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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又’是啥意思……我可是第一次来这儿。我说大概,意思是不能被表象给蒙蔽。”
——刚说完,车棚的帘子拉开了,克丽奥探头出来。她睡过午觉,头发乱乱的,只有刚睡醒的脸洗了一下,皮肤还湿漉漉的。奥芬伸一根指头指向她,补充说:
“这就是一个例子。”
“……真是精辟……”
马吉克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克丽奥一个视线看过去,低声说:
“你说什么精辟?”
“没什么……”
马吉克连忙说,然后别过脸去了。奥芬回头看了一眼克丽奥,说:
“喂,你的剑给我塞到行李底部去。我可不想被误认为是打劫的被绑。”
“我知道啦。我还没蠢到那个份上。”
多进摸着头站起来,看看周围。广场位于村子中心位置,古老的教堂前面。村子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从广场向四面八方延伸的小道如一张蜘蛛网,几栋房子星星点点地散布在路旁。这样规模的话或许不应该叫村落,叫镇子才恰当些。不过人类的办事机关若不是在城墙包围的城里的话,再大的地方都不可能会被认为是『城市』。
顺着街道走都会碰到村落。因为经常有来往的旅人,村中有一家人经营旅店。多进他们数日前偷偷潜进村边一户人家的草棚里住了下来。村人发现他们之后说,那家村里唯一旅店只要肯帮忙做家务,就可以免费入住。他们在这里住下后,为了筹集生活费开始了这场卖艺活动。没想到第一天开业就……
多进看了看脚边的蟒蛇皮。蛇皮很可观,就蛇头来说都有两手环抱那么粗。这要是碰见真家伙——体长起码会有十米,十几米也说不定。
“……哥哥,这张蛇皮你从哪里捡来的?附近不会有这么大的蛇吧?”
“嗯。”
博鲁坎挥着手把玩空的皮口袋,自豪地说:
“在附近的森林里发现的,连同那个空木箱一起。”
“哦~……”
多进说着朝哥哥指着的木箱看了一会儿。大小只可够容纳一个地人,是个长宽一米左右的立方体。做的很坚固,他们为了把上面的木板当盖子取下来费了好一番功夫。
由此,多进不由得感受到一股微妙的危机感——
“怎么了多进?今天要汲取失败的教训,好好练习一下明天要演的东西啊。”
“嗯,没事,没事……”
多进说完又偷偷看了一眼木箱。木箱表面的手写红油漆文字因风化的原因稍显模糊。上面画了五个零,后面写了一个1,这或许是制造编号。边上写着的日期——制造日期?——已经是十年前的了。再往下写着注意事项。禁止倒置、易碎品、严禁横放、注意边角等等……
最后写着『危险——严禁开封』。
◆◇◆◇◆
这起事件,在谁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发生了。金克霍尔村。一个谁都不曾在意的边境村子。
这起事件发生时,真正的当事人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奥芬想说,知道你还带把剑在身上干嘛!但他没有说出口,他没这么不长眼。若是惹这个女孩生了气,吃成打的后悔药都没用。
克丽奥没什么兴致地打量四周,不高兴地说:
“为什么偏要选这么一个乡下来做约定地点呢?喂,奥芬?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女人。”
奥芬无奈地觉得——她好像已经生气了。
她从车棚里伸出半个身子,长发落在了奥芬肩膀上。奥芬觉得就好像被蛇给缠住了一样,心里很不爽。他没看克丽奥。说:
“所以说……我现在所处的状况,已经和你说了吧?”
“被一个像电话女郎般漂亮的美人缠住,说要做你的老婆,你心花怒放。结果她第二天就跑了,你就呼哧呼哧追到这种地方来了,对吧?”
“所、以、说!关于那个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奥芬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面向克丽奥,仰天长啸一般叫着。
“我也不怎么清楚,她好像是个佣兵——她自己说的。她是受人委托来保护我的。”
没说西莉爱塔是『杀手』,说成了『佣兵』,只为了减少一点麻烦。
克丽奥半信半疑,但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她问:
“……为什么要来保护奥芬你?”
“我现在被人盯上性命了。”
奥芬发牢骚似的说,看着前面。马车慢悠悠地走在村里,估摸着朝有投宿的地方驶去。马吉克笑着加入了谈话,但他流下一道冷汗。
“那个—,那不成我也会受到连累吗?”
“……大概,不用担心。把你杀掉根本没什么赚头。”
“啊。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你师父的命可是危在旦夕啊……啊,对了对了。他们说不定会认为你有可能会为师报仇,所以保险起见连你也会一块儿杀。”
“那种想法我连一星半点也没有喔—”
“……你喊这么大声给谁听啊?”
“我在想,要是山那头的飞鸟能听见我这声喊就可以了……”
“我有点糊涂了,说到素养,师父你光用眼睛看就知道我有魔术师素养吗?这是咋回事?”
“看当然看不出来了。能一眼看破人的资质,那不是妖怪就是神仙。”
克丽奥还在顽固地装睡,奥芬在她的枕边坐下来,像抚摸猫背一样把手放在她头上。
“巴格阿普那家伙只要一喝酒,就会讲些关于自己的艳事。他老婆——就是你母亲——现在在哪里还不得而知,她是个名叫爱丽丝·琳的女盗贼。我以前听说过她曾被看出具有魔术士的才能。至于你……怎么看都不像你父亲。似乎母亲的血统你继承的比较多。”
奥芬的脑海中回想起马吉克的父亲那张如退伍海盗一般的脸孔。他感觉克丽奥动了一下。朝下一看,少女不再装睡,改用鹡鸰摇尾一样的动作闪了闪睫毛。她用犹犹豫豫的表情说:
“……我没有继承魔术士的血统,所以不行吗?”
“嗯,事实就是这样。”
奥芬心情复杂地把手从她的金发上拿开。
“说到底……没有魔术士的才能也就仅止于此。相对的,你,克丽奥·艾瓦拉斯汀,拥有任谁都模仿不来的高素养不是吗?”
克丽奥翻身,仰躺着问:
“那即是说。是我的个性?”
“个性这个词——是个人都会说——我不太喜欢这个说法。不过简单说就是这样……马吉克,你的脸怎么那么青,怎么在朝后退?”
“不,只是……”
马吉克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答道:
“我没想到师傅竟然会这么替克丽奥着想,还会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