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移至本宅后过了十天,雀来药房找猫猫了。「猫猫姑娘,猫猫姑娘。」「雀姊,雀姊,有什么事?你今天看起来好像特别开心呢。」猫猫边用剪刀剪开一大块布边问。她正在把旧褥子裁开,好当成包扎用的布条。「是呀。是这样的,上头可能要下外出许可了。」「那真是太好了。」「问题来了。你猜上头是为了什么理由准许外出的?」猫猫放下剪刀,一面卷起剪开的布一面思考。「是跟行医有关吗?比方说城里的病坊缺人手要找人帮忙,或者是要改善施膳的营养状况,还是说想改善饮水的水质?」会找上猫猫的事,也就是帮人调养身体之类的了。「猜错喽。雀姊是不太清楚,但月君的说法是『睽违已久的事件』。」「……啊——是是是。」壬氏的确很久没为了什么案子找上她了。不像后宫时期一有案子就来找她,真令人怀念。「是什么样的案子?我去月君的房间见他就行了吗?」「关于这点嘛,很快就会有人来给你带路喽。」雀望向外头。虎狼急步赶了过来。「猫猫小姐,叨扰了。」「好,怎么了吗,虎狼小兄弟?」雀站到猫猫面前代替她问话。「月君有事找您。原来雀姊已经来传话了啊。」「是啊,我来了。还请不要抢走我的活儿~」(意思是不要抢走她偷懒不干活的场所?)雀说的话会经过自动翻译再传进猫猫耳里。「不不,岂敢。您跟她解释到哪儿了?」「还没进入正题~」「那么事情紧急,不妨让我在路上告诉您吧?马车已经备好了。」这种谈话的起头方式不是很好。如果出了门再讲,即使听了想拒绝也会推拒不了。「虎狼小兄弟,可以请你别抢雀姊的差事吗~」(话虽如此……)如果是壬氏交办的差,反正到头来还是得接,就认命吧。「我明白了。」李白似乎也听到雀说的话了,开始准备外出。「请把医疗器械等用具也带上,跟我来。」「慢走啊,路上小心喔。」庸医没打算跟来,于是跟其他护卫一起守着药房。有两位护卫跟着,想必不会出事。「好好好,我去去就回。」猫猫拿着塞满用具的佩囊离开了药房。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了位于西都东北处的一栋房舍。猫猫在马车上听了事情大概,说是那里有多名病患需要诊治。但没想到——「这里是……」猫猫两眼发亮。「方才不是还一副干劲缺缺的表情……」虎狼不解地看着她。「小姑娘嗜酒啦。」李白傻眼地看着。「呵呵呵,地方不错吧?」雀不知为何得意地昂首挺胸。光只是靠近,葡萄与酒精的气味就已经迎面扑来,充满鼻腔。除了梦中仙境之外,还有什么词汇能形容此处?房舍原来是酿葡萄酒的作坊。猫猫已喝过几次西都的上好葡萄酒,日前虎狼拿来的葡萄酒是否也是出自此处?「小姑娘,你流口水了。」被李白用手肘顶顶,猫猫急忙擦嘴。「猫猫姑娘,咱们回去时拿几瓶当伴手礼吧。」「雀姊这话说得好。」「我也觉得不错。但我们这几个里面少了个能喊停的人耶。」李白傻眼地说。少了吐槽人的时候还是要有罗半他哥在才行。「这酒坊是家姑母的,要拿几瓶应该不成问题。」虎狼说出了让人开心的话。「您说姑母?」「是,她是家父的妹妹。」「就是玉袁国丈的三女。」雀补充说明。「呃,就是被玉莺老爷那位长男惹了大祸的……?」猫猫想起之前听到的一点点传闻。「是的……不过请放心。姑母对鸱枭大哥很严厉,但对我算是比较宽容。」虎狼面露苦笑。听说之前由于鸱枭那个败家子脱售私酒的缘故,导致这家酒坊连带受累。「那人就是家姑母。」顺着虎狼的视线望去,便看到一位让人联想到猛禽的美女。看起来还很年轻,像是不到三十岁。但既然是玉袁的三女,年纪可能比这再大一些。气质与桃美相似,但这名女子的化妆与服饰比她更花俏了点。「别看家姑母那样,她已经三十好几了,请各位在言行上多加注意。」「明白了。」虎狼细心地叮咛了猫猫在意的事。「你就是人家派来的药师是吧?」三女用品头论足的目光打量猫猫。「是,小女子名叫猫猫。」「听说医官大人受伤无法前来,所以由你代劳。你行吗?」庸医目前仍在疗养腿伤。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看来这个方便的借口还能再用上一阵子。更何况他本人也不怎么想外出,所以莫可奈何。「小女子虽不及医官大人,但会尽力医治。听说这儿有许多人患病,我想立刻为他们诊治病情,可以吗?」「好,跟我来吧。」猫猫默默地跟着三女走。对方带他们来到的屋舍似乎是个休憩处。屋里有几张床,看来还兼作假寐房之用。有五人躺在床上,每个人都脸色铁青且面颊凹陷,抱着桶子吐个不停。「早上分明还好好的,上午就变成这样了。我想到说不定是疫病,便先做了隔离。」「这是明智的选择。」猫猫立即穿起围裙,用手巾包住嘴巴。「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吗——?」雀询问道。「首先由我来诊视屋里的人。目前得先让大家补充水分,可以请你去拿饮水、盐与砂糖吗?若是有困难,调淡的羹汤等也行。」「明白了——」雀踩着小碎步离去。「我也跟雀姊一起去。」虎狼也随后追上雀。「我在房门口等你指示。」「好的,李白大人,有事我立刻请您帮忙。」如果是疫病,就不能随便让太多人进屋。李白了解这个道理。「抱歉了,我也要在这里等着。」三女远远旁观。(虽然显得冷淡,但这是正确的判断。)听说此人是玉莺的妹妹,但个性完全不同。看来杨家成员的个性相当丰富多变。猫猫进入休憩处,从病情较糟的患者开始诊治。五人当中年纪最长的白发老人看起来最难受。(症状有呕吐、全身发热。而且似乎犯头痛——)猫猫察看老人的眼睛、舌头以及脉搏。老人仍然瘫在床上口齿不清,于是猫猫向病况相对较轻微的患者问话。「有哪里不舒服?」「……是……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头也在嗡嗡响,站起来就头晕,只是恶心感好了大半。」「只觉得反胃吗?有没有腹痛或腹泻?」「……这……倒是没有。但是觉得反胃。」(那不就是……)猫猫凝神环顾四周,其他人也几乎都是同样的症状。偶尔有人呕吐,但没人跑茅厕。「我再问一个问题。」猫猫跟其他患者也问了相同的问题。将证词统整起来,最后就抓出原因了。(这还真是……)猫猫大叹一口气,走出了房间。「怎么样了?」怕染病而站得远远的三女问道。「没有疫病之虞。」「是吗……那原因是什么?」「听说他们出于工作需求而试喝了酒。最年长的那位,还比其他人喝了更多的酒。」「难道说,酒里有毒!」「不。」猫猫摇摇头。「就只是宿醉罢了。不过因为没隔夜,所以应该说成醉过头才是。」猫猫取下嘴上的手巾与围裙。「醉过头?怎么可能!造酒工匠哪里会因为试喝几杯就喝醉!那得要大灌蒸馏酒才有可能吧。」「您这儿还有酿造蒸馏酒?」猫猫两眼发亮。「有,不过现在还在熟成阶段。对吧,姑母?」虎狼岔入三女与猫猫之间,手里拿着个大锅。「猫猫姑娘——我们先把昨天剩下的汤跟果子露拿来了。」雀手里拿着装了果子露的陶瓷器。「谢谢。」猫猫掀开虎狼端着的锅子,拿起汤勺搅拌汤料。「这是……」这汤看起来正适合用来补充盐分与水分。里面放了蔬菜、蕈菇与肉类。「既然说是昨天剩下的,那么患者们是否也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