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有点苦，那味道真的是又苦又涩又酸，偏偏喝了之后还不能吃蜜饯果脯压味儿，真是折磨死人了。

不过看着相公每次喝完药苦的至少一个时辰不想说话，她心里就平衡了许多。

倒也不觉得有多难受了。

柳茉怎么也没想到，冯瑛竟然给了她这么个回答。

顿时哭笑不得：“我是问你，身上有什么感觉，不是问你药是什么味道！”

其实冯瑛说完之后也反应过来，有点后悔，这会儿听柳茉这么一说，双颊便忍不住染上了一抹薄红。

“从喝上你的药开始，晚上睡得踏实多了，身上也有了力气，对了……”

她趁着袖子给柳茉看：“往年这个时候，总觉得身上冷的厉害，今年却没觉得，现在还穿着薄衫子呢！”

柳茉看了一眼那单绸做的衣袖，有些无奈的道：“那你以后进出记得加件大氅，小心你腹中的孩儿也跟着受凉。”

冯瑛一开始还点头，到了后面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

她眼圈刷一下就红了，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什么孩儿？”

“你腹中的孩子啊！”柳茉见多了这样的反应，也能理解她的心情，笑着解释道，“你怀孕了啊，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怀孕？”

冯瑛的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她低下头，想要轻抚自己的小腹，却怕碰伤了什么珍宝一样的始终不敢落到实处。

哽咽着道：“我、我有孩儿了？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

柳茉怕她太过激动，伤到腹中的孩子，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解释道：“你原本只是有点体寒，主要问题是输卵管堵塞……那个气血不通，这毛病一个月就能好，现在都快两个月了，怀上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避着齐老夫人。

反正这些年冯瑛不孕的名声已经被张家传开，现在张伯言“有问题”，张家自己知道就好了。

就算齐老夫人往外说，张家也只会以为冯瑛是给自己的男人留面子，只有待她更加愧疚，倒不会想到是她暗中摆了张伯言一道。

——反正夫妻之间不分你我，谁有病有什么关系？

和谐才最重要！

冯瑛倒是没像柳茉想的那么多，现在的她还沉浸在这个消息中，没有回过神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有孕了？你没有看错？”

说完之后，她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说好像不相信对方似的。

赶紧补救道：“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她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泪：“跟做梦似的，我真怕自己空欢喜一场。”

“是真的。”

柳茉点头：“虽然脉象尚浅，但是确实已经怀孕二十多天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找擅长妇科的大夫再看看，他应该能摸得出来。”

“我相信！我相信！我月事确实晚了二十多天没有来！我之前还以为是吃药的缘故，没想到竟然已经……”

冯瑛拼命点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滑落：“我就是太高兴了！我真的太高兴了！”

“柳姑娘，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说着，她起身就要朝柳茉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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