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芷雅摇头道:“不成。这皇宫禁衞森严,你一人能逃走已是不易,怎能带上我拖累于你?就算我能逃走,那恶魔得讯必然追来。以他的神通,不难找到咱俩,到时你我都将性命不保。还是我留在宫中,稳住那魔君吧。”
韩淮楚激动道:“要你与他朝夕相处,随时都会有不测,我怎能放心?”虞芷雅道:“公子放心,我会虚与委蛇与他周旋。”韩淮楚仍是不放心,又道:“若他用强逼迫与你,你又如何抗拒得了?”虞芷雅凄然一笑,说道:“若是那样,我便自尽,清清白白而去。”
韩淮楚闻言,大受感动,“这旷世美姝如此刚烈,谁若能娶到她,与她携手直到白头,真是三生有幸了。”
“夜长梦多,公子还是快去吧。”虞芷雅催促道。
韩淮楚这小混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上前一把将虞芷雅抱在怀中,对着她那樱桃比艳的红唇,来了个猛烈的袭击。
虞芷雅猝不及防被韩淮楚火热焦灼的嘴唇袭中,不由又羞又怒,“个郎怎这般轻狂无礼!”待想挣脱,却被韩淮楚健臂紧紧箍住约素细腰,哪里挣脱得出去。虞芷雅面红耳赤,也只有任他去了。
如兰似麝的幽香只从虞芷雅发梢传来,温软香滑的红唇吹气如兰,韩淮楚想到虞芷雅留在这深宫,每日与那恶魔姬风直面相对,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位佳人,心中愈绝怜惜,愈发珍惜着得之不易的机会,来了个深深的长吻。
虞芷雅被他温暖湿润的厚唇直吻得透不过气起来,心中如小鹿乱撞,思绪紊乱至极。渐渐手足无力,娇喘细细,索性清眸一闭,任韩淮楚吻了个够。
终于,韩淮楚放开手,二人分了开来。
虞芷雅眼睛睁开,两人四目相接,久久凝视,相对无语。
此时室内一片静谧,只能听见“扑通扑通”两颗心跳动的声音。
还是美眉先开了口,似嗔似喜道:“韩公子,你怎敢如此?”韩淮楚微微一笑,说道:“而今生离死别,就让我轻狂一次。”
虞芷雅“嗯”了一声,有气无力道:“下次绝不可以。”
韩淮楚哈哈一笑,肩一错,走出房门,唇角犹带着余香。
※※※
韩淮楚离开虞芷雅所居,却窥见宫中侍衞,仍在暗中搜索。
他一路隐藏身形,兔伏鹿行,到了宫门处。却见密密匝匝一大群披挂侍衞,守在门口。
原来众侍衞是明松暗紧。这最后一道防线——宫门是牢牢把守,唯恐韩信逃出。
“如此一来,怎能逃出这皇宫?”韩淮楚不由焦虑。
他沿着宫墙往来查看,终于寻觅到一处破绽。那便是御膳房淘米用的一处泄污沟渠。
这沟渠只有一尺宽,但对于身具软骨玄功的韩淮楚,已经足够了。
于是他忍住腥臭,运起软骨玄功,如泥鳅般从那沟渠中钻了出去。
到了宫外,只见那街上挂有自己的画影图形。大街小巷仍是盘查甚严,到处都是搜捕自己的官兵。
韩淮楚买了一顶斗笠,遮住眉目,混迹人群,来到北城城门。
此时正值两国交战,这城门紧紧锁闭,就在白日也不开启。韩淮楚在远处望着那城门,也无可奈何。
过了半个时辰,忽然城门打开,十余骑绝尘冲入邯郸城来。
只见当先一人,面目清秀,内穿黄金锁子甲,外罩明黄衮龙袍,头顶金盔,跨下银鞍白马,英气勃勃,正是那魔君姬风。若不是韩淮楚早知他恶魔身份,简直要被他迷人的外表为之倾倒。
守城军兵,道旁众人,皆俯伏地下,不敢发出半句声音。
“这魔君回来恁般快,难道前线战事已经结束?”韩淮楚心道。
※※※
韩淮楚这次却未猜对,前方战事并未结束。姬风是专为他而来。
却说姬风率领大军出城迎战燕将臧荼。殊料燕军只在城外五十里下寨,也不来攻城。
原来燕军进军途中,军师蒯通听闻李良叛乱,并未迎立赵歇,却立了一个周室后裔为天子。他心中大奇,“不是师弟李左车与李良串通,弑君谋反的么?怎变成如此结果?”
再一问,得知李良立的天子居然是在博浪沙大出风头的姬风!
在龙武坡蒯通曾见识过姬风用金圈砸伤过那大蛇。他一听姬风之名,更是吃惊,“这仙道弟子,竟是周室后人,居然要恢复那已经谢幕的大周江山?此人武功之高我军无人能敌,还是摸清敌人虚实,再作打算。”就劝臧荼一面徐徐进军,一面派出斥候,往邯郸城打探消息。
流星探子回报,姬风在城外与陈余大军决战,大展神威,斩杀大将张厣、陈释,死在他手下的战将过百,小兵不计其数。陈余军元气大伤,料不能得胜,只好引军退去。
那蒯通便萌生退意。只是临行前在燕王韩广面前夸下海口,云要踏平邯郸,就此退去面上无光。又不能报武臣之仇,诛杀叛臣李良,实不甘心。遂让臧荼于城外五十里扎下营寨,按兵不动。
姬风到了燕军营前,搦战一番。那燕营高挂免战牌,却无人应战。姬风正欲摧营拔寨击溃燕师,正在此时,却接获韩信逃走的消息。
“这还得了!若韩信逃在外间,宣扬吾成魔之事,这邯郸城还不人人恐慌,乱成一锅粥?”姬风大吃一惊。
击败燕军在他眼中是轻而易举,韩信逃走却是大事。
他心中一阵后悔,“早知如此,便不该让韩信作什么灭天见证,一掌毙了他便是。一念之差,却引来今日之患。”
于是他将营中事务交予李良暂摄,急忙领随驾扈从飞马返回邯郸,欲擒住韩信,就地斩杀以绝后患。
姬风一行入了城,马不停蹄,直扑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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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随着道旁百姓拜伏在地。俟姬风过后,众人方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