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康青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这不争气的东西,从小到大就没让他省心过!
“赶紧睡觉,明早若是让为父发现你偷懒,定以军法伺候!”
说完扳着脸背着双手走了营帐。
见老爹一走,紫玉尺立刻跟软骨头似地瘫软在榻上,哀怨的叹道:“这么热的天可真是折腾死人了!”
转眼间,就到了八公主与龙泽宇成亲的日子。
因为从来没有女子出嫁是由女方家操持婚礼的先列,月鼎谦也不好大操大办,反正他要的效果就是给龙易天添堵,所以婚事并不像皇子娶亲那般隆重。
嫁女儿不等于娶媳妇,不需要祭祖,只需要拜堂就可以了。而到场的观礼的人除了月氏皇族的人外,就是龙沥和叶小暖几人了。
月鼎谦作为长辈,虽说和楚云芝接受了新人的礼拜,可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即将要远去他国,一整天就没给龙泽宇好脸色看。
而楚云芝则是在新房之中对着女儿哭了一整天。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辛辛苦苦养大成人,到最后却不能承欢膝下,纵是为了女儿的幸福所做了让步,但其心裏却苦闷不已。
月珠也是哭了一天。
最后新郎官进新房时,母女俩还在抱头痛哭。还是月鼎谦听说皇后不肯离开新房,才叫人去将人唤走的。
而新房之中,两个早早躲在房梁之上准备闹洞房的女人看着母女俩难舍难分的一幕,也在房梁之上偷偷抹了一天的泪。
墨子仙是孤儿,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有没有在世都不知道。楚云芝抱着月珠痛哭不舍的一幕,让她羡慕又感动。险些没忍住从房梁上现身下去抱着那对母女一同哭了。
叶小暖也没好受到哪去。她有父母,可是父母为了打拼事业,从小就不在她身边,如果说曾经的亲情是渴望而期待的,那现在对她来说,父母就是渴望而不可求的……
直到新郎官进了新房,两人才擦干眼泪,将失落、伤怀的心事放于心底深处。
看着美美的新娘哭得跟个泪人似地,龙泽宇是心疼不已。
“珠儿,别哭了好吗?我答应你,以后我们也像二哥一样,每年都回苍月国一次,好么?”
心疼的替月珠擦掉眼泪,他让宫女打了热水进来,替月珠取了头上繁重的凤冠,给她洗了脸,又给她敷了许久红肿的双眼,月珠的情绪才渐渐的稳定下来。
在老嬷嬷的催促下,两人饮了交杯酒,待一切程序完毕之后,嬷嬷才带着众宫女离开新房。
红烛摇曳,两位新人对坐在床边,只听龙泽宇握着月珠的手不停的哄她:“好珠儿,你再伤心难过,我都要认为你是后悔了呢。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让我都跟着难受了。”
月珠娇嗔的剜了他一眼:“哼,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看着她情绪渐渐好转起来,龙泽宇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从袖中摸出一包糕点,放在月珠眼前,捻起一小块放在她唇边,说道:“你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了,这些是我让二王嫂昨夜就准备好的,你多少吃一些。”
月珠‘嗯’了一声,张嘴含住,细细的嚼着,脸上这才有了丝笑意:“好甜的。”
“喜欢就多吃点。”龙泽宇见她笑,心裏也彻底踏实下来。他是真的担心她后悔和自己成亲了,看着她那样,他心裏是真的难受。
吃了一些糕点,龙泽宇又喂了她一些水,两人这才开始有些局促紧张起来。
红帐之中,俩信任盘腿对坐着,四目相望,流转着彼此的情意,可谁都没有开口讲话了。似乎时间就定格在这一时刻了。
房梁之上,俩女人等得有些着急。白天等了一天就不说了,晚上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俩人还要磨蹭。简直是考验她们耐性啊!
此时红帐之中的一对新人,根本没想到还有两个女人藏于新房之中。龙泽宇纵然有敏锐的听觉,可早就被眼前的美人迷得不知所措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周围的环境。
红帐包围的空间里,随着眼波的流转,空气中暧昧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烈。尽管两人有过肢体的亲密,也好几次差点破了戒,可是当他们期盼的这一天到来时,都开始了紧张。
“珠儿……”最先忍不住的还是龙泽宇。手臂伸了过去,有些发烫的手掌轻轻的抚在她红润动人的脸颊上。
几年前在金陵国初次见她时,她还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可是他却对一个不懂情事的小女孩动了心。那时的她偶尔会到他府上找他玩,会请他飞到树上帮她取下挂在树枝上的纸鸢……
曾经的她是自己心裏的一个梦。
如今的她已经蜕变成一名少女,那份稚气散去,更是绝色无双。
直到现在,他都感觉自己仿若在梦中,这几个月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中翻滚,让他感动、让他觉得幸福。
月珠低下头,不敢再看他越来越炽热的眼眸。同样的,此刻,在她脑海中回荡的也是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
那晚,他在路上救下了她并将她‘捡’了回去。他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的体贴照顾,让她感动,也让她倾心。
最最让她感动的是他对自己的珍惜,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别人都觉得他软弱胆小,可是在她眼中,他却是勇敢的上进的男人。
他每做一件事都是在用心的做,他对待欺负她的人从不心软,也倾心倾力的在保护着她,不让她受苦、受委屈。
就算是她伟大的父皇,对母后也没有如此尽心疼爱。
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没有看到他的懦弱和退缩,她只看到了他的真诚、勇敢、乐观……一切最好的品行。
将自己一生交付给他,她没有一点犹豫,更不会有半分后悔……
时间静静的流淌,红帐之中新人静静的彼此凝望。
房梁之上,两女人努力的沉着气……
过分安静的新房里,突然的,一道不和谐的屁声响起,穿透人的耳膜,让红帐之中的新人猛得一惊。
“谁?!”龙泽宇率先反应过来,不由的从深情款款中回过神来,脸色有些难看的沉声问道。
房梁上,突然飞下一道身影,捂着鼻子朝新房门外边跑边嚷:“小暖,你太不厚道了!放屁也不知道吭一声,臭死人了!讨厌!”
看着那奔跑出去的人影,龙泽宇整张脸都黑了。一把掀开红帐跳到地上,仰着头咬牙切齿:“二——王——嫂!”
太过分了!哪有人躲在别人新房内偷看的!
好在他们什么都没做,若不然岂不是被这两个无聊又无耻的女人全都看了去?!
叶小暖坐在房梁上,有些抱歉的摆手,傻笑到:“嘿嘿,不好意思,坏了你们气氛。可是放屁我也管不住啊,这不能怪我哈!”
“还不赶紧给我出去!”某小叔指着门口咆哮出声。
没有人这么玩的!
叶小暖顿时哇哇大叫起来:“沥哥,救命啊,我下不来了!子仙,你丫的不够意思,把我带上来你好歹也带我下去啊!”
龙泽宇是彻底抓狂了。正准备飞上去把某个女人带下来给扔门外去,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房门口,腕中一道黑索先一步朝房梁飞去,缠住女人身子,将女人拉下来,随即轻巧的接住,转眼就消失在新房门口。
外门,传来响亮的巴掌声以及某爷的训斥声:“简直是胡闹!”
从早上起,他就没见着她人,同时小师妹也不见了。他就猜到这两人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白日里,义母在新房之中,而他也不便到新房里来。所以就只能等。
就算她们不被发现,他也会找机会把两个女人给弄出来,总不至于让她俩真去看人家洞房吧?
一个个都是欠收拾的!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龙泽宇一脸黑沉的看着无人的房门:“……”
待自家二哥的脚步声远去之后,他‘嘭’的一声关好了房门。没有急着回新床,而是围着新房转了一圈,房梁上,新床下,连角落、箱子都翻找了一遍,没有再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回到床上,月珠红着脸,险些不敢看他。
她们太过分了,居然会躲在新房里……
好在他们什么都没做,要是做了什么被看去了,她还有脸面见人么?
两人都显得尤为尴尬,相视一眼,同时无奈的笑出了声。
好险好险……
笑着笑着,龙泽宇伸手探向月珠腰间,想替她解开腰间的束带。
月珠顿时僵住了身子,低着头脸颊开始发烫发红。
那含羞带怯的摸样看得龙泽宇莫名的口干舌燥,知道她紧张,于是贴上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珠儿,别怕好么?”
而他有些微颤的双手也出卖了他的紧张。
月珠没敢动,让他缓缓的替自己褪下喜服,脑袋垂得更低,小耳朵也更红了。
她下意识的双臂环胸,但却被龙泽宇拉开她双臂,将她双手置于他腰间。
她知道他是想让她帮他解开……
手有些哆嗦,甚至手心裏很快的溢出了细汗。龙泽宇将他精致的下巴抬起,低头吻上了她芬芳诱人的唇瓣。
温柔的吻刷过她的贝齿,月珠一阵颤栗,下意识的为他启口,迎合上他的亲近。
放在他腰间的手半天都没解开那束带,龙泽宇眼底带着笑意,贪婪又温柔的吻着她,一边自己动手解了起来。
当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的时候,月珠从亲吻中回过神来,指着红帐之外的红烛,羞赧的小声道:“泽宇,吹了它们吧?”
龙泽宇愣了愣,没有离开,而是将她轻放在床上,他俯身轻压了下去,垂在她身子上方,低声说道:“珠儿很美,不需要遮遮掩掩,我想看……不吹它们好么?”
吹了红烛,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一生最难忘的时刻,他不想自己错过,也不想她错过。他要让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他是如何爱她的……
他修长的身躯将自己整个罩住,月珠心裏更是紧张不已,红着脸小声说道。
“泽宇……我害怕……”
龙泽宇忍不住想笑。这丫头,现在才知道紧张害怕了?
之前诱惑他、想将身子交给他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害怕?
尽管想笑,可他也只能偷偷的笑,这时候说这些话,只会坏了气氛。
对上她如清泉般纯美的眸子,眸中盛满了羞怯和紧张。那羞羞答答的摸样让他浑身发烫,泛着微微痛意。
“别怕……我会小心些的。”龙泽宇哭笑不得,难不成她还想打退堂鼓不成?
“珠儿,你可是不愿将自己给我?”不敢勉强她,他只能如此问道。
月珠在他脖子里摇头。片刻后,传来她细弱蚊蝇的声音:“那你等下轻点好不好?我听说很疼的。”
“嗯……”
他捧着她的脸,寻到她的唇再次温柔缱绻的封住,汲取着她的呼吸,吸吮着她香甜的一切——
旖旎情深才刚拉开序幕……
中途除了龙泽宇闹出一件身为男子最为尴尬的事外,一切的一切都格外和谐美好。
事后,龙泽宇将她无力的身子抱在怀中,细细密密的吻不停的落在她脸上、眉心、红唇……看着累及的人儿,他甚至懊恼自己不够温柔,终究还是让她疼了一场。“珠儿,对不起,伤着你了,是不是很疼?”
是很疼,可是月珠却没有气力跟他说话。她从来不知道做这种事原来是这般累人。有两次她觉得自己像是要断气似的,叫不出声,整个人仿佛被抛掷云端般,让她脑里一片空白。
“泽宇……不要了好不好……我好累……”
“好,我不碰你了。”他柔声应道。她是初次,他尽管还想要,可是终究心疼她。
翌日,月鼎谦免了两人请安,毕竟心疼女儿新婚夜,况且这不是在婆家,能为女儿考虑的,他都为女儿考虑上了。
一早,趁着月珠在熟睡,龙泽宇去了东宫,找上了墨子仙。
“皇嫂,你、你有没有治伤的良药?”他没有再唤‘墨姑娘’,而是同月珠一样改了对墨子仙的称呼。只是想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他脸就红成了虾皮。
昨晚都怪他太过了,明知道她是初次,也答应了不碰她的,结果半夜他没法入睡,居然又哄着她要了一次。
今早看着她红肿的身子,他都懊恼死了,这才过来寻药。
墨子仙嘴角暗抽,看着腼腆的龙泽宇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玉王爷,我这裏的药很多,光是治疗外伤的药都有十余种,不知道你所要的是治疗何处的?是怎样一种伤啊?”
闻言,龙泽宇都想找地缝钻了。以前墨姑娘可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跟他那二王嫂在一起久了,结果人都变坏了!
“皇嫂……我……”
这让他如何启口啊?
而且他也不可能让她去,珠儿本就害羞,要是她去了,珠儿肯定要与他置气的!
墨子仙也算是知道他的,她也不想小暖那样欺负老实人,于是让他等着,去寝宫里取了药给了他。
只是,等龙泽宇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玉王爷化身禽兽的事就传遍了东宫,而叶小暖和龙沥昨夜也宿在宫里,听到消息,叶小暖差点笑岔了气。要不是龙沥拦着,她差一点就带着墨子仙去了公主的寝宫。
毕竟她还是无法想象自家小叔也会有当禽兽的一天!
龙泽宇回去的时候,月珠还没醒,他捏着从墨子仙那里讨来的药膏,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