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流(1 / 2)

<small>所有的美好都敌不过一刹的心意相通。</sm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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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简单就让顾承风去洗个热水澡,他说肚子饿想先吃东西,简单没同意,将人推进洗澡间后,就去给他做吃得。

洗过澡又吃饱饭后,简单才开始审问。

“别这样看着我,我招,全都招!”

顾承风告诉简单,那天他是被家人强行掳走的,后来被带去了祖宅。

顾董事长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这段时间顾承风和简单走得很近,而且这次他会住院也是因为简单。顾董事长让顾承风和简单保持距离,以后都最好不要见面。顾承风当然不同意,说他和简单在交往,顾董事长一怒之下就将他关了起来,不许他出去,也没收了他的手机。

这样的禁足对顾承风来说简直就是家常菜,以往他犯错都会被关,但这次他想故技重施地悄悄逃走,却很快被发现并重新关起来。屡次逃走计划失败后,他开始用最后的绝招——绝食,想着以往这样的苦肉计之后,奶奶马上就会出面让顾董事长放了他。

但这次,奶奶也和顾董事长站在了一条战线上,她劝说顾承风,说简单是个有心计的坏女人,根本没有和顾承风交往的资格。顾承风当然反驳,说她们根本不了解简单,没资格说简单的坏话。

奶奶又举出顾承欢的那件事,说简单抢了洛琪远,破坏了顾承欢的婚礼,后又掉头勾引顾承风的行为是不可能会被原谅的,让顾承风断了念头,不许再想她。

顾承风说除非他死了,否则谁也不能控制他的心,控制他的脑子。

一场僵持就这样开始了,为了驯服顾承风,让他放弃简单,奶奶这次不得不心狠起来。

直到顾承风饿晕过去后,奶奶才打开门见他。

顾承风在昏迷中被绑在了床上,强行输营养液,而且顾董事长也在安排,要把他送到国外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早上,顾承欢突然回国,就是她劝说了奶奶和顾董事长,决定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放弃简单,以后他继续当他无忧无虑的顾大少爷;若他执迷不悟,顾董事长就会宣布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以后他休想从顾家拿走一分钱。

顾承风想也没想地选了后者,这才被放了出来。

“这件衣服,是我借欢欢那丫头的。本来按照她的要求,我不能带走用顾家钱买的一切。所以,鞋子也好,外套也好都留下了。”顾承风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讲述着,像是别人的经历。

“你爸的电话呢?”简单问。

“干嘛?”顾承风不解。

“打电话给他啊!告诉他,你是病糊涂了,才做了错误的选择!你现在后悔了,要回去!”简单拉起顾承风的手,要带他出去。

“不!”顾承风甩开她,“我不后悔!”

“你不后悔个毛线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你女朋友吗?我答应要和你交往了吗?你为了我,背弃家人,值得吗?!”

“你迟早会是我的女朋友,这点,我不急。至于家人,我才不信她们会真的这么狠心,和我断绝关系呢。别人我不敢说,奶奶她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三个月,最多三个月,她就会派人请我回去。要知道顾家就我一根独苗,奶奶她疼我都来不及呢。”顾承风胸有成竹。

简单见他这样,气的拿起垫子砸向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有你这样当孙子的吗?怎么可以利用老人的不忍心,逼他们接受你的任性?”

“只要任性的结果是皆大欢喜,不就行了?何必纠结过程?”

“你这样是没有原则!”

“错!我恰恰是很有原则,才会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你……简直没法沟通!”简单气得不行。

她不赞同顾承风的做法,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局。

让顾承风回去,就意味着她要放弃自己的感情;可留下他,又会让她变成顾家的罪人。

到底有怎样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简单,你在家吗?我钥匙忘带了!”

叶橙敲门的声音让简单惊慌地一下拉起沙发上的顾承风,可就在她要把人送进二楼的卧室藏起来时,门外的叶橙竟将脸贴在了窗户的玻璃上,要往屋里看。

情急之下,简单一脚将顾承风踢到沙发的靠背后面,并警告他不许出声。

“简单,快开门啊!”

“来了,来了。”简单一边走向门,一边回头检查整个房间,生怕留下什么东西被叶橙发现。

“今天怎么这么磨叽,不会是屋里藏了人吧?”叶橙开玩笑地走进来。

简单尴尬地否认说:“家里就我一个人。”

“今天可累死我了,先去洗个澡。”

“等一下!”简单突然想起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衞生间,抢在叶橙之前,三步两步地跑进衞生间,并关上门。

“喂!”

“我肚子痛,快忍不住了!”

幸好顾承风来的时候是光着脚,所以门厅里没有鞋,而他的外套也没有,就只剩下衞生间换下的那套衣服。他现在穿着简单的睡衣,换下的衣服还丢在衞生间里。

简单将它们收起来后却不知道要往哪里藏。

垃圾桶吧,肯定会被发现,丢到窗外也不保险,唯一的办法就是藏进自己的衣服里带出去,再另找藏匿之地。

“你还要多久啊?我啤酒喝的有点多,快要尿裤子啦!”叶橙难受地在外面敲着门,简单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衣服塞进上衣后,抱着肚子跑了出去。

叶橙因为尿急也没有留意到她的异常。

简单将顾承风的衣服放到了他的房间后,从沙发后面将人拎了起来,也一起丢进了他的房间。

欧楠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虽然顾承风的租赁合同已经到期,但他没有来收拾房间,欧楠也没有将他的东西丢出去,上次他租住时用的东西还都在。

“你干嘛让我躲起来?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顾承风不满道。

“你想不想留在这裏?”简单反问。

“除了这裏,我还能去哪?”

“那就一切听我的!不许出声,不许让叶橙知道你在,不许露出马脚!”

“难道你还没有跟洛琪远分手?”顾承风想到这是简单会让他避开叶橙的唯一理由,不禁生气地喝问。

“分了。”

“分了干嘛还要我藏起来?”顾承风说着就要去拉门,简单拦住他,“你想害死我是吗?你明知道叶橙是学长的忠实拥护者,如果她知道我和学长分手是因为你的关系,那她不得恨死我?”

“那你们怎么分的手?”顾承风不解,“不是因为我,那是因为什么?”

他的问题又一次戳中简单的心事,“我早说过,我和学长之间的问题不是因为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那你们分手总要有个原因吧?”

“这是我的事,没必要跟你报备,你只要知道一点,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被叶橙误会,所以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否则就从这裏出去。”

顾承风心裏不高兴却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听从简单的吩咐,“那万一要是被她发现了呢?”

“没有万一!不许有万一!”

“我不能这样一直藏起来吧?”

“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等你找到新的住处,从这裏搬出去就好了。”

“我才不要搬呢!”顾承风刚一开口,就被简单杀气腾腾的一瞪,又低声补充道,“我没钱。”

“我可以借你,按银行利息。”

“你……”

两人正吵着,就听叶橙从衞生间走出来。

简单惊慌地刚要去拉门,顾承风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下子拉了回来,手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两人紧靠在一起,躲在门后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简单的心半是紧张,半是期待,如同听见雷声后,等待闪电穿透乌云,划破夜空时的心情。

他抱着她,小心地移动到角落里。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肩膀的轮廓,却能感觉到他的表情,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怦怦,怦怦,怦怦,那样有力,仿佛魔咒般在简单的耳边响起,让她体内升起一股奇特的热量,体温迅速升高,像是要融化般。

“简单?”叶橙在房间里喊着,“奇怪,去哪了?”

找不到简单的叶橙在沙发上坐下去休息。

简单拿开顾承风的手,却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她想,她现在的脸一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如果你刚才出去,一定会被她怀疑。”顾承风靠近简单的耳朵,低声解释。

是啊,简单从没有人的房间走出去,肯定会惹人起疑。

“现在怎么办?”

“等她去睡觉。”

简单认可了他的决定,但两人靠得实在太近,她不自在地推了他一把。

顾承风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床头灯,发出了闷沉的响声,简单急忙又将他拉了回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捂住对方的嘴巴,竖起耳朵,提心吊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幸好叶橙在看一档娱乐节目,电视机的声音掩盖了那声响动,他和简单暂时安全。

警报解除后的两人同时长吁一口气,可接下来呢?

简单刚把手从顾承风的嘴上拿下来,他便俯下身,亲了过去。

就像简单的手是一道封印,被她自己解除了般。

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让简单就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这并不是她的初吻,也不是她和顾承风之间的第一个吻,可恰是从这个吻开始,她知道自己对顾承风的感觉彻底不一样了。

她紧张的要命,胃里似有千万只蝴蝶在飞,全身颤抖不止,一颗慌乱的心被他的吻弄到不知所措。

原来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吻是可以燃烧你的生命,让你心甘情愿地丢了自己,忘了自己。

“简单,”他叫了她的名字,如轻风掠过草茎,那样轻轻地说了出来。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会这么好听,也不知道在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时,身体会有种要翩翩起舞的感觉。

“嗯?”她回应,声音却像从一片薄雾中升起,一旦离开她的大脑和嘴巴,就缓缓在空气中消失了。

“你是不是还想被我吻?”

简单一个激灵,立马恢复神智,抬腿就踢向顾承风的膝盖,他痛得差一点叫出声,简单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他身子一个失去平衡,抱住简单就倒在地上。

幸好挑剔的顾大少爷在房间里铺上了厚实的地毯。

趴在顾承风身上的简单刚要起身,却身子一转被顾承风压倒在地。

她不舒服地扭动身体,引得本就兴奋的顾承风身体起了反应,急忙按住简单的肩膀,在她耳边命令:“别乱动!”

感觉到腹部被异常东西抵着的简单,脸再次爆红,侧过脸去低骂了句:“流氓!”

“我已经很控制了好不好?”顾承风抱怨地松开简单,平躺到她的旁边。

简单努力平复着自己过快的心跳,放空自己大脑,不去想那让人尴尬的事情,顾承风也是。

许久的安静后,重新恢复正常的顾承风握住了简单的手。

简单下意识地要抽离,却被他握得更紧。

顾承风侧过身,摊开简单的手掌后,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我想你。

因为想你,被关起来的那几天,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因为想你,即便再烧肠的饥火,我也能够忍受;因为想你,再见你之后的每一秒,都不愿分开……想你,好想你……

顾承风将简单往自己的方向上用力一拉,伸出手臂将她重新抱在怀里。

吃惊之余,简单心一紧,再没有推开他。

那三个字像是刻在了她的心裏,让她的整颗心都被这三个字填满,所有的思绪也都被这三个字占据。

他想她。

她也想他啊……

满足的叹息声在简单的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在她的皮肤上凝结成湿气。

他坚实的手臂环抱着她的腰,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

这一刻,她不得不去真实的面对自己的感觉。

这个拥抱,让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和他触碰的美好,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恍惚和放松感涌遍她的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倾听他的心跳,感受自己的心在他的拥抱下一点点融化。

就这样,两人静静的拥抱着,仿佛时间已经凝滞,所有的美好都敌不过此刻的心意相通。

“困死了。怎么还没回来?”叶橙担心地拨了简单手机。

熟悉的铃声惊醒了简单,她不自在地推开顾承风,从地上站起来。

从门缝悄悄向外看去,叶橙从厨房的茶几上找到了她没带在身边的手机,纳闷地自言自语:“去了哪,手机也没带?”

叶橙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先去洗个澡吧。”

见叶橙走进衞生间,简单才敢悄悄地将门打开。

和顾承风分开前,她又一次警告他,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

“忍着!”

叶橙从衞生间出来后直接进了卧室,一开灯就被突然出现在床上已经假装睡着的简单吓得不轻。

“吓死了。”叶橙拍着胸口平复过快的心跳,见简单睡得沉,也没有叫醒她。

“最近大家都太不正常了……”没有多想就上床去休息了。

放松下来的简单很快就进入梦乡,怀里的被子被她紧抱着,像是身体在不受大脑控制地,自主回味那个拥抱。

因为顾承风藏在家里的关系,简单出乎意料地晚起了,而叶橙因为答应萧明要帮他筹款的事,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饭都没有顾上吃就匆匆离开。

简单将做好的早点放在顾承风卧室的房门口,留下一张字条让他吃完后收拾干净。

第一节课的时候,她收到一条顾承风的短信——爱心早点真好吃。我想你了,怎么办?

简单脸一红,迅速地回复了他两个字——滚蛋。

过了会儿,简单想想觉得不对劲,又发了一条短信——你怎么发的短信?你的手机不是留在顾家了吗?

顾承风回复——狡兔三窟,本仙人早料到会有今日的落魄,便在很久之前施了法术。

简单气愤地回复——说人话!

这次他终于乖乖解释——这是之前送去维修的那台手机,刚才我路过店里想起来,就取了出来。怎么样,我有先见之明吧?

简单干脆地回了一个字——屁!

第二节课时,她又收到一条短信——我来学校上课了,可我还是好想你,要不下课后,我去找你?

简单恨恨地回复——敢来就剁了你的蹄子。

第三节课时,她继续被短信骚扰——今天气色不错哦。

简单心一惊,下意识地左右去看,却并没有看到顾承风,回短信问——你在哪?

顾承风回复她——安心啦,我在教室。刚才下课时,我偷偷去看了你一眼,没被任何人发现。怎么样,我乖不乖?

简单握着手机的手,气得心发颤——乖你个大头鬼啊!再敢发短信,让你睡马路!

顾承风果然没有再发短信过来。

简单松口气,心却不受控制地总想他,想他现在在做什么?

难道她骨子里就是这样贱吗?顾承风亲热地招惹她时,她排斥镇压和反感;可他一旦销声匿迹了,她又开始惦记、落寞。

就不能好好地谈场恋爱吗?

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像身边恋爱中的男女那样,彼此喜欢的他和她可以亲亲热热,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为什么她总要这样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究竟是什么还横隔在她和他的中间,让她不能完全地敞开心扉?

正出神地想着,手机又提示一条短信,她欣喜地点开来,却不是顾承风发的。

简单,我找不到他了……

噌地一下,简单站了起来,让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同学都吃了一惊,她歉意地跟老师道歉说:“对不起,我去趟衞生间。”

急匆匆从教室跑出来后,简单就打给了欧楠。

欧楠的声音听起来好疲累,她告诉简单,她的男朋友并没有去参加时装大赛,至于他现在究竟在哪,根本没人知道。她说她要继续留在法国找他,让简单帮她去教务处请假。

本想跟欧楠说顾承风事情的简单,也打消了念头,不忍心再让好姐妹为自己的事情烦心,只能鼓励和安慰欧楠,让她要注意身体,要坚强。

“就算是他真要跟我分手,我也要知道理由,绝不允许这样不明不白。放心吧,我欧楠绝对拿得起,放得下。”

刚挂了欧楠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顾承风,不是欧楠,而是叶橙。

“简单,帮我个忙好不好?”

叶橙在电话里央求,说她和学生会搞了一个给流浪猫募捐的慈善活动,地点就在学校餐厅前。本来作为活动的提议者,她是主要负责人,但现在她有个非常要紧的事情去办,募捐的活动就没办法参加。

“所以,就牺牲下你午休的一点点时间,帮我去一趟吧。具体项目,学生会已经都安排好了,你只要负责盯好募捐箱就可以了。拜托,拜托啦。”

简单当然不会拒绝叶橙的这点请求,很快就找到了募捐活动地。

在那里她遇见了自己认识的人——苏静,她是学生会的成员,也是这次活动的参与者。

这次募捐活动的主要内容是提供大家和流浪猫的拍照活动,捐助者和流浪猫每拍一张拍立得,就要花费五十元的慈善金,拍立得的成本费用由学生会承担,所获款项皆捐赠给收养流浪猫的阿姨。

简单被安排守在捐款箱旁,每当有同学捐款,她都要笑着答谢。

一个下午的时间,学生会事先准备的一千多张拍立得底片都全用光,整个募捐活动圆满结束。

为了保证这项募捐活动的透明性,学生会副主席让简单把募捐箱抱着,和其他所有人一起去了一间空教室整理募捐的数据。

一部分人负责核算拍立得用的具体张数,简单被要求负责清点善款。

简单将募捐箱打开后,把善款都倒了出来。

苏静将她手中的募捐箱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的罩着长桌布的桌子下面。

学生会副主席又叫了两个学生会干事,帮忙一起清点。

“钱不对啊?”苏静走上来说,“募捐箱里的善款钱数和拍立得底片的使用张数对不上。”

“差多少?”

“我们一共用了一千张拍立得底片,就算使用一张的善款是五十元,也应该是五千块。”苏静汇报道,“但现在只有三千块。”

“而且其中有很多同学还并没有拍照,而直接捐款。”另一名学生会的同学站出来说。

“我好记得有几位同学直接捐的一百块,这样的话,总善款肯定会更多。”学生会副主席也回忆道。

“那钱去哪了?我们都忙着拍照和宣传,根本没注意到募捐箱啊?”

“募捐箱始终都被她看管着,刚才也是由她打开的。”一个女同学指向简单,所有人都怀疑地看向她。

“我不知道。我虽然一直守在募捐箱旁边,但直到刚才,我根本没有打开过箱子。”简单急忙解释,她知道大家在怀疑什么。

“那你中途离开过吗?”学生会副主席问。

简单摇头,“我连厕所都没有去过。”

“我可以作证,简单真的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募捐箱。”苏静为简单作证。

“她没离开过箱子,那能接触到善款的人就只有她!现在钱不对,肯定是她拿的!”一个女同学肯定地指着简单,“一定是她趁着我们大家都没主意的功夫,把钱转移了!”

“不能这样乱说,要不我们把箱子再打开看看?”苏静提议道,走过去从桌子下面将箱子重新拿出来。

箱子被再次检查过后,苏静失望地摇摇头说:“没有。”

“钱的事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拿过箱子里的钱,我……”简单正解释着,之前怀疑她的女同学就已经将她的书包打开来,从裏面拿出了厚厚一沓钱,激动地举起来说:“看我找到了什么?!”

“果然是她偷的!现在人脏并获,我们送她去警察局吧!”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些钱怎么会到我的书包里,我真没有拿!真不是我!”简单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真不清楚那些钱是怎么飞到自己书包里的,而且她确实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募捐箱,也根本想不出那些钱是如何丢失的。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看你长得挺老实的,没想到手脚这么不干净!心也黑的很,连流浪猫的钱都偷!”

“不是你说的那样!这笔钱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别跟她啰嗦了,副会长,让警察跟她好好谈谈吧!”女同学说着就走上来,要抓住简单,她害怕地一个劲否认,可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些话是如此的无力和苍白。

“别这样。”苏静走过来,将那个女同学的手松开说:“不管这件事跟简单有没有关系,我们都不能闹到警察局。”

“为什么不能?!”

“因为一旦闹大了,就会有记者来这裏采访报道,事情曝光后多多少少会对我们学校有影响。而今年是我们学校申报百年名校的关键一年,这种负面消息越少越好。”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这个无耻的贼吗?!”

“我没有偷!不是我做的!”简单继续否认,苏静握住她的胳膊说:“我相信简单的为人,她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虽然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还她清白,但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她干的。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她,趁她不备把钱偷走后放进她的包里。我们不能就因为她一直照看募捐箱,而善款从她那里被找出后就认定是她偷的。这对她不公平。”

“按照你的意思,只有我们拍到她偷东西,才能证明是她干的,否则,就算人脏并获,也不能说她是小偷?”

“我觉得是这样。”

“我不同意!这次是我们及时把善款找到了,要不然就会被她拿走。她是小偷,必须要受到惩罚!”

“没错,必须要罚!”教室门口传来了附和的声音。

这时简单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这间教室的窗户和门口已经聚满了人,她们大概是听到了这裏的争吵,跑来看热闹的。当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大家都议论纷纷起来。

不是我,真不是我!简单心急如焚,却不知该怎样为自己洗刷冤情。同学们愤怒和指责的眼神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身上,她心裏着急却更委屈。

“副会长,我觉得既然钱没有丢,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们要为大局着想。”苏静走过去向副会长请示道。

副会长想了想后同意了她的提议,毕竟今年对学校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不能因为这件事而给学校抹黑。

“就给你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错。”

“副会长,你怎么?”有的人对这个决定不满意,却也改变不了副会长的决定。

“好了,我们把善款清点清楚,给阿姨送过去吧。”副会长对他的成员命令着,回头冷冷地对简单说:“你可以离开这了。”

简单不想走,想为自己洗清嫌疑,但苏静却劝说她,先离开,这件事以后再说。

“谢谢你,苏静。”简单感谢道。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我帮你是应该。但是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动过手脚,钱的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我相信你,等明天我陪你一起调查。”

简单低着头,从人们对她的辱骂和诋毁声中走过。

“这不是洛琪远的现任女朋友吗?”

“对啊,是她,是她!”

“没想到她不但抢了别人的男朋友,连善款都偷!”

“真是一朵让人恶心的白莲花!”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举着微信圈里看到一条新闻大声念,说交大的女学生在外面做援|助|交|际,新闻内容写得极其龌龊下流,而且还附带了照片。

照片是偷|拍的,内容是简单被一个男人拉进宾馆。

照片只拍到那男人的背影,却拍到了简单的正脸。

这条新闻正在微信圈疯传。

“糟糕,有个时报的记者也转发了这条消息,说是明天要来学校采访呢!”

大家的怒火被这个消息再次点燃,不约而同地仇视着简单。

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句煽动性的话,失去理智的同学便开始攻击简单。

“就是她害我们学校蒙了羞!”

“她是个连善款都偷的碧池!”

“教训她!让她滚出我们交大!”

“滚出交大——!”

简单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面对铺天盖地的辱骂,纸团,矿泉水瓶还有垃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越快越好。

一路向校门狂奔,期盼着能够逃离这地狱般的校园,可几辆自行车还是追上来将她围住,并撞到在地。

其中一辆自行车还从她刚痊愈的腿上碾过,痛得她撕心裂肺地大叫:“啊——!”

“滚出我们交大!”

“别再进来,否则见一次撞一次!”

那帮人恶狠狠地警告着,辱骂着,对痛到流泪的简单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你们在干什么?!”

洛琪远怒喝一声冲了上来,推开那些围在简单四周的自行车后,来到她面前。

“我认识你,你是这碧池的男朋友。真是可怜,自己被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还浑然不知呢。”

“你们乱说什么?!都给我滚——”

“碧池配傻缺,真是一对奇葩。我们走!”

“你怎么了?还能站起来吗?”洛琪远担忧地问,要是以前,他会二话不说地将简单从地上抱起来,但现在他却不能这样做。

和简单分手后的前男友身份,让他尴尬地连像普通朋友那样和简单接触的机会都失去了。

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而是在意简单的感受。

“我试试。”简单握住洛琪远的手试图站起来,但刚一用力就痛得歪倒下去,幸好洛琪远从后扶住了她。

“别逞强了,我抱你吧。”洛琪远在得到简单的默许后,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谢谢你,学长。”

当这句话从简单嘴裏说出来后,心裏的委屈也像决堤的洪水般变成眼泪倾泻而出。

“发生了什么事?”

洛琪远心痛地问,和简单认识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她。

“募捐的钱少了很多,他们在我的书包里发现了,然后……”简单哽咽地断断续续说。

“说是你偷的?”

简单点头。

“别难过,这件事我会帮你的。”洛琪远安慰着简单,心想难道又是姚澜雨搞得鬼?

可不对啊,他已经警告过姚澜雨,不许再对他在乎的人出手。以他对姚澜雨的了解,应该不会再对简单动手,而且这样诬陷简单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他今天来学校是为了办理休学手续的,出国治疗的事情已经联系好,他马上就要走了,姚澜雨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地去招惹他。

如果不是姚澜雨,又会是什么人?

想到之前几次简单遭遇的意外,他忽然有种担心,难道自己之前对姚澜雨的怀疑是错的?一直在背后搞鬼,陷害简单的人其实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藏身在校园中?

简单之前遭遇的那几次意外都发生在学校里,当她放寒假在家的时候,那些人就没有了动手的机会,所以销声匿迹了。如今她重新回到学校,那些人才又开始故伎重演?

究竟是谁?是谁要害简单?目的又是什么?

一想到有人要对简单不利,洛琪远就惴惴不安。

他马上就要离开了,在走之前,必须要把那个害简单的人抓出来。

“简单!”

气喘吁吁跑来的顾承风停在了两人面前。

洛琪远怀抱中哭红了眼睛的简单,刺痛了他的眼睛,想也不想地走过去,将简单从洛琪远手里抢了过去。

“等一下!”洛琪远叫住顾承风,“这件事不简单,你有什么打算?”

“这是我和简单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操心。”顾承风冷冷地说,他是在看到微信上的那些新闻才担心地来找简单,没想到洛琪远却抢在他前面当了护花使者。

想到洛琪远刚才抱着简单的眼神中还充满着眷恋和心痛,他就心裏窝火。

你已经和简单分手了好不好?还对我的女人恋恋不忘?!

“顾承风,你干什么啊?!”简单教训道,“是学长刚才救了我!”

“他救你也是不怀好意的!说不定是想和你破镜重圆!”

简单被顾承风的想法气死了,觉得他简直太幼稚!

这个时候了,他不去想着怎么帮她洗刷冤屈,反而吃这种无缘无故的飞醋!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不想和这个幼稚鬼在一起了,太拉低她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