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来!”典韦取过一柄制式长弓递在张扬的手中,张扬随手拨动两下弓弦,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下的乌桓将士。张扬上辈子并没有碰过弓箭,但他有一手不错的暗器手法,加上这世跟管亥、杨七郎的讨教,虽说他现在算不上百步穿杨,但射中静止的靶子还算没什么问题。乌桓人显然搞不懂他们的将军想干什么,全都睁大眼睛,等待着张扬的下文。“弓箭准备!”随着张扬的一声大喝,乌桓将士不加思索地从背上取下角弓,又从箭壶中抽了一支雕翎箭搭在弓弦之上,摆开了挽弓的架势。伸手扬了扬手中的长弓,张扬大声道:“都给老子看清楚,我的羽箭射向哪里,你们必须射向哪里!”无需解释,不需啰嗦,一句话即可。张扬快步走下高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战马狂飙。“轰隆隆”万余起同时开动,山崩地裂。张扬弯弓搭箭,瞄准斜侧方的一棵大树。“嗖!”“嗖嗖嗖!”漫天箭矢,好似瓢泼大雨。没有人迟疑,虽然张扬没说不遵军令的结果,但所有人都不会想去尝试一下。张扬满意的点点头,闷不吭声的率领兵马继续转圈。跑出一段距离,张扬对着一块顽石来了一下子。荒诞的攒射目标,却无人敢于违抗命令。张扬刚刚才说过要遵守命令,如果后脚就违背的话,都不需要想便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一路疾驰,终于又转回了城外的高台。一抹狠厉之色在张扬的脸上浮现,狮鬃兽不曾停下,张扬拉开了长弓,箭锋对准高台上的顺姬!顺姬确实长得漂亮,比起蔡琰也是各有千秋,但是,那又怎样?“可惜啦!”张扬叹口气,目光森然,手指松动。顺姬从见到大军返回,再到见到张扬开弓的惊色,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嗖!”利箭破空的尖啸响起,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噔!”弓矢穿透顺姬光洁的脑门儿,香消玉殒,这可能是张扬这辈子射得最准的一次。顺姬睁大美眸,净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啊!”陪伴顺姬而来的侍女惊慌失措的大声尖叫,说着没人能听懂的高句丽土语。跑不掉了。乌桓人短暂的转不过弯儿后。黑压压的羽箭,铺天盖地袭来。人做了刺猬,连高台上都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箭矢,远远望去,就如同给高台铺上了一层地毯一般。张扬高举长弓,示意乌桓将士停下。打马走上一处高地,张扬回过身来,凝视着所有的乌桓将士,凝声道:“刚才第一时间跟我射箭的,站到我左边,反之,站到我的右边。”从箭矢的密集程度来看,张扬明白,大概有七八分之一的人没动手。乌桓人有预感,这次选择,恐怕会决定命运的走向。寂静、压抑、沉默,谁也不敢率先踏出第一步。张扬耐心的等待,也不急于催促。终于有人迈出了第一步,坚定地走到张扬的左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射杀高句丽王的突骨,他不知道这次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但他愿意赌一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选择在他的生命中将会无比重要。有一个带头的,其他的逐渐行动。张扬斜睨还站在右边的人,问道:“谁能告诉本将,为什么没有动手?”有乌桓士卒磕磕绊绊的开腔道:“禀将军,那是那是您的女人,我们怎么敢”张扬点点头,问道:“还有吗?”无人应声。张扬声音冷厉道:“来呀,将这些人拖下去,斩!”“不!”“将军!”“我们没做错!”这些乌桓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进行辩解、求饶。“没做错?哼!”张扬怒喝道:“本将刚才才说过,服从本将的命令,本将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给我做什么!你们是士卒,不需要考虑,只需要听我的!”张扬瞥了一眼自己的亲兵,吼道:“还他娘的在等什么?要本将亲自动手吗?”“遵命!”挨骂了的亲军不敢再怠慢,抽出长刀便杀进了右边的乌桓人中,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千余颗人头冲天而起,殷红的鲜血将一片草原染红。张扬目光如刀,冰冷地掠过剩下的一万多乌桓将士,厉声道:“你们都给老子记住,永远记住!本将不允许你们做的事,死都不能做,本将命令你们杀的人,你们不能有丝毫的手软,不管他是谁,哪怕他是天上的诸神,你们也必须毫不犹豫地砍掉他的脑袋!”“谁若是敢抗命不遵,老子就砍掉他的狗头!”说到这里,张扬稍微一顿,用手中的天胜刀指着那千余无头尸体,怒喝道:“就跟他们一样!”“誓死效忠将军!”万余乌桓将士跪倒一地,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心里终于对他们的将军有了清楚的认识,那些传言,还有小人屠的外号,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对于这场堪称灭国的大战,后人如下记载。中平二年十二月底,中平三年正月初,公孙度响起刘虞,派子率军五千夹击张扬,不想于辽西遇到周仓率领的辎重队,损失惨重之下,公孙康恼羞成怒,连合柳毅的数千败军,屠尽辽西乌桓四万老幼。陷阵将军、领护匈奴中郎将、冠军侯张扬勃然大怒,率万余乌桓铁骑反击,两军激战于辽西草原,公孙康大败,退走塞外,经东部鲜卑,奔走高句丽,高句丽故国川王高男武派军来援,亦为张扬所败。中平三年二月,张扬长驱直入,于高句丽境内如入无人之境,连下十余城,斩首无数。乌桓铁骑过处,城池被破,鸡犬不留,数百里内俱为焦土,刚刚登位不久的高句丽第九位国王高男武身死,兴盛不久的高句丽人遭遇灭顶之灾。三月,高句丽王城丸都被破,张扬下令屠城三日,丸都内所有青壮尽皆身死,妇女沦为奴隶,一国之粮草被张扬掳掠一空,高句丽从此一蹶不振,修养数十年后才略有气色,但始终不敢踏足汉境。中平三年四月底,张扬终于赶回了马邑城。来不及解甲卸盔,张扬风尘仆仆地步入马邑县衙大堂,刘伯温、吴用紧随其后。一甩身后的披风,张扬于主座之上坐下,望向一旁的刘伯温道:“伯温,朝中有何动静?”刘伯温躬身道:“禀主公,当日消息传到洛阳,陛下命廷尉陈球彻查此事,然调查数月之久,却毫无进展,陛下勃然大怒,将陈球贬官,命中常侍张让接手此事。不过数日,张让亲自从袁逢府内暗格中搜出了袁逢和刘虞往来之信件,废立之事却有其说”“刘虞都死了,袁逢这老匹夫居然还留着信件?怕不是张让捏造的吧。”张扬话锋一转,继续道:“过程便不必说了,结果如何?”刘伯温接着道:“结果是,袁逢、袁隗被免为庶人,官复原职不久的尚书令黄琬连降三级,成了城门校尉,豫州刺史王允占了便宜,被升为司徒,不曾参与此事的杨彪升任司空,主公被陛下下旨训斥,功过相抵,不与追究。”“嗯。”张扬点点,又问道:“并州、幽州、冀州可有什么动静?”刘伯温道:“两月前,并州牧丁原曾纠结两万大军,冀州刺史韩馥也曾聚集起数万大军,并且准备了大量粮草,对马邑虎视眈眈,公孙瓒已经正式被任命为幽州刺史。”吴用接口道:“主公杀了刘虞,丁原、韩馥等人必然以为天子会下旨征讨主公,因此调集大军也不奇怪,不过如今天下诏令已下,想来大军不久便会退去。”“确实如此。”刘伯温点头道:“两州大军早已散去,没有皇帝的诏令,丁原和韩馥不敢私自动兵。”张扬又问道:“草原如何了?”刘伯温道:“据沈富先生传回的消息称,自魁头身死之后,整个鲜卑已经分裂成数个集团,慕容部得到了柯最部的支持,拓拔部收拢了魁头败兵,步度根收拢了原先属于魁头的不少部落,骞曼在得到蹋顿投奔之后也自成一股势力,还有一个名叫铁木真的小部落首领摇摆于各大势力之间,暗中发展实力。”张扬低头看着舆图,暗自沉思。刘伯温进言道:“主公,是时候去河套了,再迟恐怕赶不上春耕了,如此一来,今年冬天我军还会有粮草之危。”“嗯。”张扬点点头道:“传我将令,全军休整三日,然后兵发美稷!”有些帐还没算呢,张扬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明显还急着蔡琰被掳的事,心中憋着一口气要拿于夫罗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