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不是……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她难过地问,“疼不疼?”
“还好。”我竭力挥去存留在脑中那可怕的回忆与那个魔鬼的凶悍。
沐浴后,她服侍我就寝,“奴婢会陪着皇后,表少爷也加派人手守着,皇后安心睡吧。”
很快的,我昏昏地睡去,只是噩梦连连,那种种不堪、龌龊的记忆纠缠着我,不让我安生。
两日后,表哥说,刘聪应该离京了,让我放心,好好调养。
司马颖回邺城后不几日,增封二十郡,拜丞相。河间王司马颙上表,册立司马颖为皇太弟,兼丞相一职。于此,司马衷下诏,废皇太子司马亶,立司马颖为皇太弟。
三月,拜司马颙为太宰,东海王司马越为尚书令。
表哥说,皇帝的车辇、冠冕等天子用物都送到邺城,司马颖无不接受,僭侈日甚。
他为什么这么做?
以我对他的了解,以他的才智谋略,绝不会做出这等无视国君的事。
我不敢想,他的变化,是不是因为我?
虽然总是担心刘聪再次劫我,可是,有碧浅日夜的陪伴与开解,那种种的担忧、惊惧慢慢消失,心境也慢慢开朗,只是有时还会从噩梦中惊醒,有时想到司马颖就会泪落如雨。
四月,暴盲症终于好了,我的眼睛重见光明。
人间芳菲四月天,碧浅说那几株荼蘼过几日就谢了,凋谢之前应该去瞧瞧荼蘼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