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循循善诱 连翘 7236 字 1个月前

我又喝酒了,随便找了一家酒吧,外面大雨滂沱,我喝个没停。命运有时就像一只猫咪,它出于好意送给你的礼物可能是只死耗子,你只能欣喜又沉痛地手下。

本来重逢前男友,那股情绪很难调整,可我都缓过来了,但现如今我的钥匙打开了那扇门,迎面而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冲击,我就又跌落到情绪的谷底。他口中说的那个逃婚的未婚妻难道就是我吗?那许路儿呢?

酒吧里有民谣歌手驻唱,唱的正是让人伤感的情歌,我看着落地窗外,突然酒劲一冲头,抓起包挡在头上就朝外跑。我要去找他。

才刚到他们公司楼下,我就看见了释南,他穿着规规整整的西装,正在和保安大叔说话,随后他接过保安大叔的一把黑伞,走进了雨幕。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我感觉自己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心跳过速的瞬间,我大脑就当机了,只看见海鸟,潮汐,薄雾,眼前全是迷幻,迷幻之间,站着一个他,那是他的背影。

释南进了他的车,车子已经打着了,我立刻追了出去,弯下腰敲敲他的车窗:“雨好大,载我一程吧。”

看见落汤鸡一样的我,他明显愣了一下。车窗摇下来了一点儿,露出的缝隙尺寸很克制,克制地就如同他本人一样,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说了三个字:“不顺路。”

我说:“没关系,我可以先去你家,等雨小一点,我再打车回,行吗?”

释南说:“不行,我的车上不坐醉鬼。”

“你是怕我吐你车上是吧?”我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挂在两只耳朵上,“这样行了吗?”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蠢,他顿时被我蠢黑了脸。

“哔哔”两声轻响,车门锁打开了,我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把滑稽的塑料袋从脸上卸下来。

“你怎么在这裏?”他问。

我含糊着答:“噢,刚才正巧在附近办事,下雨了没有伞,刚好看见你的车,就过来敲窗户了。”

“你所谓的办事就是喝酒?”释南的眼神顺着我湿漉漉地脸往下移动,路过我每一处肌肤,然后狠狠皱起了眉。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自己,原来衣服太透,经雨一过几乎跟没穿一样,文胸成了摆设,该有的形状都很好的暴露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捂住胸口,释南就从后座拿过一件外套朝我兜头一扔,让我眼前一黑。

他很聪明,只用一句话就在我们之间竖起了隔阂的墙:“在导航上输入你家的地址。”

“哦,好。”我把外套穿好,照他说的做了,可是这一路行驶下来,我不得不开口质疑,“你为什么不按导航走呢,要是什么都不想听你开导航干什么?一共就四五公里的路,导航路径就被你害得重新规划了十几次了……”

释南不以为然:“你有意见?”

怕他赶我下车,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插上翅膀飞我都不管,反正绕路我也不用给钱。”过了十几分钟我又觉得不对了,“释南,虽说条条大路通我家,但这好像不是去我家的路?”

“这是去我家的路。”

那为什么要让我输入我家地址呢,不是多此一举吗?

“呃……除了要卖的那所房子,你在H市还有家?你到底有多少房产?”我开始回想起前台小妹的话,不由得感慨释南从富二代一跃成为靠自己发财的富一代,而我,一跃从白富美的云端跌落下来,连买个煎饼果子都要游说老板多送我片生菜。命运啊命运,平行的两辆列车还是分别疾驰去了不同的方向。

释南说:“与其关心这个,不如关心关心你的业绩。”

我不是在探听你的财产情况啊大哥!你会不会太防着我了点?!见我没说话,他又淡淡的问:“怎么,你不想去?”

依旧怕他扔下我,让我独自感受冷风吹,所以我赶紧说:“不是不是,去你家避雨,这是我一早的打算。”

“多早?”他好像总在诱导我说一些话。

“雨还没下的时候。”我开动我的脑细胞,用最煽情的语气说道,“我一直祈祷能有一场大雨拦住我们,将我们困在一小方天地,能让我好好跟你说下话。房子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来卖确实不合适。”

释南神色异动,口气比刚才好了些:“你知道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不想进展这个话题,只能改口说:“总之我不卖了,不给你添麻烦了,但你能不能替我跟经理说说,就说我为了签下这一单绝对是煞费苦心了,单跑了怪你不怪我,让他给我涨工资。”

释南侧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他伸手打开了电台,好巧不巧裏面正传来薛之谦的歌声:“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我:“……”

真尴尬啊,这气氛。

我继续发问,也许从私事聊起会拉近一下距离:“你家里就你一个吗?我过去的话会不会不方便?我是指万一撞见许路儿……你跟我提前说一声,我好打下腹稿一一应对。”

这废话显然让释南不悦了,他狠狠皱起了眉,这回连看我都没看我。

释南带我回了他在H市拥有的度假别墅,一进门他就把外套扔给了住家的保姆阿姨,并且用后脑勺对着我说:“你随意,不过别乱碰,有些画还在创作阶段,碰脏了你也许会赔不起。”

那还随意个屁。“噢好的,谢谢。不过我听外界都在传你停笔不画了,原来你还在画啊?”

他没有回应,转身就上了楼,也没有对我进行什么安排,我在保姆阿姨的指引下洗了澡换了客人的睡衣。

整个别墅大的就像迷宫,光线调得舒缓幽暗,地毯上有异域风情的繁复花纹,看上去就不便宜。我随便看了看,就坐在了沙发上,保姆阿姨也坐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你是纪小姐吗?”

我有点吃惊:“啊?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姓纪?”

“先生刚才看你的眼神,很能说明问题。”

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问题,了不得啊,我最近接触的人怎么都这么神?

“我跟着先生在每个城市穿梭照顾他,他从没有带过任何女人回家。”阿姨看着我,声音带笑的说,“先生半个月前刚买了一处房产,然后就要当作二手房卖掉,估计只有纪小姐才能让他失智。我觉得他带谁回家,谁就应该是他酒后嘴裏喊着的纪循循。”

我:“……”

阿姨说:“而且纪小姐你知道吗?先生国内国外的所有房产中,用的都是同一把门锁,像是故意要给谁留门,奇怪吧?”

保姆阿姨的画风很不沉稳,我还什么都没打听呢,她就交代了个底掉。我一定是酒喝多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头这么晕呢?我干咳了一声:“阿姨,你知道的好像太多了,释南知道你把这些情报泄露给我吗?”

这可不是一般的情报,属于给对手拱手送上了足够灭门的毒药。

阿姨笑了笑:“那又有什么关系,看着你们年轻人兜兜转转的错过,我都着急。先生心裏有你,我得说出来让你知道。”

本来说是过来避雨,然后打车走,可是释南自从上了楼就再也没下来过,我打开打车软件,加价到六倍了都没有司机接单。老天不想让我走,那我就不走好了。

晚上我睡在别墅的客房,这客房并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好好待客,它干净冰冷的就像是病房,床长得跟手术台很像,又窄又硬,就算是58块钱一晚的青年旅舍的舒适度跟它比起来都能立刻变成奢华总统套房。

我睡得很不踏实,又晕又饿又渴。

夜半起床,我去他家冰箱里翻了翻,只找到了一瓶清酒。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睡眠状态,所以我偷酒喝得光明正大,准备用酒顶饱。

可惜糟糕的是,酒还没发挥它顶饱的作用时,就已经先壮了我的怂人胆,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去释南的卧室里看一下,看看那里是不是也这样变态的装潢成病房。

中央智能系统在我踩上第一级楼梯的那一刻,就从休眠状态进入了工作状态,它贴心地为我打开了一盏盏墙角灯,粉色的,直指向目的地。这场景梦幻到就像淑女的第一次主动献身时周围吹起的粉红泡泡。

我有点心塞。

然后紧了紧裤腰带。

又咽了咽口水。

释南的卧室没有锁门,我轻轻一拧把手就打开了,屋里微微有些光芒,来源于床头柜上还在默默坚守工作岗位的小台灯,我走过去,看见释南安静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个沉默的坟墓,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他的长睫毛也没有颤,这应该代表着他真的睡熟了。

我屏住呼吸,歪着脖子看他,看了好一会儿。

释南用了这么多套路,又是买房又是卖房,又是难为我又是暗示我,他到底想干什么呢?为了报复我之前的不辞而别,还是因为忘不了我?

真的还喜欢吗?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怎么想都有点不太可能……

“看够了没有?”释南睁开眼,声音冷淡的说。

我瞬间回神,拔腿就跑,脑门上好像印下了一个词,貌似是一个叫做“羞耻”的词。嗯对,没错了,就是它。

我到了客厅就把剩下的清酒一饮而尽,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好多年没有过这种感受了,上一次心跳加速还是一只比拇指还粗的蟑螂挥舞翅膀朝我飞过来的时候。

释南穿着拖鞋慵懒地下楼,来到我身边,举起空酒瓶:“醉鬼,别告诉我你在这裏喝酒?”

他没有系紧睡袍的腰带,所以我的视线很容易见缝插针就看进去,往上是大好风光,往下是无限想象。他似乎瘦了点,但是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应有尽有,宽肩窄腰倒三角,结实又诱惑,让人想摸。

我竭力控制着自己将视线收回来,可是失败了。

释南继续问我:“你刚才站在我床边想干什么?”

“其实……我是……”我吞了下口水,使劲找借口,“啊对!我是因为听见你在说梦话,你好像被噩梦魇住了,所以我过去救你!”

借口说完我就想遛,才刚一转身,释南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感受着我的脉搏:“纪循循,你在说谎。”

也许是快速跳动的脉搏出卖了我,但此时此刻我只能死扛:“啊呀真的,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听见你在喊。现在很多人做噩梦自己却不知道,比如你就是这样。作为借宿一晚的客人,我帮你一把也说得过去吧?”

这显然是句假话,如果我是匹诺曹,我的鼻子会瞬间打穿两颗行星然后击碎第三颗行星上的一块顽石,威力就是这么炫酷。

释南说:“客房在一楼最左端,我的卧室在二楼最右端,房间墙壁上还有隔音材料,我就算夜里唱戏,你都不可能听得到。”

我:“……”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卧室,你想干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揉着手腕索性破罐子破摔:“正如你所说,我是个醉鬼,你家阿姨无意中拆穿了你买房卖房的把戏,我心裏多少会产生点想法。”

释南沉默了片刻,眸色深深的看着我,开口问:“什么想法?”

“你看,你所有的套路都是衝着我来的,太费心了,我不回应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想潜进你的卧室把你睡一睡,给你的计划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我在气自己,为什么还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怎么可能还爱我呢,他只是想报复我,得到我之后再把我像抹布一样丢掉。

那么,我就让你如愿好了,别再费心折腾了,怪累的。

我双手附在睡衣的扣子上,一个个解开,身上的两处柔软在我过分的动作下弹了弹,释南的眸色又深了少许,他说:“你以为我的计划是什么?”

“因为当年我不清不楚的踹了你,你愤愤不平,难以释怀,重逢后你就想重新得到我,然后再踹了我复雠。”本以为揭穿他没什么,但是话说出来,我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眶。我把睡衣扔在地上,光着身子坦荡荡地抬眼看他,“来吧。”

释南的眼立马就眯了起来,里头有玩味、危险,还有情欲:“纪循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别废话。”

我迈前一步,圈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他应该是想推开我,但手一触及我上身不着寸缕的肌肤就又拿开了。

我趁醉行凶,愈发过分,不仅吸吮着他的唇,还一把拽掉他的腰带,伸手剥掉了他的睡袍。

地上是我们的衣服,战况一触即发,就在这无人的客厅。

也不知道阿姨会不会突然出来上厕所什么的,所以这一系列动作都带着点刺|激和危险。我的手又朝下进发,这时释南没再由着我四处作乱,他抓住了我的双手,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这醉鬼……看在你头脑不清楚的份上,今天我先放过你。”

他扛起我,把我扔进了客房,还反锁了门。

我:“?”

什么情况,现在是我献身被拒,悲剧了吗?

因为淋雨、宿醉和释南家客房的硬板床,把我的老腰搞崩溃了……

足足躺了三天以后我去上班,刚一进办公室,女同事们就沸腾了。她们都在说我为了业务,和黑金客户酣战了三天三夜没下床,细节被她们描述得要多细致有多细致,要多污有多污,就好像她们就藏在我的床板下一样。

我听的出来,她们的口气并不是鄙夷和嫌弃,而是一种羡慕嫉妒恨,仿佛释南和吴彦祖一个档次,像这样级别的男神竟然愿意睡平凡的女人,这和用肉身布施有什么区别,这简直就是活菩萨普度众生般的恩赐啊!

这番说辞让我醉了。无酒自醉,全倚仗着这些花痴们的好本事。

小助理也在咨询我的睡后感:“循循姐,你竟然拿下了释南?你们俩破镜重圆了是吗?做得好!他那么帅的脸你天天醒来看到都会笑吧,做梦也会笑醒,一定的。”

“闭嘴闭嘴赶紧工作!”

“哦……”

我加班将落下的工作挨个处理完后,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和助理一起下楼,却看到了乔枷木等在那里。小助理的八卦眼风又四散开来,她小声对我说:“天呐,你的桃花不开就罢了,一开就是朵朵齐开,这算是什么好运气啊!循循姐,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求佛了?”

我澄清道:“我跟他没什么,你先回家吧。”

她吐了吐舌头:“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目送小助理离开,才钻进了乔枷木的车:“怎么突然来接我,有事情跟我说吗?”

乔枷木没有说话,安静的车厢气氛非常僵硬,我有点不安地看向正开车的他:“想什么呢?你这么安静我很不习惯的。”

乔枷木看着前方,坦白地说道:“我在想怎样能和你有点什么。”

我:“……”

乔枷木继续说:“循循,释南是不是又找你了?”

“是我找的他,工作上的事情。”这句话是真话,所以我说的理直气壮。

乔枷木拿出一小罐维他命C泡腾片递给我:“维他命C可以加速感冒愈合。”

“呃,谢谢……”

“别太累了,连自己生病都不管不顾。我跟你说过,你父亲的手术费我可以出,如果你觉得别扭,可以算作是我借给你的。”

我做了起码三分钟的心理建设,才将话说出来:“那样更别扭,我不想欠别人人情,会让我觉得很难受。”

车开到我家楼下,还没等我解开安全带,“啪啪”两声,车就落了锁。乔枷木侧头看着我,表情严肃:“如果我说我不想做‘别人’,需要怎么做?”

“乔枷木……”

“我怕我再不说出口,就又晚了一步。纪循循,我们在一起吧?”

“乔枷木你搞什么啊……我刚加完班,头发还没洗,全身都是汗,衣服也没换,你跟我说这个要我怎么回答?发你一张好人卡,你接好了不用谢。”

听我这语气,乔枷木被我逗笑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能不能当一次真?”

我拍拍他的肩:“乔总啊!纯真正直的同志情谊,你非得用爱来玷污它吗?爱多不可靠的,只有三个月的热度,玩完就散了。”

“你是一个不相信真爱的女人。”

“对啊,上过一次当受过一次伤,要是再相信真爱,我就是真傻。”

乔枷木说什么都要陪我上楼,我给自己做了好几套心理建设,也就淡定了。但是电梯刚到达我家楼层,一开门,我就愣了一下,有点不能淡定。

“释南?”

释南等在我家门口,地上有好几个烟头,可以估算出来他等的时长。这些年我偶尔能看到娱乐新闻里的他,光鲜亮丽惹得女人各个垂涎,他不应该是现在这个略微有些颓废沧桑的样子。

释南直起身来,没有看我,而是一步迈到了乔枷木面前:“乔总,没想到会在这裏碰到你。”

乔枷木说:“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释南,你现在这么成功,身边漂亮的女孩数不胜数,别跟纪循循过不去,她好不容易找到自我获得新生,我希望你能放过她,别再招惹她了。”

释南不甘示弱:“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说这句话的?据我所知你们也不是男女朋友,那你管这些,会不会管得有点宽?”

乔枷木道:“你不必管我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是为她着想。”

释南反驳道:“自以为是的为她着想,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要的呢?”

话题是围绕着我,但是炮火却不是对准我,我不知道他俩剑拔弩张上纲上线的在搞什么。我伸出手在他们之间挥了挥:“那个,容我插一句话……”

释南:“你闭嘴。”

乔枷木:“你进去。”

我:“……”

得得,我都惹不起,那我就回家好了。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我以为他们已经沟通完毕散伙了,没想到还会有我的戏份。

门一打开,只剩下释南,他一进来就开始解衬衫纽扣,从上到下,解完纽扣就将衬衫脱下甩到了一边。这宽肩窄腰大长腿的,真让人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里放好。

他朝我走来步步紧逼,我步步后退,有点招架不住:“释南?你冷静点,你要干什么?”

他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点邪气:“我本来的计划不是这样,但是那晚听了你的建议以后,我竟然觉得这个计划比我的要好。”

我突然觉得耳根发烫:“我后悔了行不行?醉后的疯言疯语怎么能算数呢?”

释南还真是暂停了一会儿好好想了想,想完了他说:“那好吧,就给你两个选项:一,主动脱|光躺倒我的床上……”

我瞬间摆手:“好了不用说了,我选二!”

他扬了扬嘴角,煞是英俊:“二是站着别动,我抱你上床。”

我:“……”这样敷衍的选择题就应该一辈子畏缩在题库里不出门,请还宇宙一片赤诚行不行!

我已经后退到了落地窗前,再退无可退了,释南才伸开双臂将我圈外那里:“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纪循循。我确实是该得到你,我接受你的自荐枕席。”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个变相邀约么,我就快要同意了,真的。你们能想象吴彦祖对你说“我虽然不爱你,但是我想跟你困觉”吗,我想肯定有百分之一百二的女人会点头说YES COME ON。

然而我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一时爽将会后患无穷,前男友不是那么容易睡的。我摇头:“成年生活更要学会说不。”

释南继续用那双魅惑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心裏一遍遍描绘将我拆吃入腹的模样:“别和自己的感觉作对,好吗?”

无数个吴彦祖此时功成身退,将释南推到了台前,我的视线被他撑满,他的笑容里带着一股亦正亦邪的味道,仿佛能镇得住妖孽,也打得过天兵,他完全快要拿下我。

我浑身的细胞就像广告中突然吸饱了精华液一样嘭嘭嘭变得水嫩圆满,只能做最后的挣扎,好让自己的立场再坚定一点:“我就知道你打得是这个主意,你个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