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神仙妹妹明眸一睁,双臂急拢胸前,一道寒彻入骨的目光直刺韩淮楚。这目光便像一盆冰水,刹那间浇熄了韩淮楚心中那团原始的欲|火。
“韩将军,你怎会至此?”赵青厉声问道,语气中满含愤怒。
一个玉洁冰清的姑娘家,身上最隐秘的地方都被一个男子看到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尴尬的事情?
韩淮楚急忙解释道:“韩某被令师尊打入地底,顺着水道游出来,便来到这裏。我不是故意看到姑娘如此的。”
赵青突然面泛潮|红,神色变得羞涩无比。轻嗯了一声,说道:“原来将军不是故意在此偷看,如此倒情有可原。要是存心至此,杀你千次都不为过。”
这么简单姑娘家就饶了自己?韩淮楚犹不自信。
他忙转过身,说道:“韩某打搅姑娘练功,甚觉冒昧。这就到别处去回避一下。”
只听赵青柔声叹了口气:“这裏除了熔岩,还有何处能去?总不能让将军被岩浆烤死吧。该看的将军都看到了,且留下无妨。”
那意思就是你看一眼是看,看个不停也是看,我这身子就让将军欣赏好了。赵青说这话,眼中透出一丝狡黠。
黎山老母设下这局,就是等着韩淮楚上鈎。韩淮楚游出水道,在黎母宫中的师徒二人知道得清清楚楚。下面该当她施展诱惑手段了。
韩淮楚还是不敢将目光留在姑娘家身上,道声多谢,背着身坐下。
四周还是灼热无比,大股大股的热汗直从韩淮楚身上流淌下来,韩淮楚只坐了一会,整个人身上冒出了一腾蒸汽。
赵青望着韩淮楚那拘谨的样子,目光又是心疼,又是作恼,“这个呆子,难道非要一个姑娘家将话挑明才敢一逞颠狂吗?”
她轻轻唤了一声,话语中满含温柔:“韩将军。”
韩淮楚听着那声唤,如娇莺初啭,心中升起一股酥然的感觉。他不知这裸裎无遮的神仙妹妹唤他有何事,应了一声:“韩某在。”
赵青幽幽叹了口气:“这地心热脉火毒甚烈,久坐于此,将军必死无疑。我这寒玉床是我师尊采自天山,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可御地热。将军还是坐上床来避避热毒吧。”
“武林至宝寒玉床?”韩淮楚一阵错愕。
在哪本书上说那寒玉床比冰雪寒性胜过数倍,乃修习内功的良助。坐卧其上心火自清,一年修炼便可抵常人十年。
想不到这神仙妹妹是如此一个练功法。一边是地心热脉,一边是寒玉偎身。以寒御火,以火抗寒,冰火交济,阴阳交融,便是提升内功的捷径。
这练功之法还是没有脱离武学,看来赵青那惊人的身手并不是仙法。
韩淮楚心想,“怪不得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强的武功。既有上古尊仙授她不二法门,又有寒玉床为辅,武功还不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只是那寒玉床甚是狭窄,长不过一人睡卧,宽也只容一人躺下。韩淮楚若是坐到那床上,近身那赤|裸裸的香肌玉体,他不知会不会想入非非不能自持。
他只觉嗓子发干,心中又开始砰砰乱跳。
“姑娘家是一番好意,小生可别胡思乱想。”韩淮楚对自己这么说道。
他不由问道:“赵姑娘练功为何不着穿衣裳?”
赵青心想我穿着衣裳如何来引诱你这北极战神,嘴上却胡编道:“此处至热至寒交汇,我这练功之法全身毛孔须张开,不得有一丝阻碍。若是着衣,地心热毒透不出来,寒玉凉性不得吸收,小则重病,大则丧生,是万万不行。”
“还有这个缘故!”韩淮楚闻言讶然。
他又说道:“姑娘既能到此,想必也出得来。可有什么办法带韩某出去,也好不受这地热之苦。”
赵青心中恼怒更甚,“这个呆子,放着大好的艳福不敢享,却一味推三阻四。”
她早想好了对辞,说道:“我师尊既将你打入地底,小青怎敢违她心意偷偷放你出去。更何况我有这份心,想带你出去也是不能。这裏别无通路,是我师尊用无量大法将我送入,不到明日此时,她老人家不会接我出去。”
“还要呆一天一夜,再这么下去小生就要烤得滋滋冒油了。”
韩淮楚别无他法,只好说道:“既如此,韩某就唐突了。”
“唐突哪里能够。今日不拿下这个呆子,让他享受那合籍双修的极乐妙味,让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在这温柔乡中销尽他心中英雄志,我赵青就旺生了这一副仙子之貌。”神仙妹妹心中暗自窃喜。
那呆子还是不敢将目光投向神仙妹妹那羊脂白玉般的玉骨冰肌,倒转着身走了过来。
韩淮楚估计着已走到寒玉床边,用手向后一探,触手冰凉彻骨,知道这便是那武林至宝寒玉床了。
他抖抖索索将身挪到床上,瞬时一股砭骨的寒意直从身下透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好冷!这寒玉床是如此的奇寒,也不知小生能不能经受得住。”
四周是酷热无比的地心热脉,身下是奇寒至阴的寒玉伴身。韩淮楚只在那寒玉床上坐了一会,顿时只觉这滋味比不上来只受那地心热毒还要难受。
“以寒御火,以火抗寒”想来容易,做起来却全不是那么回事。韩淮楚没有一个如黎山老母那样的师傅传授引炁秘诀在旁护持,这冰火交济之道还未窥门径,如何受得了至寒至热两股截然不同的毒性攻击?
瞬时只感一忽儿在火上烤,一忽儿又用冰水浇,周身真炁四散乱窜仿佛如脱缰的野马,气血郁积胸闷无比。
韩淮楚眼睛变得通红,“啊”的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这结果早在神仙妹妹意料之中。
一双柔荑扶起韩淮楚那栽倒的身躯,一对点绛朱唇堵住了韩淮楚焦灼欲裂的厚唇。神仙妹妹玉面烧霞羞不可抑,缓缓用她那滑腻的丁香,挑启开韩淮楚的牙齿……
※※※
韩淮楚悠悠地醒来,只觉满嘴的口脂香,兰熏桂馥,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一条如灵蛇一般带着香津的软舌抵在自己的舌尖,源源不断的真炁就从那丁香传来。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神仙妹妹一双顾盼生辉的秋水明眸,脉脉含情地凝睇着他。
那神仙妹妹竟与他一样,也是满脸通红。韩淮楚是被热毒逼出来的通红,而神仙妹妹的通红却是因羞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