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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说的话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只是告诉了白子羽她爱过一个人而已，具体有多么轰轰烈烈，也只是听李恪在讲喜欢，却也没有说为什么这么喜欢。

沉默良久，白子羽问李恪：“后悔遇上他吗？”

李恪抬起头，苦笑，带着眼泪的微笑：“后悔？有什么用吗？要是能选择重来一次，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想在再遇上他了，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我最厌恶自己的一点，就是，我拿起的万分潇洒，却放下的万分艰难。”

白子羽看的心疼，一把把李恪圈在怀里，李恪静静的躺在白子羽的怀里，也不说话，也不哭闹，白子羽却宁愿李恪能和他大哭大闹一场，发泄一下这么多年以来的难过与隐忍。

白子羽没有再问李恪什么事儿了，一切，仿佛都没有那么重要了，李恪心里的那个人，说到底，也是过去了，李恪自己也清楚这个道理，但是李恪放不下，若是能放下，李恪也就不至于坐在这里喝的酩酊大醉了。

李恪从头到尾都只是简简单单的流眼泪，连大声抽噎都不肯，讲述过往的欢喜也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却给人的心里加了一层无形的压力，李恪讲的越是冷静平淡，白子羽就越是知道，李恪的心有多痛。

两个人坐了很久，都不再讲话，白子羽明显的感觉到，李恪现在可能对他和常人有些不一样的，因为，这些话，放在其他人那里，白子羽敢肯定，李恪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

这几天的相处，白子羽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隐忍，李恪的隐忍她他看在眼里，这才几天，李恪也可能是喝多了，才对他说出这番话，虽然并不是细节，却也是非常重要的了，他相信，只要他再努力努力，他一定能从李恪嘴里知道她更多的事儿。

李恪被风一吹，清醒多了，再次回想起刚才干了什么，脸黑着，对白子羽说：“方老师，要是我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方老师你可别放在心上，我年纪小不懂事。”

白子羽眼睛盯着李恪，就差摸摸李恪的脑袋看看李恪是不是喝傻了，年纪小不懂事这个理由都能用上，白子羽也早就清醒了，两个人一路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恪依旧像是平常一样，说说笑笑，白子羽看到李恪的笑，突然有些害怕，她很害怕这个笑突然消失，消失在他的眼前，李恪的笑，有极大的感染力，即使，你不知道这个笑里包含了几分真心实意。

两个人回了宿舍，白子羽把李恪送到了学校门口，李恪突然对白子羽说：“谢谢你。”

白子羽没有答话，挥了挥手，示意李恪赶紧回去，李恪点了点头，进门之前又深深地看了白子羽一眼，这一眼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白子羽一时间有些读不懂，满脑子只有这一眼值了，一眼万年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了。

李恪进去以后，白子羽对着门框轻轻地说了一句晚安，李恪听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