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生看着手中那一张崭新的银票,这才反应过来了,手里一哆嗦,赶紧又将银票还到杨延融手里,急道:“我看兄台肯定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曾借过银子给你,再说,我又哪里有银子借出来!”
杨延融一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失笑道:“吴兄一定是忘了,肯定是忘了,那日你喝醉了酒,我趁机向你借的银子啊!你再想想看。”
吴书生摇头,道:“兄台说笑了,我从不曾沾过一滴酒,何来醉酒之说!”
杨延融点点头,小声道:“算我借给你的吧,以后记得还我就是。”又将银票推了回去。
吴书生闻言,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新生是在帮他啊!他咬了咬牙,道:“也罢!兄台今日相助之德,吴丙生没齿难忘,必有后报!”
杨延融拍了拍吴丙生的肩膀,笑道:“吴兄弟现在记起来了吧,以后可莫要说我借钱不还哦!”
周围的新生们大奇,本来见这吴书生因凑不起学费,都等着一会儿看热闹呢,却没想到一下子钻出来了个借过这个穷鬼银子的富书生,一下子就拿出了一百两银子出来,纷纷摇头叹息,看来好戏是看不成了。
很快,前面的人报完名了,领到了监牌监本。杨延融这时也知道了,这所谓的监本就是国由子监印刷的圣人典集,因为是官方承办,兼且印刷精良,装祯细腻,价格自然是要贵上许多,一套论语,居然要四贯银子,加上其它的书籍,光是这监本费就足得要三十多贯,更别提那入籍费的十贯银子了。这么高昂的学费,一般人哪里上得起!
吴丙生叹道:“书价年年看涨,就连坊本也差不多得八百钱,咱们这些个穷书生,哪里上得起学啊!”
杨延融笑道:“吴兄弟,这书价为何如此之高呢?”
吴丙生道:“前朝的书籍本来大多是手抄本,但是耗时费力,价格更高,自从雕板印刷发明以后,书价才有所下降,最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书价也是一直居高不下,连带着米粮都涨了三成不止。我想可能是因为咱们大宋朝出了一个妃子笑酒坊的原因。”
杨延融点点头,心说,这书生倒也有一番见识,这是最基本的经济规律,发生了通货膨胀,问道:“这跟妃子笑有何关联?吴兄弟不妨给我讲解一番。”
吴丙生道:“妃子笑生产的皆是绝世名酒,当今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人人皆以饮妃子笑为乐,因为虚求众多,妃子笑大有供不应求之势,结果便导至了米粮的价格大涨,全国各地皆是如此,连带着各类物品都是连连看涨了!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所见,兄台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的。”
直到杨延融一行人报完了名,交了学费,就面临着分配科目了。国子监设国子,太学,律算,书,四门等六学。杨延融想了想,便报了个比较清闲的律算,相当于后世的数学系。毕竟他对这一块还是比较精通的,当然,以他的数学修为,在这个时代,给那些祭酒们当老师都绰绰有余了。桑雨初几女进的是女子学院,无非就是培养才女之地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要学,比较驳杂。吴丙生见杨延融报了律算,想了想,也跟着他一起报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