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冰冷的尸体摆放在众人面前,何仪、何曼兄弟和黄邵单膝跪地,一脸悲痛,仅存的千余黄巾军在他们身后排成散乱的阵形,基本个个带伤,神情凄苦。官军的战力不弱,虽然只是郡兵而已,但还是比他们要强横许多,如果不是因为陷阵营的存在,就凭他们和官军大战,绝无幸免之理。黄巾军伤亡惨重,本来就在张扬的计划当中,或者是他有意造成的这一结果。张扬需要黄巾军消磨官军的士气和体力,不然的话,陷阵营想要击溃官军并不会如此轻松。陷阵营是张扬的嫡系,更凝聚了他无数的心血,哪怕死一个都能让他心疼好久,他可不愿意让这群精锐损耗在这里。在能够选择的情况下,他哪怕拼光这些黄巾军也不愿牺牲一个陷阵营士卒。张扬这么损耗黄巾军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黄巾军里的老弱病残太多,这群人对他来说就是累赘。他并不打算在颍川落地生根,带着这么一群人只会拖累他,不会有任何实质的帮助,能够让官军帮他解决这些麻烦,他求之不得,何况和官军大战活下来的勉强也能算做精兵,正是他所需要的。当然,这些话张扬可不会说出口,只能藏在心里。“兄弟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张扬的人,只要我张扬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扔下弟兄们不管,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大家!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陷阵营在管亥的带头下纷纷振臂高呼。绝处逢生的神情在黄巾众人的眸子里浮现,张扬的本事他们看得清清楚楚,能跟着这么一个头领,众人生存的几率大大提高,不少人激动的大吼起来。“大头领万岁!”“俺们就跟大头领了。”何氏兄弟和黄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拜服。陷阵营的战斗力他们见识得清清楚楚,在他们眼中精锐无比的官军,在陷阵营看来不过土鸡瓦狗一般,更难得的是张扬十分仗义,哪怕受伤的兄弟也没有抛弃,跟着这样的头领他们安心。曾经同为黄巾出身的他们先天就对张扬有一份好感,何况他们与张扬麾下管亥、周仓等人还算熟识,接受张扬并没有任何的阻碍。“大头领,何仪、何曼、黄邵愿为帐下一小卒!”“系统,黄邵的属性是多少?”“黄邵,统率57,武力61,智力72,内政68。恭喜宿主获得愉悦点,何仪7点,何曼7点,黄邵7点,获得厌恶点,孙坚9点,袁术8点,纪灵8点,程普8点,黄盖8点,韩当8点,祖茂7点,种拂8点,刘翊7点。”张扬并没有向系统查询孙坚等人的属性,他们都在南阳,暂时和张扬没有关系,以后碰到再查询不迟。诧异地看了黄邵一眼,这是张扬遇到的第一个智力比武力高的黄巾将领,想必以前应当是颍川渠帅波才的狗头军师之类的人物。来不及细想,张扬踏前一步把三人挨个扶起,沉声道:“三位当家,有件事还要辛苦你们。”三人同时抱拳道:“当家之言不提也罢,既然投效大头领,我等便是大头领帐下一名小卒,大头领有命我等必当遵从。”张扬不再迟疑,吩咐道:“今官军虽然大败,但我等也是人困马乏,最重要的是我等粮草不足,当务之急是趁各县还未得到消息之际,攻陷一座城池,供兄弟们休养生息。我愿率陷阵营众人轻装急进,奔袭昆阳,你等三人尽起山中老幼,打扫战场之后尾随而行。”黄邵大惊道:“大头领意欲攻打昆阳?还请大头领三思而行,昆阳城高墙厚,兵力虽然不多,但守城却绰绰有余,大头领手下虽然骁勇善战,但毕竟人数太少,且缺乏攻城器械,急切之间,恐怕难以图之。”何氏兄弟亦连连点头道:“大头领,老黄说的是啊,我们虽然脑子不行,但波帅在日也多听老黄言语,最后长社之战,若不是波帅不听老黄的话,执意在荒地上扎营,想来也不会败的如此凄惨,我等能够活命还是全赖老黄的谋划。”张扬随意把手一挥,道:“无妨,我自有计策。”何氏兄弟和黄邵面面相觑,不知张扬哪里来的自信,但突然想起陷阵营曾连南阳郡治宛城都曾攻下,想必小小昆阳也应不在话下才是,当下三人不再多言,向张扬抱拳一拜,率人往山中便走。除了看守山寨的少数人外,其实三人在山中也并无多少部众,张扬让他们留在此地的目的更多是让他们打扫战场。郡兵的武器、皮甲陷阵营自然看不上眼,但对这些山贼来说绝对算得上珍宝,哪怕一副皮甲,一面小盾也都是众山贼争抢的目标。死在这里的官军至少有三千人,足够剩下的山贼全部把兵甲更换一遍,省得他们以后跟着张扬作战还得拿着锄头、菜刀等当作武器。转过身的张扬朝林冲吩咐道:“把那当官的带来。”等不多时,被五花大绑的种拂被带到张扬面前,林冲不是管亥,不会强迫种拂去跪张扬。哪怕已经成为张扬的俘虏,种拂也依然是一幅鼻孔向天,趾高气昂的样子。张扬看不惯这套做派,但还是压住心底的怒气,冷冷道:“不知大人姓甚名谁?”种拂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张扬,道:“本官便是颍川太守,种拂,其余的,你休想在本官口中得到一点消息!”“系统,种拂的属性是多少?”“种拂,统率69,武力57,智力82,内政86。”正是张扬所缺的智力、内政型人才,张扬试着招揽道:“可愿为我效力?”种拂冷笑一声,道:“汝何人哉,敢让我效命?吾父乃是前任司徒,吾亦为两千石太守,汝不过一小小贼寇,安敢出此狂妄之言!”管亥等人在一旁大怒,种拂的话他们听得不是十分明白,但话里的不屑之意清清楚楚,张扬在他们心中与神灵无异,种拂居然敢口出狂言,怎能让他们不恼羞成怒,就连平日里脾气最好的林冲和李严都面露怒容。只见脾气最为暴躁的管亥手提大刀,抢步上前,大喝道:“败军之将,也敢如此?某家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当然,管亥话虽然如此说,真正不知道死怎么写的应该是他们这群黄巾军才是。“老管。”见管亥如此,张扬立马出言喝退管亥。“子昂,这小子”管亥话还没说完就被吴用出言打断道:“管头领不必动气,他说什么又有何用,能改变输给我们的事实吗?管头领不妨去搜他的身,我等要攻陷昆阳,还得落在此人身上。”管亥闻言虽然不解,但还是狞笑着上前,把种拂扒成了光猪。种拂羞怒异常,气得满面通红,懦懦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管亥翻找半天,除了一枚铜印之外再没发现任何东西,不由疑惑不解道:“我说书生,你说这小子身上有什么东西?除了一块铜疙瘩之外什么也没有啊。”张扬伸手接过铜印,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加亮所说之物便是这方铜印!”不经意间亮出印底,只见“颍川太守”四个大字散发出金属的光泽,熠熠生辉。管亥还是不解,道:“这铜疙瘩能值几个钱,比这还大的金块咱们都送了那阉人不少”张扬不再解释,沉声大喝道:“全部上马,直奔昆阳!”鲁阳,袁术背负双手直立于城楼之上,极目远眺,如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凝望的正是颍川方向。张扬逃到颍川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袁术的耳中,刚得到消息的袁术可以说是暴跳如雷,但主簿杨弘的一句话不仅止住了袁术的愤怒,还让袁术欣喜异常。“将军不妨派大军以征讨贼寇为名,进入颍川郡,暗中除掉颍川太守,然后扶植自己人做颍川太守,如此,两郡俱在将军名下矣。”每每想起杨弘的话,袁术都不禁心头一阵火热,汉室江山眼看摇摇欲坠,他袁术若能占得先机,未尝没有机会把天下这头鹿收入囊中。出征大军已集结完毕,粮草辎重源源不断从各县运来,所以出征还需准备些时日,但袁术并不着急,如此大事急切不得,不过在他的心里,颍川早已是属于他的东西,就连太守的人选他都考虑好了。从弟袁胤便是个极好的人选,与他亲近,最重要的是和袁绍那个贱奴毫无联系。至于大将军何进之父何老太爷和车骑将军何苗,早被袁术抛之脑后,想他何进不过一南阳屠户而已,有何资格做那统领天下的大将军,他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还会怕他何进不成?而且何进装作是个孝子,在乎的是他忠孝的名声,而不是在乎他那老父,如果何老太爷真的死于贼寇之手,恐怕他不忧反喜吧。一抹冷笑在袁术脸上浮现,仿佛大将军何进那张让人生厌的肥硕面孔就在他的面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