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妾明日要去见见老朋友,赴学士们的诗会。”“大王,臣妾的兄长还是白丁一个,是不是弄个官给他做做。”“大王,明日里陪臣妾去郊外狩猎吧。”自打婚后,安若素提出的要求一个接着一个。
对这些要求,韩淮楚都是笑着答应,有求必应。他不是惧内,一个诸侯王也不可能怕老婆。他只是觉得自己做这齐王的日子不会太长,尽量满足妻子的要求,让她在自己走后留下甜蜜的回忆。好在那些要求不太出格,也没什么关系。
大才女是个算术家,自然有一系列算术难题要来请教。韩淮楚一一解答,貌似那些所谓的难题都是小菜一碟,让那安若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夫妻俩的感情似乎增进了不少。
自从大婚之后,齐王妃安若素受韩淮楚爱雨滋润,愈来愈见少妇风韵。身材是越来越有料,神情中自然而然透出一股成熟的妩媚。
只是她那肚子不争气,两个月过后还未见有丝毫动静。
“大王,臣妾好想为你生下一个小王子,好继承你这齐王之位啊。”这一天,安若素倚在韩淮楚怀中,撒娇说道。
小王子是绝对生不出来,韩淮楚是心知肚明。他那齐王的江山也不用人继承,早晚要被老板刘邦收了回去。看着安若素想孩子想得这般急,韩淮楚只有哄着她说道:“这种事情是急也急不来的。说不定爱妃不去想这事,那孩子自然就怀上了。”
那安若素还是着急,说道:“臣妾受大王雨露已经两月,按理说早该有点动静了。会不会臣妾身体有恙生不出孩子。要不要去找个郎中看看?”
原来韩淮楚为精简机构,一直不设“太医”“太药”那些职务。宫中没有医生,平常宫里人病了,只有到民间去寻来。
身体有恙的是韩淮楚自己,安若素就算是去看医生也看不出名堂来的。韩淮楚只当安若素是随便说说,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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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过去,那齐王宫早已落成。韩淮楚与安若素连同一帮宫女人妖一起搬到新的宫殿居住,旧大将军府的奴婢们就留在行辕内,各不相干。
对韩信那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因上次出了安若素那事,韩淮楚一直深怀戒心,也懒得搭理他,就让他做那府邸的总管,每日看着一帮黄河帮弟兄留下的孩子。
这两个月内,楚汉战争的形势又出了两件大事,天平越来越倾向于汉军。
一件事便是那淮南王英布突然杀回老家,重新占据了九江郡。
九江郡在西楚腹地,与楚汉相争的焦点——广武山隔了一个陈郡一个泗水郡。那英布手底下不过两万人马,如何能飞越重重关隘,从楚军占据的地盘杀回九江?
那英布不是打着回去的,而是偷渡关隘。他又拿出巨鹿之战首战秦将苏角的手段,将部属化整为零,乔装打扮成平头百姓,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九江。
也是楚军的重兵都布在广武山与齐国以西,那九江郡只有一些府兵把守。英布到了九江,立马聚拢兵马,直扑钱粮重镇寿春。寿春守将张俊只有千人守城,不敢与战,只有献城投降。
楚军本来粮秣就不宽裕,寿春一失又丢了一个粮食基地。那英布还在继续攻城掠地扩大战果。九江郡守蒲耳闻讯大惊,想夺回失地又没有本钱,只因他手下只有两万府兵,压根就不是那骁勇善战杀人如麻的英布的敌手。
蒲耳只有求助于邻居——镇守泗水郡的虞子期。虞子期把那防备齐国的兵力借了三万给蒲耳,与蒲耳自家兵马合兵一道,号称八万,来攻英布。
蒲耳有地方借兵,那英布也有地方搬来兵马。他那老丈人衡山王吴芮阴使两万军入九江力挺英布。横竖把那战服一换旗帜一改,谁也不知道那些兵马是衡山军还是淮南军。加上收降的楚卒与新招的人马,结果英布也搞出了五万大军。
战斗就在城父打响。这本是势均力敌的一场苦战,偏偏蒲耳手下有一些九江将领,居然临阵倒戈叛变投敌。这场仗可想而知,那蒲耳被杀得大败,楚军死伤超过半数。蒲耳连回去向项羽报到都不敢,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投汜水虞子期而去。
那英布得了九江,择吉日重新即位,做了名副其实的淮南王,依然定都六安。
失了九江,就像背后插了一把尖刀。项羽在广武山得知,直恨得牙痒,偏偏被那刘邦缠住分不了身,收拾不了英布。
这也就罢了,偏偏那楚军阵营又出了一个叛徒,临江王共尉叛楚,向汉王刘邦投诚。
那南郡本来只是为防南越武王赵佗,临江国并没有参与楚汉之争的任何战役,但供给楚军粮秣的角色却免不了。
这一天,共尉的小舅子董习押运粮草至广武山。楚军查验,原定五万斛军粮只有三万斛。那董习辩道:“途中遇汉军打劫,失去了两万斛军粮。”
这两万斛军粮失去可不是小数,只有报给霸王项羽。项羽一听就怀疑。
临江国以往运粮皆走陈郡,陈郡是楚军的地盘从未出过粮秣被劫的事,打劫的汉军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便将董习扣住不放,派人去所谓劫粮的地方查看。听当地百姓说,临江军押粮夜宿,不小心走火烧了大批的粮食。
项羽最恨的就是有人骗他,那董习自个丢了粮食解释清楚也就罢了,连西楚霸王也敢骗,简直就是找抽。
结果项羽勃然大怒,一百军棍打得董习皮开肉绽,喝令回去将失去的两万斛军粮补来。
那董习哭哭啼啼回江陵向共尉诉苦,不说自己不慎烧了粮草,只说霸王残暴成性。
“天下有三,汉据其二。现诸侯皆反,只我王不叛。前汉使陆大夫已来说降,大王只为楚汉之争未见分晓,尚不能决。今闻淮南王已复九江,西楚必亡。大王若还不早作决断,更待何时?”董习复进言道。
共尉脑子一热,拍案而起:“赍书至汉王,说寡人愿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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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韩淮楚这一日早朝归来,老远就闻到屋内一股药香。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灵丹子大驾光临。”韩淮楚只见那杏林圣手沈渭南正在与安若素号脉,笑呵呵地打声招呼。
那安若素说要请郎中,想不到请来的这位不是一般的郎中,而是这位妇科专家。
“大王原说要经常去学馆看看,可自打大王登基之后就再也没去过,想必是把我们这些草民都忘了吧。”沈渭南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寡人前日还想到你们。那《尚书》残缺之处可补齐?娄敬娄先生的收割车造出来了没有?还有关相邦的铁剑炼出来没有?”
沈渭南答道:“东郭馆主他们四处找儒者问询,可无人能记出《尚书》全本。那娄敬的收割车造出了一架,已在他那块田里试验。关相邦的铁剑却一直把握不好火候,炼来炼去炉中出的只是废品。说是何时大王有闲暇,亲自去我学馆指导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