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舆图与情报(1 / 1)

张扬身前站着一人,只见此人七尺五六的身高略显富态,身穿鸦翅青团领,腰系羊脂玉佩。头带一顶进贤冠,足踏珍珠履一双。一双眸子闪着精光,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的年纪,面露得体的微笑,不是别人,正是富甲天下的明朝巨贾沈富,沈万三。张扬并没有先见刘伯温,因为这种智计卓绝的人才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忽悠过来的,张扬必须得准备好说词,相反沈富这种人更好收服。张扬目光阴冷,如刀一般死死盯着面前的沈富,心中不由暗暗赞叹,这沈富的卖相、气质绝对配得上他大明首富、家资巨万的名头。沈富被张扬盯得浑身冷汗直流,不由开口道:“大头领”张扬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沈富,字仲荣,本为南阳富豪,因黄巾之乱家破人亡,可有差错?”沈富不明白张扬为什么要调查他一个小头目,不由惊惧异常,颤声道:“大头领,小的”张扬挥手止住沈富的话,沉声道:“仲荣,在陷阵营中如何?”沈富不敢怠慢,道:“大头领对兄弟们没话说,连仲荣这武力低微之人也不曾抛下,当真是义薄云天。”张扬面色不变,沉声道:“我可以相信你吗?”这可不是张扬虚伪,而是系统说得清楚,哪怕召唤出来的人物也是有可能叛变的,而沈富虽然经商,但智力不低,不像黄巾士卒那么好骗,张扬要他做的事又十分重要,容不得他不小心谨慎。“仲荣能活到现在全凭大头领救护,若没有大头领就没有仲荣,哪怕刀山火海,只要大头领吩咐一声,仲荣定不皱一下眉头。”“没那么夸张,但这件事也不简单,成,陷阵营上下再无近忧,不成,陷阵营则有覆灭之危,可敢接手?”沈富抱拳一拜,昂然道:“大头领吩咐便是,仲荣必当竭尽全力,死不旋踵!”“好,我要你立刻在陷阵营内选取几十个机灵之人,随你到并州以北经商,把这草原给我画到舆图之上。用上等的羊皮,取腹背精华之处鞣制做成,再请手艺精巧的妇人把舆图秀到这羊皮之上。最小要缩到村、屯一级,具体舆图的绘制我不懂,你请专业的人来做,山川、河流、树林、峡谷都用特殊符号标注出来,具体尺寸你找专业人士商量,务必要细致,准确。待并州和草原的地图绘制出来之后,我还要一副天下全图,以及各州郡的舆图,最南包括安南、山越,最北包括匈奴、鲜卑,最西包括西域三十六国,最东包括高丽、琉球。”沈富智力不低,当然知道舆图对行军打仗的重要性,在南阳的时候陷阵营就吃过这方面的亏,当下也不迟疑,道:“大头领放心,仲荣定不叫大头领失望!”张扬还不放心,又交代道:“这是个细致活,不要怕麻烦,小心无大错。舆图完成之后再找人延舆图确认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好。同时,舆图的事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所有参与的人事后都处理干净,不要吝啬钱财,做事不要留下手尾才好。”“仲荣省得,如今这世道,人命不值钱,花钱买命,不怕没人来做。”张扬叹口气,道:“人命贱如草啊!生意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说到生意沈富头头是道:“南货北运,北货南输,赚取差价,如此而已。”张扬略微思索片刻,抬头问沈富道:“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全由你来做主,等会你去辎重队里看看,咱们劫回来的那些财宝之类的,用得着的全部带上,还有一件事,情报,你有什么想法吗?”沈富面露为难,道:“大头领,这”张扬也好像知道自己要求的有点多,凝声道:“待我等的大军走后,尔派人在洛阳内建造或者收购一个酒楼,我不管你收买也好,培养也罢,弄一批风尘女子用来打探情报。选人的标准首先要忠心,同时不要告诉他们是在为谁做事,银子,不要省,我再派一些军中悍卒帮你,不论什么方法,明白吗?”沈富低头沉思半晌,抬头对张扬道:“大头领既然如此看得起仲荣,仲荣自当竭尽全力,不过这是个细致活,短时间内恐怕见不着成效。”“不要事事都亲自去做,找些信得过的帮手,慢点不怕,力求稳固,洛阳的据点稳定下来之后再把酒楼开到大汉的所有州郡去,千万不要吝惜钱财,这些事做得成,付出再多的银子都是值得的。再者,请些老师,教导那些女孩识文断字、通书达礼、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不说样样精通,但至少得懂一样,其他的也有所涉猎。总之就是就是别人有的,我们也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们还要有。酒楼档次定高一些,这样才能接触到那些达官贵人,情报要好收集一些。要把酒楼做成洛阳最好的销金窟!里面美酒佳肴、赌博玩乐、美妓伶人,应有尽有,只要有银子,在里面没有买不到的东西,达不到的享受,这样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沈万三把张扬说的都一一记下,咬牙道:“大头领放心,仲荣定当竭尽全力。”张扬也觉得自己给沈富压得担子太重,低声道:“先去准备并州的舆图,其余事先放放,不要担心,以后我自会找你来助你。”“仲荣明白。”“一会去辎重营把用得着得都带上,不必节省,你要做的事少了什么都成,就是不能少银子。”说完之后张扬若有所指的喃喃自语道:“银子真他娘是个好东西。”沈富不再多言,躬身拜了三拜,转身离去。“恭喜宿主获得沈万三愉悦点8点。”系统冷冰的声音在张扬的脑海中响起,预示着沈万三的彻底归心,但张扬没动,依然端坐在案前,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去考虑。舆图和情报的事交代了下去,生意也自有沈富,不需要他来操心,但他需要操心的事还真是不少。众人的封赏还没下来,出去劫掠的众将也不曾回转,少不得还得在洛阳城下多呆几天,刘伯温的事也是一个大问题,这位智力奇高,不是普通手段能收服的,至少像沈富这么简单是不可能的。主择臣,臣也择主,三国就是这么一个时代,看对眼了倒头便拜,看不对眼,你杀了他都别想让他给你效力,张扬得好好准备一番说辞,让刘伯温真心为他谋划才好。洛阳,德阳殿。没了城外恼人的号角声,刘宏总算睡了一个好觉,精神焕发地早早来到金殿主持廷议,群臣依次鱼贯进入大殿,位列两班,大将军何进一使眼色,车骑将军何苗会意,手持笏板出班拜道:“陛下,臣有本要奏。”刘宏神情轻松,面带微笑,道:“爱卿所奏何事?”何苗奏道:“陛下,今陷阵营虽定,但军心不稳,伏波中郎将张扬为名臣之后,且久有报效朝廷之心,为时势所迫不得已屈身从贼,因此,张扬绝不会再叛,唯其麾下众将,皆为虎狼之徒,嗜血好杀,今受大汉律令约束,恐其心生怨念,起而复反。”刘宏失色道:“张扬竟无法约束其麾下将士?”张让在一旁听得清楚,出言道:“陛下,车骑将军所担心恐不是空穴来风,老奴听闻巩县、偃师、谷城等地皆遭受伏波中郎将麾下士卒寇掠,此为军心不稳之象,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袁逢、袁隗等人面色苍白,忍不住掠了何进一眼,但何进却视若无睹,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一个张扬,便让外戚和宦官同时为他说话。不得不说,经过吴用的三寸不烂之舌,不管是何进还是张让都把张扬当成了心腹。刘宏大急,这好不容易平息的贼寇,安稳日子还没过了两天,再让他担惊受怕,未免也太难为他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何进出班道:“陛下,臣有一策,可安抚伏波中郎将麾下军心。”“爱卿快快道来。”何进道:“臣昨日去伏波中郎将营中宣旨,已然讨得麾下将校名单,不如尽皆授之以官职,则众将感念陛下之恩,自然不再生事。”袁逢在一旁脸色铁青,眸子里阴冷之色凝而不散,只是并没有出言阻止,说到底,何进给张扬麾下请官并不过分,乃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没有理由反驳。何进从袖中掏出一份竹简,郑重地高举过顶,张让亲自上前接过送到刘宏的案前。刘宏款款展开,草草阅罢,问道:“其余之人朕无异议,只是这份名单之中怎会有老师的名字?”刘宏口中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大儒蔡邕。何进昨日只顾看着金银,何曾仔细看过名单,此时只好急中生智道:“陛下,张扬虽为名臣之后,但家道中落,圣贤之言所读不多,此次相遇伯喈先生,佩服伯喈先生才学,闻听伯喈先生辞官回乡,这才想让陛下命伯喈先生随其一起前往并州,时时请益。臣觉得,张将军麾下多曾为贼寇,能得伯喈先生指点,大有所益,还请陛下成全。”刘宏缓缓点头,道:“老师辞官也却为可惜,也罢,传朕旨意,老师为长史,吴用为主簿,黄邵为从事,管亥、周仓、廖化、林冲皆为校尉,典韦、裴元绍、李严、何仪、何曼皆为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