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院门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小广场上搭了很多军绿色的帐篷。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进进出出，其中一个个子不高头发花白的小老太太格外眼熟。胡小柠松开男人的手快步跑过去，对面的人还没看清她时，她已经扑到人身上，“奶奶！”方慈被她撞得差点跌倒，得亏身后周岩扶了一把。“周助理……”“夫人。”老太太笑着稳住她，“我们家柠丫头来了。”胡小柠拉过老太太上下打量一边，又要掀她衣服去检查。老太太直接拍掉了她的手，“这么多人呢，不让我老太太做人了？”“你有没有受伤？”“没有啊，”老太太伸伸胳膊蹬蹬腿，“你看，我好着呢。瞧你这个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从哪个坑刚爬出来。去那边休息室里洗洗，快过来帮忙。”老太太指了指旁边一个***，“阿尘你带她过去。”她跟着往隔壁帐篷走，男人的手往后伸过来，她把手放上去，两人再次十指相扣。加快了步伐跟上他，“你跟我奶奶认识？”男人低头看她，挑了挑眉毛。“她刚才还叫你阿尘呢，你俩很熟？”男人低低应了声“嗯。”“啧啧，你悄无声息跑这边来，搞什么地下活动呢？”另一只小手扭了他的腰，没扭动——这男人的肌肉太硬了，挠痒痒似的在他腰上转了一圈。“干嘛？一来就占我便宜？”“呸！你的肉这么硬，太没手感了。”说着又把手挪上去戳了戳，“瞧这硬的，你怕是吃了石头吧？”男人耳根通红，一把捏住她作恶的手，“老实点，这么多人呢。”把人塞进了***。里面还有个小隔间，外间放了几桶水。男人取了个盆，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了点凉水又掺了点热水，把一块新毛巾放进去仔细洗了几遍，握住她的后脖颈，热乎乎的毛巾就贴了上去。她本来在梳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发里还沾了树叶和草叶，忽然一块热乎乎的东西贴上来，舒服得她长出一口气。给她擦了两遍脸，总算是能看了。男人转身进里面隔间，窸窸窣窣了半天，拿出两件衣服递给她，“你衣服都湿了，凑合穿一下吧。”认出这是他的衣服，接过来进去换上了。没一会儿，她从里面走出来，上衣是黑色衬衫，穿在她身上太大，最上面一颗扣子也扣住还是左摇右摆的，勉强在下摆处系了一下，黑色的衣服衬的她小脸更加白皙。他的衣服，在她身上，这种感觉有点奇妙，男人舌尖抵了抵腮帮。“我们赶紧出去吧，奶奶还在等我。”“好。”两人自然而然牵起手，只两次，这动作就很娴熟了。来到前面大帐篷里，胡小柠看到奶奶戴着眼镜在各个病床间穿梭，还有几位跟她一样穿着白瓜大褂的人，应该是镇上医院的医生。病床上躺着的大多是养老院那些熟悉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