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念深呼吸,眨了眨眼睛,将水杯放下。大脑里的“恶”一个个闪现。“尚可现在在模仿我以前的风格。”“今天不是意外,她只是用她的受伤掩盖意外的事实。”“郝锦时嘴上和行动上对我是爱,可他还是转身去了夜店,美女环绕”许心念猛的钻进被窝,两手不断的用力反复上下搓动自己的脸和额头,想要让不断涌现的想法停下。就算心里的声音没有了,可是越想紧闭的双眼越是能看到以前的画面。那匕首往自己的胸口落下,恐惧死亡,所有的片段交织许心念抓住胸口的病服,身上和额头已经微微出汗,她一手呼的拉下被子,睁大双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这真实存在的房间才能打消恐惧的画面。这种可怕的感觉又开始了。越是了解,越是知道自己的行为,越是克制。许心念不由的怀疑自己的决定,她到底适不适合当一名心理医生?就像红书中荣格的话,“作为一名精神科医生,我很焦虑,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在成为一名精神分裂症者的路上……”她上班时间几乎都在倾听这人世间的负能量,可她本人原本就是负能量满满啊这到底是自救还是自残?越是懂这样的痛苦,她越想拉身处黑暗的人一把。可悲的是,她连自己都无能为力。许心念撑起身子,将靠枕摆好,就连向上挪动时身体上的痛在相比之下也变得没那么疼了。她就这样,保持靠坐的姿势,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电视,放空自己,等待天亮。尚家“东西都准备好了小姐。”尚可对着落地镜里的自己,又抬起手臂扫视包扎的纱布,“许心念今天受伤了,你是她的同事,也是她以前的医生,该去探望。”“明白。”挂断电话,尚可打开某热搜榜单,她拇指的指尖在郝锦时的脸上上下触碰。“你宁愿碰这种货色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可惜怀安面临的问题,只有我能帮你。”这几日,许心念在医院养着身体,沈栎在床前贴心照顾,只有尚可按时过来换药,顺带着看望许心念,只是三两句的问候寒暄已是极限。怀安集团总部郝锦时坐在老太太专门留给他那间办公室,将黑色皮质文件夹摔向桌面,发出砰的一声。站在桌前的林淼低着头,不知道自家老板的脾气为何突然这么大。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发生的声响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他起身,双手叉腰,站在原地,声音不大不小,像是在自语,道“一群废物。”办公室外,员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想不到一向不出现的总裁脾气这么大。林淼看了眼时间,道“老板,该开会了。”走出办公室的郝锦时单手系上西装衣扣,就连他走过的地方气温都低了好几度。要不是他的那张脸,这群抱着资料的花痴早已离得越远越好。“我靠,连臭脸都这么帅”“没想到不苟言笑的董事长儿子脾气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