢这么跟王爷说话?

段越越是真的火了,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开始扫荡。与其说是试菜,不如说她是直接吞干净了满桌子的美食。

此刻她内心的想法是:反正话已出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吃饱了做个饱死鬼,到时候还有力气去找小白猪给她穿越回家。

“王爷……”落马一进门看见的便是落君煌端坐在饭桌前冷眼看着段越越扫荡一桌子的饭菜,于是便战战兢兢的挪到他面前。

“都出去。”落君煌冷声,周围的气氛急骤变冷,连正在享受美食的段越越也一个不慎被噎住了。

“咳……咳咳……水……水……咳……”她猛咳,不顾满手的油腻死死地拽着落君煌的白衣,蹭的上面满是油渍。

落君煌冷视她,将书桌上的茶杯递给她,等到段越越缓和了之后才开口:“说!这次又是为什么潜入王府?”

“我……”

“不说实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冷声,杀气腾腾。

段越越妥协了,深深地觉得不能为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师兄送了自己的性命,于是毫不保留的全盘托出:“是彦楚歌那家伙叫我来调查小白的身份。”

落君煌皱眉,死死地盯着段越越:“你竟然还认识彦楚歌,究竟是什么人?”

老大!重点不是这个吧?!段越越哀嚎,帅哥哥你的思路不应该往正常一点的发展,不是应该要问她彦楚歌为什么会叫她来调查小白吗?

“我……我想我们家小白了……呜哇啊啊啊……所以……所以彦楚歌说可以让我混进王府的时候我才答应了,帅哥哥,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呜呜呜……”段越越开始嚎啕大哭,并开始在心裏为自己泪腺的发达而沾沾自喜。

不是她不想告诉帅哥哥自己是穿越来的,可是跟一只猪在白日梦里打架打输了被丢到这裏来,这多没面子啊,她才不要丢这个脸。

显然落君煌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哭给吓到,他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脱……脱衣服?!段越越睁大眼睛望着他,忘了哭泣,就见落君煌当着她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帅哥哥,其实你不用出卖色相安慰我。”段越越吞吞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收起你的口水。”落君煌嫌恶的将外衫丢到段越越的头上,盖住了她的视线。等她拿开衣服的时候,帅哥哥已经稳坐下来,身上只穿了件似雪内衫。

“不要再让我看到上面的脏东西。”落君煌恶狠狠的来了这么一句,段越越眼睛一亮。

“帅哥哥,你的意思是不会赶我离开王府?”

“哼,我倒想看看,彦楚歌想玩什么把戏。”他一声冷哼,冷峻的脸庞更显得阴寒,段越越浑身一个颤栗,突然感觉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不是帅哥哥就是师兄会来将她乱刀砍死。

介于落君煌和彦楚歌各怀鬼胎的心思,段越越算是在君亲王府尘埃落定,安心的做了个下人。但是,想到帅哥哥昨夜的警告,段越越就深深觉得自己这奴才做的不值。

落君煌说:“第一,不准出现在落君段面前;第二,随时随地向我汇报彦楚歌的动向;第三,不要妄图从王府打探任何消息。否则……后果自负。”

想到这裏,段越越打了个哆嗦。死命地搓着帅哥哥丢给他的那件白衫,无奈上面的油渍是怎么擦也擦不掉,此时此刻,段越越无比怀念汰渍洗衣粉——有汰渍没污渍啊!

“段哥哥……”一声甜腻的叫声从段越越身后响起,吓的段越越差点撕烂了手上的衣服。

谁的声音叫的这么恶心?段越越战战兢兢的回头,是王府内的一名丫环。

只见那丫环面带羞涩的微笑,不大的眼睛眨啊眨啊眨的,段越越抓头:“你眼睛进沙子?”该不会是想找她给她吹吧?她可没百合的嗜好。

丫环姑娘摇头,顺带抢过了段越越手上的衣服,再羞涩的扭扭身子:“洗衣服这种细致的活儿怎么能让段哥哥你来做呢,还是让燕儿来帮你洗吧。”

原来是要帮她洗衣服!段越越求之不得,立刻把衣服丢给她,顺带交代一句:“洗干净点啊,看到一点油渍咱俩一起受罚。”

“一起受罚!”燕儿姑娘眼睛一亮,满心期待。

段越越立刻改口:“不,是你要承担全部责任!”语毕,打着哈哈准备开溜,“这么大的太阳,皮肤都晒黑了,衣服就拜托你了啊。”

“你要走了?”燕儿姑娘满心委屈。

“呃……洗完后把衣服送去我房里。”朝着燕儿抛去一个媚眼,在她娇羞的神情中,段越越潇洒的离开。

想当初卓童童就说过,她段越越要是男生,也是个绝顶帅哥啊!

可是让段越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只不过去睡了一觉,结果为她洗衣服的燕儿竟然死了。

握着洗干净的衣服站在她的尸体前,段越越再也笑不出来,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前一刻还欢欢喜喜的帮她干活的女子,这一刻却静静地躺在白布之下。

旁人摇头叹息,说燕儿是在洗衣服的时候不慎失足落水淹死,可段越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心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转身在看到柳儿那冰冰凉凉的淡然神色时,段越越豁然明白。是彦楚歌!这绝对是彦楚歌下的毒手,因为她出卖了他,所以她杀了燕儿来警告她!

段越越拽着柳儿来到偏僻处质问她:“是你下手的对不对?”

柳儿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是你,就是你!因为我告诉了王爷彦楚歌派我来王府的计划,所以你们就设计杀死燕儿来警告我,对不对?!”段越越几乎是在嘶吼。

柳儿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小声叱喝:“王府人多口杂,这么大声你不要命了!”

段越越觉得委屈,虽然对燕儿没有多深的感情,但人家毕竟是被她拖累,所以,她很自然的落泪了:“燕儿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啊……”

柳儿轻叹:“不是我下的手,更不是彦将军。燕儿的死我也很奇怪,也可能真是失足,又或者是有什么人想杀人灭口。”说着,她意有所指的望着段越越。

却见段越越的眼睛越睁越大。不,她绝不相信!

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是他!段越越坚决自己的认知,帅哥哥虽然很冷漠,但绝对不会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见她摇头不肯承认,柳儿又道:“你想想,你昨夜才告诉王爷是彦将军派你来的,今日燕儿便死了。你以为在王府取人性命是很容易的事么?彦将军想要杀人也绝对会精密安排,不容有一丝错误。”

段越越咬唇,握着衣服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如果是落君煌下的手,那么他的对象就绝不是燕儿,而是……她。

段越越苦笑,这终究是一个她所不能适应的时代,人命竟是这么不值钱。

所以,当她站在落君煌面前的时候,再也笑不出来,也再叫不出帅哥哥。她将撕得粉碎的衣服扔到他脚边,语气冰凉凉的:“我不小心弄坏了王爷的衣服,请王爷责罚。”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落君煌眯起眼睛,似要将她看穿。

段越越却再也忍不住了,她说:“你是王爷,段越越不过就是一介平民,你要我死直接下令就好,何必背后偷袭?燕儿有什么错?既然她不是我,你又何必下此毒手!”

“段越越!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落君煌冷声,眉头紧紧皱起。

段越越却大笑了起来:“你昨晚交代的我都能做到,本来,我以为我找了个好主子,有了栖身之处,可是没想到,找的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说到最后她只觉得眼睛酸涩的想要哭出来,却是强忍着没有落泪。

“段越越!”落君煌的声音更加冰冷,一手掐住段越越的脖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告诉她,“以下犯上的罪名你可知?”

“你掐死我好了!这他娘的人命不值钱的世界,老子再也不想待在这。不过就算做了鬼,我也会日夜缠着你,夜夜扰你清梦,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歇。”

这一次,段越越真得豁出去了,估计落君煌这辈子也没被人这么指责过,一时间竟真的气得想要掐死她。

“爹,你在做什么!”一声清脆的孩童声响在门口,是落君段。

听到这声叫唤,落君煌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猛地将段越越的头按进怀里,厉声喝道:“出去!”

“爹……”落君段显然不愿意,他带着一丝不确定,“她是谁?我都看见了,爹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娘亲!”说着,落君段跑上前扯住段越越的衣袖,“娘亲,你是娘亲对不对?”

小白,嗷!小白来救她了!

段越越此刻很想把小白猪抱进怀里狂亲,在感觉到落君煌真要杀死她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人命值不值钱也轮不到她来管啊,她何苦为了这个时代的价值观送了性命。无奈祸从口出,幸好小白猪及时赶到!可是落君煌太狠了,掐不死她竟然想要活活将她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