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两小时，给方爷爷施针一次缓解疼痛。胡小柠带着最后几个病人到达中心医院时，天色已经擦黑了。安顿好方爷爷，夜寒尘给她手里塞了两份盒饭，“去找奶奶吃饭吧。”“你呢？”“我还得跟他们再回去，处理现场，一会儿路上吃。”“不回去不行吗？人不是已经撤离了吗？”“还有些灾民不愿意离开，得回去做一下工作。”“那我怎么联系你？”她这才想起来他的手机好像很久没用了。“你的手机呢？”“地震的时候掉了，被踩坏了，还没买新的，你要是找我的话打周岩的电话。”她点头，褪去黑衣的他哪还有半分夜氏集团掌权人的样子，军绿色的体能服因为雨水打湿，贴在身上，胸前的肌肉好像有点明显，她不自觉吞了下口水。立刻被男人敲了脑袋。两人又说了没两句话，周岩就过来喊他了，“夜总。”“我先走了，你晚上多睡会，万一有余震，明天还会有伤者送过来。”她点头，端着盒饭目送他们离开。月光下，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夜色中，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中心医院在市区没有收到地震的波及，病人都安排在一楼和前面的市民广场。她拿着饭盒去找老太太。走了好几个帐篷才看到老太太，人正坐在一个病床前跟一个老头聊天，果然是她奶奶。“奶奶。”老太太回头，笑着看她，“来，给你介绍一下，老温，你叫温爷爷。”“温爷爷。”她现在对这个姓有点敏感，多打量了两眼。“哎，好孩子。这就是柠柠吧？”老太太点头。“我听阿尘提起过，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小姑娘真水灵。”“阿尘？”“对，就是你老公。”老太太丢了个眼神给她。她这才反应过来，“您就是他常说的温爷爷？我还以为……”“对对对，蔓蔓你也认识吧？那是我孙女，之前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真是惭愧啊，我怕我说话不好使了，师傅你帮我给柠柠解释一下，阿尘真的是个好孩子。”“师傅？”她瞪圆了眼睛看着老太太。“我收的第一个大徒弟，怎么样？”老太太还有点得意。“可是……”明明躺在病床上的温爷爷比奶奶年纪大多了，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可是什么可是，问道不分年龄懂不懂，你还不是没断奶就跟我学医了。”“好吧好吧，你说了算。”“那个，师傅……”温老爷子一脸期待地看着老太太，“你跟柠柠说一下吧。”老太太翻个白眼，“有点出息好吗，自己说，我要吃饭。”从胡小柠手里拿过饭盒，放到旁边小桌子上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胡小柠把手里另一个饭盒递到温老爷子跟前，“您吃这个吧。”老爷子摆手，“我现在不能吃，你吃吧。”她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点头，“一把老骨头了，到处乱跑，砸了一下，暂时吃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