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中,叶云水与文贵妃、德妃密谈,而“延庆宫”此时也在上演着一场好戏。
孟玉欣看着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秦中岳,又看着跪在地上的秀贵人,嘴角扬起一抹轻笑言道:“往后,你就尽心尽力地养好肚子,伺候好太子殿下。”
秀贵人怔愣不敢抬头,秦中岳被这四十棍仗打得也无力反驳。
孟玉欣带着秦素扬准备离开,秀贵人则跪行到孟玉欣跟前,苦求道:“太子妃,婢妾,不,奴婢身怀有孕,无法照料太子殿下,您……”
“有什么不能的?太子殿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你有了身子,你不伺候好他,岂不是辜负了太子殿下这番情意?”孟玉欣说着,则看着秦素扬,“素扬,你觉得母妃所言可对?”
秦素扬不知该如何回答,可看孟玉欣如此直视看他,只得慌张地点了点头。
孟玉欣让宫嬷带了秦素扬先下去,而她则捏起秀贵人的下巴,“可护好你的肚子,不诞下一子,本妃要你一家子的命。”
话语虽轻,却犹如一把锐刀,让秀贵人的脖子着实的发凉!
……
叶云水听了文贵妃与德妃所言,心裏也大体有个数。
这二人必须要文代荷所诞之子是男丁,这“必须”二字便是所要筹谋之事,至于如何做,叶云水没有细究,也不想细究。
虽说是与二人站在同一条线上,可她不愿过多插手,因为她如今不仅仅是叶云水这一个人,身后还系着秦穆戎、还系着庄亲王府!
虽然都知秦中岳这位太子手段恶劣、为人阴毒,但天下百姓不知如此,他接手政务也行下不少惠民之策,呼声不小,否则肃郡王接手之事也不会那般困难。
如若文、德二妃筹谋失败,第一个要被怪罪的便是庄亲王府。
秦穆戎与秦中岳二人的恩恩怨怨众人皆知,如若说此事乃庄亲王府谋划那无人不信,这个黑锅,叶云水要敬而远之,绝不沾手。
看着文、德二妃都在直眼看她,而文代荷此时也被请来就端坐在她面前,叶云水上手探了左右二脉、更是伸手摸了她的小腹,再细细地与之相谈孕症反应,这厢盘问近一个时辰,叶云水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时间还是太短,诊脉也不足准,但依照肃郡王妃所言,应是男丁,但臣妾只有四成把握,还望娘娘再多思忖一二。”叶云水说了这话,文贵妃的脸上倒是多了一分喜意,德妃看了叶云水几眼,随即道:“如今是四成把握?那何时才有十成?”
“诞下之日,便是十成。”叶云水如此回言,德妃的眉头微微轻皱。
文代荷的手一直都摸在小腹之处,脸上依旧浮起一片红晕……
让宫嬷先扶着文代荷退下,叶云水心裏略有忐忑,嘱咐两句道:“臣妾多言一句,过两个月,还是称所孕女婴为妙。”
“理当如此。”德妃口吐四字,文贵妃则看了二人半晌,叹气地道:“这还得熬到什么时候……不知那位还能否挺得住。”
好似自言自语,可话语中所言自是担忧明启帝的身子。
三人沉默无语,不大一会儿,门外有人来请文贵妃,道是皇上召见,文贵妃立即行去,叶云水则也离开“永宁宫”,直接回了庄亲王府。
事情回禀给庄亲王爷与秦穆戎,老爷子冷哼一声别过头不说话,秦穆戎只带着叶云水回了“水清苑”,二人细谈起来。
“祁红利今日来信,道是已安稳回了南方,更是直问南方总军令牌是否在我手中。”秦穆戎这话说出,叶云水倒是愣了下,祁红利本是撂下话,秦中岳登基他就反,如今问南方总军令牌是何意?
“他可是在问,如若他反秦中岳登基,爷是否会干涉?”叶云水试探相问,秦穆戎则是点头,“一是此意,二是问我是否有夺位之心。”
“爷有吗?”叶云水的心悬了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一本正经地问秦穆戎。
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秦穆戎总不会无半丝野心,之前屡次问起,他都支吾言语。
秦穆戎看着她如此认真的神情,反问一句,“你想吗?”
叶云水摇头,秦穆戎则将其抱在怀中,“你不想,我就不想。”
这一句回答让叶云水心中难言,可今日多了一分固执,继续道:“穆戎,我是在说正经的。”
“我很正经。”秦穆戎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二人面对面,“瞧着我似是玩笑吗?”
那双黑眸中隐隐有她的影子,一张冷峻的脸嘴角却带了一弯弧度,叶云水伸手摸摸他的鼻梁,“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