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青青(2 / 2)

寻爱上弦月 花清晨 2256 字 1个月前

两位总算没跪在我面前,不然我就罪过了。

后来经杨老爷解释,我才知道事情的原尾:

原来,杨氏夫妇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千金,一位叫杨桑晚,另一位则是青青,叫杨苏晚。杨家是一直都是经营绸缎庄生意的,下支还分绣纺和织衣坊,如今的宝源绸缎庄在整个皇朝和四小国之内,分店处处可见。最有名的当属那无箴织衣坊,其所出的衣裳是专供皇亲贵族的。当年,也就是两位千金刚满五岁时,杨家经营绸缎庄的规模尚未有如今这么大,杨万里为了拓展绸缎庄的生意,便带着夫人和两位千金举家上了京。天子脚下,是何等繁华,车水马龙,而青青也就是在那时一不留神给失散的。自从青青失踪了以后,让杨夫人伤心了好久,决意不愿留在京城,杨万里无奈之下,又举家搬回到老家安平县。自此以后,生意上的事也只有其独自一人在外奔波,独自上京。

我摸了摸鼻子,原来那无箴织衣坊是杨家开的,当年我的衣服可全是出自那里。照杨老爷如此说法,貌似这杨家并非只是这安平县的首富而已了。

望着青青,我不禁吞了吞口水,青青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当年我这个冒牌王妃使唤她的还不算多吧,至少梳洗,穿衣,吃饭都是我自己来的,最多让她来叫个醒,铺个床,放个洗澡水。

五年前,杨家的长女杨桑晚不幸得了恶疾,没多久便香消玉损了,这几乎是要了杨夫人的命。当年青青走丢后,已经让她郁郁寡欢了好些年头,她把所有的爱全部放在了杨桑晚的身上,杨桑晚这一走,她每天不吃不喝,抱着杨桑晚生前的遗物频频落泪,由于伤心过度,以至于忧郁成疾。杨万里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经历了丧女之痛,一边要忙于生意,一边还要忙于照顾病中自己深爱的妻子。

恰逢那一阵,京城的几家同行业竞争较为激烈,杨万里必须赶过去处理些棘手的事,由于放心不下杨夫人,又抱着说不准京城的名医能医好她的心态,也顾不上她的病体,带着病中的她一同上了京。

未到京城时,半路上遇上了好不容易出宫的青青,当时衣襟褴褛的她正被一乞丐围攻。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一直在马车中昏睡的杨夫人在那时睁开了眼,看到了和刚过世不久的杨桑晚长得一模一样的青青,激动地嚷着要下车。

相问之下,青青的年纪与其女杨桑晚相仿,就这样青青被杨氏夫妇收为义女,名唤杨苏晚,杨夫人的病也就这样不医而愈了。

未过多久,某日,杨夫人又开始伤心落泪,青青问之,方得知那日是杨桑晚十五岁及笄之日,而巧的是青青正为自己该不该说出也是自己及笄之日而犯愁呢。杨夫人如梦初醒,掀起青青颈后的长发,赫然发现颈后的三颗痣,抱着失散了多年的女儿痛哭流涕。

后来,青青也说了些,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被人贩卖了很多家大户人家当下人,由于当时年纪小,常常被打和受罚,若主人不满意,还会将她们退货。所幸没被人贩子给卖到勾栏院,到了八九岁时,一次偶然的机缘,进了的瑞王府做了洗衣房的丫头。不过这裏她没有说是被卖到瑞王府,只是附和我,说是卖到洛府做丫环,后被我收做贴身丫环,细心照顾云云。

听至此,我,青青,杨夫人都不觉地默默流下了眼泪。

从未想过,我和青青有生之年还能再见面。

之后,杨府为我们准备好了休息的厢房。

此次见面,再无主仆之礼,青青挽着我的手,领着我和夜寻欢往为我们分别准备的厢房走去。

不经意地瞄到略有所思的夜寻欢,他蹙紧着剑眉,抿着双唇,一直都是静静的,可能是觉察到我注视的目光,与我对望了一眼。这一眼总让我觉得他好像哪里不对劲,他的唇貌似很苍白,毫无血色。

他怎么了?

我和青青进了厢房后,就叽叽喳喳地聊起这些年来的情况。而另一厢,夜寻欢自从进了厢房后就不曾出来。

已整整一个下午了,现下,都已是用晚膳时间,还不见他人影,杨老爷要派下人去请,我则主动起身提议去看一看。

人非草木,之前就瞧见他的双唇惨白,这会又躲在房里一个下午不出门,我有些不放心。

走到他的房前,我轻敲了几下门,喊着他的名字,却半晌不见他应门。

忧心下,我径自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我划开随身所带的火折子,找到烛台的位置,点亮灯。

待我看清了屋内情形后,我惊叫奔向了床前,夜寻欢正昏倒在床上,嘴角处还流着丝丝黑色的血迹。

我惶恐地扶起他的身体,掏出怀中的丝帕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净,拍着他的脸颊叫着:“喂,醒一醒,夜寻欢,你醒一醒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他还是闭着眼,我惊恐地拍着打着叫了好久,他才幽幽的睁开双眼,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他的睫毛一直都很长,他的眼睛也很漂亮。

他虚弱的开了口:“洛,你哭了?不哭,我没事。” 他撑起身子,手抚上了我的眼下。

呃?我哭了?为什么我都未曾自觉?

慌忙下,我拿下他的手,他轻轻一笑。

我见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骂道:“你都吐黑血了,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了?”

他的脸上即刻没了笑意,双眉紧揪,低头望向别处,不看我。

他真的中毒了?!

我声音也跟着柔了下来,本来不想问的事,也忍不住的问了出口:“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昨天那几个蝶宫的人有关?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呃?”

他轻轻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喃:“和他们没关系,你不要瞎想。我这是在练我师傅教的独门武功,我真的没事。”

练武功,当我白痴还是三岁小孩?!

我推开他,正色道:“如果没事,那就去吃饭,夜大侠,一桌子人都在等着你。”

他又勾了勾嘴角,将我拉进他的怀中,蜻蜓点水的亲吻了一下我的唇:“女人,你动心了!今夜不要和那杨家小姐共睡一床,到我房里来,好不好?没有你我会睡不着。啊——”

哼!有心情调情了,那就证明没事了。

我由下往上的在他下巴上狠捣了一拳,骂道:“你去死吧!”

咒骂着离开他的床,他的房,依稀耳边还能听到他的戏笑声:“倘若你害羞,我去你房里好了。”

倘若指望这个男人某一日出言突然不那么放荡轻佻,就好比突然有一天我抬头望见,一群猪正巧从头顶上飞过,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人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