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拍我的肩头,道:“好,改日我再来看你。容儿,不要胡思乱想,只要你放过自己,相信没有人能伤害你。”
是啊,只要我放过自己,没有人能伤害自己。
碧浅忽然道:“皇后,奴婢送表少爷出去。”
我知道,必定是表哥叫她出去,问她我为什么又患眼疾,为什么郁悒在心。我也知道,碧浅不会对他乱说。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说表哥留了几个护衞保护我。
此次我被废,贬为庶人,软禁在金墉城,是司马颖的意思,自然没有多少守衞严防守着金墉城。表哥担心我被留守在这裏的士兵与宫人欺负,就为我打点。
司马颖离京这日,他没有来金墉城与我见最后一面,也许他被我决绝的态度激怒了、伤心了,才这么绝情吧。
不过,不见是最好的,不会再互相伤害,不会再心痛。
相见不如不见,心痛不如惆怅。
夜幕降临,我早早地就寝,让碧浅回寝房歇着。
睁着眼,亮着一盏宫灯的寝殿黑乎乎的,沉重的黑暗令人心慌意乱。其实,让我烦躁的是,对司马颖的不舍与留恋。
整个金墉城静谧如死,一点声息也无,只有我的气息,若有若无地绵延在这荒芜空旷的夜里。
忽然,细微的脚步声从窗台那边传来,我心神一凛,紧抓着锦衾,心猛烈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