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傻x一样看了眼刘光，没再继续跟，而是掉头回了急诊室。纳入中心医院的志愿医生系统之后，胡小柠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尤其她的名声传开之后，有时睡着睡着就被人拉起来去急诊加班。一回到宿舍就是立刻昏睡的状态，更别提见某人了，已经记不得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一周之后，受灾群众的治疗已经基本稳定，她总算可以喘口气了。最后一天志愿者排班结束后，她正跟几个外地的志愿者医生坐在广场长桌上吃饭。月色下，远远就看到一个穿护士服的人跑过来。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医生坐在胡小柠旁边，看到人影立刻戳她：“快点吃，快点吃，又来找你了。”对面的一位男医生也皱眉，“这个刘光实在是有点过分了，你接诊，挂他名，合着你是他免费劳工了。”还没等胡小柠说什么，小护士已经跑到了跟前，“小胡医生，急诊那边有病人指名找你。”眼镜女医生看她，你看，我说吧。胡小柠冲她使了个眼色，放下手里已经扒得见了底的饭盒，“走吧。”“他就是吃准了你这股子认真劲儿，幸好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她跟着小护士换好衣服来到急诊手术室。刘光见她进来也没半点客气，直接道：“病毒性感冒，有心肺部感染的迹象。”她抬手在耳边一摆，刘光立刻闭嘴。给病人把完脉后，护士立刻给她戴上无菌手套，继续检查病人的身体。刘光和另外一位轮班医生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轮班医生低声问：“心肺感染不拍片子，靠手摸能摸出来？”刘光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他，“你当然摸不出来。”胡小柠抬头瞪了两人一眼。刘光立刻拉上嘴部拉链。来来回回摸了十分钟，已经有了基本判断，她问刘光：“片子呢？”刘光指了指不远处的看片灯，“那边。”她摘掉手套走过去细细看了心脏某一个为止，抬手招刘光。刘光快步过去。“病人以前做过心脏手术？”“不会吧，家属提供的病例里面没有说。这可是大事，我再去跟家属确认一下。”接着就带着病历本出去了。胡小柠净手后又回到病床前。病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她附在病人耳边低声道：“你现在的心脏情况，没办法用麻药了，我只能用银针封穴帮你暂缓疼痛，跟麻药效果是一样的，你可以接受吗？”病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她的眼神里已经灰暗一片，“我儿子……不治了吧，没必要。”“既然你来了，我就得对你负责到底。其他事情我不管。准备手术吧。”小护士跑过来，“胡医生，麻醉师问病人情况。”“不上麻药。”小护士一愣，“要不要等刘主任回来？”“你是主刀我是主刀？衣服。”小护士顾不上多问，赶紧给她套上无菌手术服。等刘光回来的时候，另一位轮班医生已经彻底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