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的没用,官场上的老油子们谁也不会信,可一旦说到会这事会让女皇关注,堂上众人都是jing神一振,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大案后的魏元成却眉头一皱,因为时间仓促,他还没来得及和杨泽多说话,更不知首功被吴有仁给抢去了,听杨泽说到女皇,他心里有点不舒服,难不成杨泽是要说国策的事么,实在是不知轻重了,看来年纪小,没有处世经验就不行,太爱显,说话办事不牢靠!却听杨泽道:“这个铁花离竟然想把我们大方的女子全给抢光,他认为如果把我们大方的女子给抢光了,那么男人们就娶不到老婆,全国上下都打光棍儿,生不出儿孙来,这么一来,我们大方不就亡国了么!”堂上众人听了他的这条,不,应该是听了铁花离这条所谓的惊天毒计之后,几乎所有的人全都一个反应,那就是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他们生气的不是这条惊天毒计有多么的毒辣,而是太幼稚了,开什么玩笑,还抢光大方帝国的女人,当大方帝国的男人们都是白吃饭的么?别说铁花离要来抢女人,他敢带兵过境试试,守边兵将直接就能打得他屁滚尿流,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儿踢!魏元成在上面也没忍住,他一咧嘴,杨家小子也太能胡说八道了,这叫毒计么,这明明就是作梦,还是在白天才能做的梦,晚上做正常的梦,都不会梦到这些,铁花离再蠢,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的!杨泽又看了眼众人的表情,这正他要的效果。话头一转,道:“铁花离也知道这条毒计不会实现,再说他手下还有几个谋士的,知道他的这条毒计之后,自然会劝阻,不会让他真的这么干的!”排在杨泽前面的一个老将军,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声道:“就算他真想这么干,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那铁花离的样子咱们大家也都看到了,根本就是废物,再说他的部落总共才有多少兵马,连越境sāo扰都没力量,哪可能真想来抢什么女人!”这个老将军xing格还是很耿直的。他不信杨泽的话,别人都不说,可他偏偏说了出来,一点儿都没给杨泽这个新贵面子,直接就加以反驳!被人斥责,杨泽一点儿都没着恼,半点生气的神sè都没表露出来。反而冲那老将军一挑大拇指,他不认得这位老将军,称不得姓名,只能道:“这位将军说得太对了。铁花离哪有这个本事,他要有这个本事,就会先去抢了突觉可汗的宝座,哪会跟咱们大方起腻啊!”老将军还想说什么。没等他开口,就听上面的魏元成咳嗽了两声。他这才闭嘴,没敢继续责难。杨泽道:“铁花离的谋士劝他不进行这条毒计,但却劝不住,谋士们只好退了一步,给铁花离出一个主意,这个主意才是非常可怕的,而且跟咱们宁北道有关,跟各位也有关!”跟宁北道有关?堂上众人的胃口又被吊起来了,又开始关注起来,毕竟和自家有关的事,都是需要注意的,好事也就罢了,坏事那是必须要关注的,大家可都是在宁北道混饭吃的!这回那位老将没说话,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将军却急了,看来他实在憋不住了,气道:“我说杨将军,你说话怎么总是大喘气啊,还带转折的,我看你不要当将军了,干脆去说书算了,专门吊人胃口,怕不给钱是不是!”文官们其实也着急,杨泽说话不紧不慢,说话总喜欢铺垫,这谁受得了啊,可他们不好说什么,杨泽背景强硬,武将可以讽刺讽刺,他们却不会讽刺了,谁知杨泽心眼儿大,还是心眼儿小,要是把谁给记住了,那可不好玩了!正好这时有人出头,文官们立即跟风,不住点头,但却没吱声,催一催可以,但让杨泽不当将军,去说书,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莫说堂中的文官和武将,就连上面的魏元成都有点儿着急了,看不出来这杨泽咋这么能白话呢,专门吊人胃口,连他的胃口都给吊起来了!杨泽一笑,随即脸sè一正,道:“铁花离的谋士让他用咱们宁北道做试验,先抢咱们宁北的女子,如果能抢到,那么就再去别的道抢,如果抢不到,那么咱们也拿他没办法,他们认为咱们不敢追他到草原上的!”“放屁!”“胡说八道!”“我们宁北道的兵强马壮,他要是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将军们大怒,一个区区突觉小部落的汗王,竟然还敢看不起宁北道的军队,他以为他是谁啊,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错,他看不起咱们宁北道的兵马,所以犯了大错,被我带领瓜州的兵马,给他擒拿住了,还扒了衣服,手提着裤子,被押进城里!”杨泽立即大声道。将军们的气儿这才顺了下去,瓜州的兵马也是宁北道的,虽比不上林州的,但瓜州的兵将立了功,林州的兵将脸上也有光!除了谭松鹤之外,几乎所有的武将都在大声说瓜州兵将好样儿的,替宁北道争脸了!可文官们却不这样想了,赶情儿,这位杨将军是在用这种方法撇清关系呢,挑明了说这功劳是瓜州兵马立的,和咱们林州没关系!看来,他不是个草包啊,竟然用这种不得罪人的方法,替瓜州兵将们抢功劳,这么一来,堂上的武将们就没法分一杯羹了,他们竟然还大声叫“好”,粗人就是粗人,没点儿头脑!魏元成心想:“咦,这杨泽很替自己人着想啊,深怕功劳分薄,这是在给瓜州兵将请功呢,他这么一说,在上奏朝廷的奏章里,我就非得加上这条不可,而整个瓜州的兵将都要呈他的情,可他特地提这个,他又不会在瓜州当郎将,没必要讨好那里的兵将啊!”杨泽等武将们叫完后,点了点头,又道:“不光是瓜州的弟兄们好样的,咱们林州的弟兄们,也都是好汉子!”说着话,他一挑大拇指,冲着武将们挥了挥,尤其是排在第一位那位老将军,还有那个中年将军,他俩刚才都讽刺过杨泽,可杨泽还专门把大拇指冲他俩挥了挥,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敬佩,半点儿讽刺的意思都没有,绝没有其它暗示。武将们心中大是舒服,这少年虽窜升得快,但还算不让人讨厌,而那个老将军和中年将军反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们都是xing格爽快之人,杨泽对他们恭敬,他们自然也不会再难为。文官们的心思可比武将们多多了,人人心中都想:“有事儿,这里面一定有事儿,这杨泽想干嘛,他说这话恐怕是有目地的!”杨泽放下大拇指,心想:“家里的成药买卖还要这帮当将军成全呢,说几句好听又不费什么,正好一网打尽,把他们全给拍舒服了,这样我离开了宁北道,也免得他们为难我父母,老人家可经不起难为,我这当儿子得多为他们着想才对!”他又道:“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为了进一步确定突觉是不是只有一个铁花离来到,所以吴大人便进了咱们林州的大牢里,去打探消息,在确定了只有突觉那个地方,只有铁花离这一个汗王脑袋发热,干下这等蠢事,他才出狱,并亲自再回了瓜州,把铁花离和他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给押了回来!”大案之后,魏元成的眉头先皱了皱,随即慢慢的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在点将之时,向来不假颜sè,能够微微笑笑,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赞许了。魏元成心想:“原来是要给吴有仁来林州的事做掩护,而且还顺手给了他一份功劳,吴有仁来一趟我宁北道,可是大发利市了,算他赚了一笔。这样也好,把该掩饰的都掩饰过去,以后大家结交起来也能放心些,杨泽这小子不错,我没看走眼,他今天能给吴有仁打掩护,以后就能给我说好话,有来有往,人品上佳!”堂上的众人听了杨泽的话,并没有马上表态,杨泽就算把话说出花来,他们也不会尽信的,人人都知道这里有猫腻,但有没有猫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魏元成怎么看这事儿,只要侯爷觉得杨泽说的不错,那就是不错,如果侯爷觉得杨泽说错了,那么就算是对的,也是错的!待见到魏元成露出了笑容,堂上众人便知道风向了,文官们首先点头大赞,大夸一通,武将们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点,但也没有慢多少,随即也大夸起来,因为杨泽在话里话外,不住地提一个人,那就是吴有仁,所以众人夸的重点,自然也就是吴有仁了!大堂的屏风之后,站着一人,正是吴有仁,这位凤阁的中枢舍人双手背后,闭着眼睛,听着前面堂上众人的话语,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一丝微笑又慢慢的变成了满脸喜sè,笑容满面,就差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