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齐老夫人脸上便露出一点难堪来。
冯瑛才不管齐老夫人难不难堪。
她只想给自己的朋友出气!
她走到桌前,伸手碰了碰冰凉的茶杯,又看着那不知道放了多久、最下面一块甚至有个咬痕的点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齐老夫人!”
她打量着空荡荡的屋子,陈旧的桌椅,毫不客气的质问道:“这就是您刚刚说的好茶好水好招待?齐家好歹是大乾朝的巨贾,竟然用凉茶剩点招待客人,这就是您所谓的待客之道?”
齐老夫人没想到冯瑛竟然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她想要说是误会,是下人自作主张,也好缓和一下,挽回点面子。
可偏偏她之前已经在冯瑛面前大肆抱怨,口口声声说要给柳茉点“教训”。
饶是她再倚老卖老,睁着眼睛的瞎话也很难说得出口!
无计可施之下,齐老夫人只能看向柳茉,用眼神示意她开口,给自己解围。
柳茉微笑着移开了目光。
她才懒得搭理这个脑子不清楚的齐老夫人呢!
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哦……人冯瑛给她出头,跟齐老夫人硬刚,结果她跑出来当和事佬,装好人?
这不是让冯瑛枉作小人了吗?
这是人干的事儿?
眼看着柳茉在一边装傻,冯瑛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齐老夫人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小人得志。
然后无奈的服软:“这……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不如两位跟我异步到厅堂,坐下来慢慢聊。”
“这就不必了,我本来也是想要告辞的。”
柳茉不想让冯瑛因为自己,把齐老夫人得罪的太死。
于是想也不想的拒绝道:“我家不在县里,回去晚了母亲会担心,就不陪齐老夫人闲聊了。”
意思就是莫挨老子,没空陪你废话!
齐老夫人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冷不丁的被柳茉这么一怼,气得差点窒息。
她刚要控制不住的发火,却见冯瑛轻笑一声,移步到柳茉身前,也不管桌椅掉漆陈旧,就这么直接坐了下去。
“别急着走啊!”
她笑着道:“要走也行,先得给我把把脉再说!你不知道,我这次来宁县,可是特地来找你的!”
比起上次悄悄过来,她这次可以说的上是大张旗鼓,所以不得不上门拜访一下齐家,以示礼数。
只是没想到,还得了这么桩意外的“惊喜”。
柳茉倒也没有矫情。
听她这么一说,便也反身坐下,从药箱中拿出脉枕:“我先给你把把脉。”
手刚一搭到冯瑛腕上,柳茉便咦了一声,随后看向她的眼神便有些古怪。
冯瑛见状,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赶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柳茉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专注于手下的脉象,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答反问道:“我给你开的药,你吃起来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
冯瑛想了一下,赶紧道:“有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