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三四日的李严终于醒来,张扬等人第一时间便冲到了李严的房中,张扬目带关切,问道:“正方,无恙否?”李严心头一暖,张扬这些天忙里忙外的情形在他醒来之后便被吴用所部诉说了一遍,张扬并不是挟恩求报的人,但在吴用看来,对属下施恩,当然要让他知道,不然这恩不是白施了?不过这话主公说不合适,那就他吴用来,在吴用的心中,为主公拾遗补缺,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严并无大碍,多谢主公关爱。”“嗯,好好养伤,这些时日便不必操劳军务了。”“多谢主公。”张扬转过头,吩咐负责照料李严的郎中道:“用最好的药,不要节省,莫要留下什么病根。”郎中恭敬道:“将军放心,李严将军虽然伤势不轻,但经孙先生妙手之后已无大碍,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廖化这才踏前一步,脸有羞愧之色,向张扬道:“子昂,都是我不好,遭了鲜卑人的偷袭,没能把鲜卑人杀退,这才使得正方重伤,马邑还差点被攻下。”张扬虽然昨日便已回来,但具体的战事还真不清楚,不由皱眉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马邑城怎么会遭到鲜卑人的偷袭?”廖化忍着羞愧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吴用接口道:“主公,马邑遭袭不怪廖化将军,实在是鲜卑人过于狡猾,鲜卑人有极为厉害的弓箭手,且敌军主将武艺颇为高强,我军派出的斥候皆被射杀,竟无一人能赶回来报信,所以才被敌军靠近城池而毫无察觉,幸亏廖化将军拼死杀敌,让我等从容布置,否则的话,只恐马邑已然失守了。”张扬看了一眼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廖化,目光缓和下来,问道:“这伙鲜卑人是从哪里来的?有多少人?”廖化道:“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人数不少,足有五千余骑。”“五千余骑?”张扬凛然道:“如此大军绝不是一个小部落所能有的。”刘伯温接口道:“没错,鲜卑人曾派人进城前来劝降,自称鲜卑慕容部,带队的是他们的小王,名叫慕容恪。”“慕容恪?”听闻这个名字,张扬感觉一阵耳熟,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这慕容恪不是被典韦爆表出来的名将吗?“系统,慕容恪的属性是多少?”张扬默默进入系统问道。“对不起,宿主并没有和慕容恪正面接触,所以并不能检测属性。”退出系统,张扬眼神中掠过一丝凛然,环顾众将道:“记住这个人吧,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我们的劲敌!”虽然系统并没有检测到慕容恪的属性,但张扬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个慕容恪,就凭他能在刘伯温和吴用的联手算计下逃脱,并和陷阵营杀得不分胜利,就绝对不简单。管亥闷哼一声,挥舞一下粗壮的手臂,厉声吼道:“慕容恪是吧?总有一天,老子要亲手拧断他的脖子,给元俭和正方报仇!”蓟县,州牧府大堂。刘虞将手中竹简抵于阎柔,沉声道:“子然,刚刚牵招又派人送来了急报,张扬率二万匈奴铁骑和二千乌桓铁骑北出塞外,纵军劫掠了去斤秃律的部落,掳得牛羊、战马、妇孺无数,去斤部落但凡身高超过车轮的男丁尽皆被屠戮,而女人、孩子和牛羊则被他全部赏赐给了他的部属,充作奴隶。”阎柔一目十行,匆匆阅罢,脸上浮起一丝凝重。刘虞击案怒道:“这个张扬,如此倒行逆施,这是想干什么?难道真要激起鲜卑人的仇恨,给大汉带来无穷无尽的战争和杀戮吗?本官一开始还以为其和公孙瓒一般,只不过与本官政见不同,没想到其如此胆大妄为,可恨,实在是可恨至极!”阎柔思索片刻,道:“大人,下官倒不担心张扬的所作所为会激怒鲜卑人,鲜卑已经不是曾经的鲜卑了,自鲜卑大王檀石槐死后,鲜卑人已然四分五裂,如今的鲜卑大王魁头并无能力和魄力驱使百万鲜卑铁骑南下,不少大部落对魁头都有取代之心。下官担心的是,张扬所作所为实在不为人子,他的眼中绝无大汉朝廷和当今陛下,此贼虽然归顺,但仍为祸患,其心可诛!”刘虞闻言细细思索,道:“子然也赞同玄德的意见,认为张扬该杀?”“的确该杀!”阎柔沉声道:“单以武功而论,张扬可谓世之名将,朱儁、皇甫嵩皆为大汉名将,数万北军精锐异常,但屡次败于其手,更不用说凶残如匈奴人、乌桓人亦在其手下服服帖帖,就连不可一世的鲜卑人也在数日内便被他屠戮一个并不弱小的部落,这份赫赫武功,当世无人能及,哪怕纵观全史,也唯有寥寥数人能出其之右,若其能一心为国,当为大汉又一冠军侯,可惜”“可惜什么?”“可惜其从未想过要效忠大汉,他的所作所为,不过俱是为一己私利罢了。”刘虞闻言,下定决心道:“张扬贼子狼子野心,日后必反,宜早图之。”阎柔劝道:“大人,张扬贼子阴险狡诈,智计非凡,如今更是有匈奴铁骑之助,当今之势,乌桓也有被其收归己用之危,大人手下并无悍将,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也不听从大人之命,若贸然兴兵,恐反为其所害。不如上奏朝廷,具言张扬独断专行,穷兵黩武,欲以一己之私,挑起大汉和鲜卑之大战。天子以及文武百官和宦官必然不愿与鲜卑开战,必遣使斥责张扬,大人再趁机上表,贬张扬为护乌桓校尉,再表奏刘备讨伐黄巾之功,为其请为护匈奴左中郎将,请公孙瓒为护匈奴右中郎将,如此一石二鸟,也不需要擅动兵锋,大人坐山观虎斗,让张扬和公孙瓒相争,最后命刘备收拾残局,岂不美哉?”两人正商议间,大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鲜于银疾步而入,朗声道:“禀报大人,辽东太守公孙度大人有急报传来。”“公孙度?看来张举贼子有消息了。”刘虞神色一动,沉声道:“快呈上来。”鲜于银疾步上前,将书简递到刘虞的案前,刘虞去掉火漆,将书简展开,匆匆阅罢,对阎柔道:“子然,事成矣,平定张举贼子叛乱只在数日之间。”阎柔迅速从刘虞手中接过书简,一目十行的起来。肥如城,张举皇宫。张纯急步而入,趾高气昂,微微躬身抱拳道:“臣参见陛下。”张举目露怒色,不过瞬间便隐藏起来,装出一幅和颜悦色道:“爱卿请起,赐座。”“谢陛下。”张纯跪坐一旁,面有忧色道:“陛下,丘力居、苏仆延已率部返回,只是”张举见张纯吞吞吐吐,问道:“只是什么?他们可曾筹到粮草?”张纯道:“不曾,辽东太守公孙度坚壁清野,紧守城池,乌桓人俱为骑兵,不曾筹到粮草不说,还损失不少兵马。”张举闻言大怒:“乌桓贱种果然是废物,数万大军居然筹措不到一点粮草。”张纯嘴角浮起一抹阴笑,道:“陛下,城中粮草将尽,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整兵之后,卷土重来,不如暂且迁都如何?”张举听到公孙瓒卷土重来,不由大惊失色,公孙瓒麾下大军之强悍他记忆犹新,上次若不是公孙瓒轻敌冒进,再加上粮草不足,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依爱卿之见,何处可为都城?”张纯不假思索道:“辽西柳城地势凶险,易守难攻,且北依塞外,南扼辽东,进退可据,可为都城。”张举沉吟半晌,并无更好主意,只好道:“如此,便依爱卿之言,迁都柳城。”张纯躬身抱拳道:“陛下英明。”只是张举并没有察觉到他嘴角的那抹阴谋得逞的快意。是夜,张纯大将军府密室。张纯和一神秘人对坐,神秘人开口道:“大将军,张举可曾答应迁都?”张纯道:“张举安有不答应之理,尔未见张举胆小之象,真不知道本将当初怎么会扶此人称帝!”神秘人微微一笑,道:“大将军莫恼,这皇帝的宝座,马上就要归大将军所有了。”“哈哈哈。”张纯放声大笑,道:“丘力居、苏仆延真的愿奉我为主?”神秘人一脸谄媚道:“张举能有如今声势,全赖大将军耳,丘力居、苏仆延对其早有怨言,不过顾忌大将军才不敢有所动作,今大将军有意自立,丘力居、苏仆延势必以大将军马首是瞻,安有二言?”张纯浑身舒*,当下许诺道:“我若为天子,卿当为丞相。”神秘人顺势下拜,恭敬道:“臣参见陛下!”“哈哈哈。”张纯开怀而去,根本没看到身后神秘人脸上那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