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循循善诱 连翘 7227 字 3个月前

余喜接连两天不出门,懊悔地日日捶打胸口,C杯差点被她捶成A-。而邹淮扬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城了,也许是怕尴尬,但余喜坚持认为邹淮扬是回去找律师准备告他了。

我觉得不能够,但余喜精神高度紧张,听不得我的劝。一个步入社会的成年女性因为性生活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吃饭不睡觉,天天翻村长用来糊墙的旧报纸,一看到上面有关性侵犯的新闻就把自己强行带入,然后泪洒当场,与神经病基本无异了。

我的室友赵呜啦是个人才,她不愧是写小说的,光是靠眼前的一点线索就能脑补出一大出酒后乱性的大戏,她特意跑来發表自己的意见:“哎呀,不用这样颓,真的没什么的!能做到喝酒之后不废话连篇的,不胡蹦乱跳的,不痛哭流涕的,不瞎打电话的,不酒后乱性这五点的人,那你还喝个毛线的酒,浪费我的钱!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粮食,辛辛苦苦把它酿成酒,废了多少精力,经历了多少岁月,喝下去要是不产生点效果,那不白瞎了?”

余喜一听就有了共鸣,心裏好受不少:“说得对。”

我插了句嘴:“酒后乱性是男女之间的一个大学问,都有责任,就算你把他给绑了,他也肯定不会告你。”

赵呜啦又说:“哎呦呦,还玩得花样,你可以啊小姐姐。不过你放心啦,他肯定是爽了,男人如果不愿意是不会就范的,对不对?”

余喜想了想:“说得对。”

我劝说:“不如你包个驴车赶紧回城,去找他送个礼物请罪道个歉,就啥事都没有了。这个办法好,俗话说得好心动不如行动,你这就出发吧!”

余喜说:“但是有句话说得更好,那就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身上只有200块钱了,包驴车送礼物这种事情不适合我,我也不想朝你们借,我还是很要面子的。”

行动不成,我们只能非常三观不正地进行思维交流,讨论了好一阵,余喜坚定了自己不会成为被告的信念以后,就重新打起了精神来。

艺术鉴赏课还差十八个课时,转由我来带,我才刚给他们讲了讲14世纪初的佛罗伦萨画派,他们就一个个眼冒星星把我奉为了懂好多的女神姐姐。被这样拍了一通马屁,迎接着这么多双渴求好奇的眼睛,我搜肠刮肚把毕生所学的——绘画界野史全部倾囊奉献了出来。

陈灼依旧带着孩子们踢球打拳锻炼身体,但沉默了好多,据传言有女同学深夜里披着大被单去找他唠过嗑,一看就是有故事的男同学,他们唠到好晚好晚。但我觉得这个传言无限趋近于谣传,村里的夜有多么地冷大家都知道,暖呵呵的被窝有多么的爽大家也知道,狭窄的单人床一个人睡多么自在想必大家更知道,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女孩不嫌冻大晚上能从自己的被窝爬出来,就拿我来说,为了和被窝生死相随,我憋尿憋得膀胱储量都增大两个加号。

黎嘉微同学也很搞笑,自从释南走后,她就彻底不化妆了,放飞自我放飞的很彻底,还把自己的化妆品保养品都送给了村头的老嫂子,亲自上演了一出善良素颜女孩乡村洒爱记。唯一可以拿来说道的就是,她洒爱是真洒,但是全程都是摆拍,洒一次爱能拍四五百张照片,这数量估计发朋友圈都能不停歇发一个月。还好村里没有网,还好移动联通信号弱,感谢科技。

大家各司其职,配合着专业的支教老师把孩子们带的很好。村长很感激我们,杀了一头猪作为招待,我们都没好意思多吃,全部让给了村里头的小孩。

不多不少两周后我们就集体回城了。

思念是一种随着呼吸萦绕在身体里的情绪,才不过两周而已,我就像和释南分开了两年,看见画笔会想起他,看见流浪狗会想起他,甚至看见一块砖头我都会强行想起他。

回去后我连家都没回,拖着行李就直接去了释南在大北郊的那所房子,钥匙插|进锁孔,我满怀期待的推开大门,就看见了他。

他在客厅光着脚,头发乱糟糟,裤子穿得很松垮,连个皮带都没系,感觉随时就要脱落在地的样儿。但是就像散文的风格一样,形散神不散,足以让人眼晕。

几天不见,他还是那么帅。

他早就打听到我的行程,也预料到我会迫不及待地过来,所以有条不紊地给我拿拖鞋,给我开汽水,发现我看他的目光充满了痴迷,他非常骄傲的笑了笑:“饿了没?要不要我做个可乐鸡翅给你吃?”

我对食物的欲望其实还好,与其去吃可乐鸡翅,我更想吃我的男朋友。

我摇摇头:“算了,夜宵吃了会胖,胖了以后就再也没可能被男朋友举高高了。我不吃。”

释南说:“怕胖?那就用零度无糖可乐做。”

我说:“重点难道不是鸡翅吗……”

释南说:“鸡翅用的是走地鸡鸡翅,每天起码走一万步的鸡,你感受一下。”

这说法真是令人百感交集。我可能是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所以释南顺手拧了我的脸,臭不要脸的说:“哎呦我的小青龙,你翻白眼的时候最可爱,都这么可爱了,哥哥一定要赏你吃个夜宵。”

释南率先走进了厨房,为我做可乐鸡翅和咖喱牛腩,我跟在一旁看,越看越觉得有点看不懂:“大兄弟,你为什么那么早就把薯仔和牛腩一起下锅,而且薯仔还有的大有的小。”

“大的薯仔是为了吃,小的薯仔是为了让它化掉,析出淀粉让汤汁更浓稠。有的薯仔注定要为了咖喱牛腩牺牲奉献出自己的生命,而有的薯仔注定名垂青史成为人类口中赞不绝口的那一块,这就是命运的翻云覆雨手,我可以说是薯仔们的上帝了。”他的表情是彻彻底底的显摆。

我打了个冷战:“……做个菜而已你要不要这么傲娇?”

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起来一听竟然是乔枷木,好久没联系,也没有信号,所以他应该不知道我去了乡下,可是他问我的问题却是乡下好不好玩,回来了有没有空,想约我吃饭。

我恍惚了半秒,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做好的菜就都上了桌,释南的神色有点复杂,声音有点低沉:“谁打来的?”

我觉得我要是说出乔枷木这个名字,他都能把这盘菜扣我脸上,所以我很机智的说是推销保险的打来的。我夹起一块薯仔,才放进嘴裏就眉头紧皱:“啊!好咸啊!你为什么要往裏面放这么多盐?你想腌我的舌头吗?”

释南看了我很久,说:“听见乔枷木的声音,我就失去了理智,陷入了撒盐的魔障。”

“……我电话这么不隔音吗?”

“你以为呢?”他抄着手,挑了挑眉,“不过你对他的态度我很满意,就要这样,请继续保持。再尝尝菜,还咸不,你刚估计是没准备好。”

然后我就深呼吸,喝了口水漱漱口,重新准备好又夹起一块鸡翅咬,依旧差点没被咸掉舌头!好任性啊他,明明厨艺挺好,却不好好发挥,瞎放盐!我放下筷子:“难吃,负分,你可以滚了。”

释南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小青龙,你这尿性怎么跟甄嬛一样一样的,需要人家的时候就是‘实初哥哥我好怕’,不需要的时候就是‘温太医请自重’,嘴脸多变啊!这样对你男朋友真的好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啊……”

食欲被挑起,却不能被满足,我的心特别地累,前所未有,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释南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对待一个宠物,瞳孔里散发出丝微慈爱的光:“冰箱里还有食材,不如你去做?”

摸头杀有点突然,有点肉麻,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果断排掉他的手:“拜托别用这种逗猫的姿势摸我。”

“我刚那是逗狗的姿势。”释南用蜷起的食指蹭蹭我的脸,道:“这才是正确的摸猫姿势。”

活不成了活不成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撩我!撩了又没下文,就不怕我浮想翩翩兽|性大发,会吃掉你吗?!释南往沙发里一窝,端起他的电动手柄,一副标准的宅男入定姿态,马上就打消了我的兽|性。

我去冰箱里取了剩菜出来,也不知剩了多久,用它和鸡蛋、老干妈、豆腐乳一起炒,最后出锅盛盘。好棒啊,人家最爱黑暗料理什么的了,让我下厨,毒不死你就算我失手。

等释南打完三局,过来查看厨房进展的时候,我正坐在餐桌旁一脸乖巧的对他眨眨眼,然后又伸出手指指了指菜:“喏,夜宵。”

他稳稳地坐下,拿起了勺子。明明身上只是披了件简单的睡袍,但是他入座的姿态正经得就像是穿着胸前挂满荣誉勋章的制服,至于吗……

接着我就发现了,很至于,因为他这姿态非常适用于他对我的厨艺进行权威的点评,他只吃了一口,就原封不动的吐了回去,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我觉得吧……小青龙,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跟我在一起,那以后还是不要再进厨房了,会死的。”

我羞怯地摆了摆手:“哎呦你行了吧,别这么肉麻,我下厨会小心点,不会切到自己的动脉,也不会把高压锅弄爆炸的。”

“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释南清了清嗓子,重新说,“不是说你会死,是吃了以后的我会死。这东西光是闻都能让人胃部抽筋,说句实话,你有没有产生过谋杀亲夫的想法?”

我一掌劈了过去:“夫个屁!别给自己强行加戏!”

他完美躲过:“小青龙,你能不能温柔点,一会儿打雷一会儿喷火,我们凡人可扛不住这么激烈的剧情。”

说起剧情我就要喷他了。“释南,你没发现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不管做出什么恶心的东西,男主角都会吃下去,并且由衷的赞叹好美味。你怎么就不按套路来呢,你到底会不会谈恋爱啊?”

他起身开冰箱,从裏面拿出一瓶可乐,然后才慢悠悠地转身对我说:“诚心奉劝你一句,那种低智商的东西还是要少看一点,都是骗人的,还容易拉低你的智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又笨了些呢?猪猪。”

还猪猪呢?猪猪你姥姥个大鸡腿!我们猪精女孩是能随意被你侮辱智商的吗?简直是在自寻死路!我决定点外卖吃独食,与他划清界限,为时两小时。

等吃饱喝足以后,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释南在我旁边奇怪的哼了一声,我看过去,发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肩头:“怎么了?”

“你能不能把你的肩带提上去?”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吊带裙不辱使命,在该掉的时候掉得刚刚好,露出了我白滑的肩头。其实我今天穿得可以说是非常有心机了,外套是一件短款黑色机车皮衣,看上去高冷又酷,不可把玩焉,可是进屋脱掉外套后,就是一套名媛风两件套压阵,上面低胸小吊带,底下齐膝小裙裤,都是今年的大热门色——绿色,也被称作“原谅色”。

这真的是一套很令人欲言又止的衣服。

释南适时地对我发出鄙视的情绪:“能不能别再试图引诱我?我一个劲儿克制,你却一个劲儿骚扰,太坏了吧你?”

说我坏就对了大兄弟,我如果不坏,枉我江湖行走这么多年,走来走去,也该轮到我湿鞋了吧?我这么诱惑,难道你就不想把我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一番吗?

他的隐忍样子逗得我哈哈直乐:“释南,毫不隐瞒的说,看你克制的样子我真是爽极了。”

“是吗?”释南瞥我一眼,离开座位去洗澡,“但愿你能笑到最后,爽得有始有终。”

这带有暗示的话语让我有点小期待,又有点小紧张,我爬上了他的床,还没摆好诱惑的姿势呢,身子就被一个异物给咯着了!我低头又看了看,那是一个耳钉,又看了看,床单上还有几根不属于我的长发……

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心突然就像是被拳击运动员当成了沙袋一样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猛烈地击打了一百遍,特别不是滋味。

“释南——”我大声叫他,他可能没听见,于是我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拉开了浴室的门,喊了一声,“释南——”

“听起来这像是一场争吵的第一声吼,怎么了?”他关了淋雨头,浑身还都是没冲干净的泡沫,泡沫下面隐藏着若隐若现的肌肉,看得我差点忘了自己来要问什么的。

我举起耳钉:“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释南一脸状况外的表情:“你买新耳钉了?好丑,难道是因为饰品店老板帅气所以你一时昏了头掏了腰包?我就说你最近智商有点跌停板的趋向吧?”

我又把耳钉朝他眼前举了举:“看清楚,这不是我的,是在你床上发现的。”

释南不解:“那是谁的?”

我一直坚信爱人不疑,但是此刻貌似已经到了可以高唱《过火》的程度了。我说:“明明疑惑的应该是我好吧?这是我在问你问题!”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见过。”

释南没有承认,我直接拿了外套离开了他的家,他没穿衣服想追都追不上我。我去找余喜分析这件事情,因为我实在太需要找人倾诉了。

余喜当时正在喝卡普奇诺,看了一眼,突然就跟喝凉白开一样把卡布奇诺一饮而尽,拍了桌子:“如果是钻石耳钉也就认了,这他妈的拿个耳托都快要生锈的耳钉放在床上干什么,不明白着告诉你她是谁吗?”

我心裏浮现了三个字,我却不想将她说出口。

余喜乐见其效:“纪循循,你这副像是被人扒了内裤似的表情其实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一切。我们应该搞个组合,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弱智姐妹,我是姐妹。”

我指指自己问道:“我是弱智?”

她用食指戳了戳我的太阳穴:“还用说吗?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傻姑娘一名啊!这事儿要是放到别的女人身上,说不定她们早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或者豪情壮志准备手撕小三了。”

我说:“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眼见不一定为实,我还是比较相信释南的人品的,他不会背着我劈腿的。”

余喜说:“你要是觉得他俩之间没有问题,那你就是傻子,不敢面对现实的24K纯傻。”

为了印证她的猜想,或者说为了让我死得明白,余喜鼓动我组一个局,要有释南、许路儿,还要带上她这个大观察家,她说只要有她在,她那双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火眼晶晶一开,绝对能看出面前的男女有没有猫腻。哪怕这对男女只是互相借半块橡皮的关系,她都能看透。

于是我就以一个非常拙劣的借口组了个局,正式庆祝我和释南在一起七个月。敬酒的时候释南没有跟我碰杯,他看着我,轻描淡写地说:“你记得日子是对的吗?”

我想了想:“对的啊。”

释南说:“可明明我们才好了四个月零一十三天。”

我说:“啊?”

释南问:“特别度日如年是吧?”

我顿时有点尴尬:“其实也还好啦……”

许路儿很懂得分寸,她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一点也不喧宾夺主,穿得衣服也非常素色简单,一看就像一个好女孩。只有我问起她在张泽远老师的培训班里学习顺不顺利时,她才回答一两句,像是没有破绽。

我本来都要放松警惕了,结果许路儿就开始给释南添水夹菜,虽然也给我夹了,但是她给释南夹的都是最精华的部分,给我的就明显随意很多。我潜意识里觉得我救了她帮了她,就获得了她终生的忠诚,结果她竟然敢对释南产生想法,你们说,这事搁你来气不来气?

可我气沉丹田忍了,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忍成活佛。

余喜搭住释南的肩膀,故意跟他亲密:“感谢南哥请我出来玩耍,带我饱腹,引我看资本主义繁华,比心。”

我接上戏,把余喜拉扯开:“我对你这么好,你都敢对释南下手,就不怕天雷劈你吗?”

余喜又粘到我身上,澄清道:“别劈我啊,主公,我可是忠臣!”

我拍拍她的手背:“好的,我知道了,今晚翻你牌子。”

余喜说:“别介,你还是翻南哥的牌子吧,南哥一到夜里就寂寞冷清秋,急需要女朋友暖手手,你把福利让给他吧,我不介意。”

释南莫名地看着我和余喜演戏,我捂住嘴咯咯笑,装作很羞涩。

许路儿一直看着我们,所以我用肩膀撞了撞许路儿,故意和她开玩笑:“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很嫉妒我能睡到释南,而你不能。”

释南马上就把我和许路儿隔开:“行了你们俩,在小女孩面前乱说什么呢,也没个正形,可别把她带坏了。”

“是是是,全世界我最坏。”

我开玩笑说出的这句话,怎么那么像我的真心话?我正在微笑的嘴角,又为什么那么想下沉?

释南离开买单的时候,我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摇着,并没有喝:“许路儿,我不介意你的存在,是因为我对自己足够自信,而不是因为对你纵容。除非你接触的人是真的傻,不然你的那些小动作和不真诚的心,对方都是很容易轻易识破的,知道吗?”

许路儿摇摇头:“纪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余喜没好气地直言:“她的意思是,你不要故意在释南身边留下你的东西,她看见后不会生气跟释南吵架的,她信任释南,你挑拨不了的。虽然我觉得她脑子有坑,但是你要是因为她脑子有坑而算计她欺负她,我可是一千万个不答应。”

我的好姐妹,关键时刻总能说出这么让我感动的话来。我多想给她一个爱的抱抱,可是时机不对。

许路儿扣着自己的手指,垂着头,一直不吭声,等释南回来的时候她才又突然接上话题:“姐姐,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怎么了?”释南好奇地问。

“没事没事,看小妹妹可爱,逗逗她!”余喜摆摆手,不想把这事摆到台面上来说,担心打草惊蛇弄巧成拙。

“听说邹淮扬提出要做你男朋友,你给拒绝了。”释南找准了一个刁钻的问题,直接就把气氛逆转了。

余喜打了个哆嗦:“谁的嘴巴这么大?”

“他亲自跟我讲的。”释南语气里全都是不解,“怎么回事?你们俩总这么不清不楚的,不是个事儿啊,睡了人家,好歹给个名分。我的兄弟可不能白睡。”

在组这场局之前,我才了解到余喜和邹淮扬的关系有了进一步进展。恢复上班第一天,她负荆请罪去道歉,邹淮扬怎么都不搭腔,直到余喜没话赶话的说了一句“不然你也绑我一次好了”,邹淮扬才突然应声答应了这个提议。

余喜都快要吓尿了,但是好女一言,总不能跟放屁一样不算数,所以她就又和邹淮扬睡了一觉,以补偿自己非礼对方的过错。老话说得好,有一有二,必然有三有四,这俩男女青年不知道是处于情欲井喷期还是怎么着,上班一起上,下班就睡一起去了,接连好几天,都没打破规律。

本来好好的没什么其他改变,依旧是老板和小助理的关系,很有默契,只是突然有一晚,大雨倾盆,邹淮扬就跟她告白了。余喜没料到自己的活儿竟然这么好,把冷面冰山都能给睡服了,但在高兴之余,她保持了理智,回绝了这个提议,还让邹淮扬把脑子里的大水清一清。

直到现在,余喜依然是坚持自己的决断:“这事你别管了,肉身可以给,名分不能给。”

释南说:“可是淮扬心在你那里,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余喜叹了口气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动不动就谈情啊说爱的,多伤和气。”

释南一把捂住了我的耳朵:“你可不要跟她学,这些都是什么歪理学说?”

余喜轻描淡写地说:“你们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爱情就是,那个人的眉头,连着你的心脏,他不高兴你就会不高兴。可是我跟邹淮扬之间呢,他每次不爽,我都乐得屁颠屁颠的,他要是心情好,就是我倒霉的时候。这能是爱情吗?”

我扯开释南的手,觉得应该替邹淮扬说句话:“二喜,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大千世界,爱情肯定百种千样……”

“你知道我的,一个工作没几年的小助理,长相平平,身材平平,钱包平平,家境平平,我都想给我改名叫余平平了,”余喜的语气带着点自嘲,她接着列举着自己的条件,“我一件衣服可以穿一个礼拜,休息日都可以不化妆出门,我可以三天不洗头,而邹淮扬呢,他穿着考究,在意服装的品牌文化、质地面料、剪裁做工,他每天都干干净净,有时候还喷香水,鞋面上从不沾一丝灰尘。如果不是意外发生了关系,我连他的审美体系都进不去。这样的两个人般配吗?”

这个问题把我给问住了,我只能用尽毕生所学尽力解答:“也许这就是爱情,”并且我还应景地唱了起来,“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饭店里应景地换了薛之谦的歌曲,全是痛苦孤独爱而不得,听着就让人想要滴几滴泪。余喜就着这种氛围,冷冷的笑了下:“得了吧,呵呵,还爱情?灵长类怎么可能爱上草履虫?”

终于有朝一日她肯承认自己是邹淮扬口中的草履虫,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余喜继续说:“我也是新手上路,又不是老司机,他不可能因为我技艺高超迷上我,据我推断,也许是吃腻了五星级酒店,就想试试路边脏摊的口感吧。总之,我和他之间的沟壑,靠这种易散的激|情和冲动是填不平的,跟他走走肾可以,走心万万不行,我跟他不合适。”

突然“咻”地一声,释南松手,微信语音已发送的,原来他把我们的对话全都录给了邹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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