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家观相看风水呀?听说外面严打那种迷信行为呢,你没被城里人逮住吧,小扬?听人家说,外面城市里有人专门逮那种无业盲流呢,你可千万要小心些!”周大嘴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嘿嘿,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我一不哄二不骗的,人家逮我干什么!”周扬心平气和地回答。
“对了小扬,你这次回来还去不去南方啦?其实外面的饭没有那么好吃的,实在不好混在家种好那几亩地,一样饿不着、一样娶老婆!”马寡妇非常热心地说,“要不要你婶子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啊?”
“嘿嘿,就不麻烦马大婶儿了!我这次回来是想把全家人都接到南方去住呢!”周扬实话实说。
“啥啊,小扬你说啥?”黄武新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稍一愣神,终于是恍然大悟,继而埋怨周扬说,“不是我说你,小扬。你父母都那么大年纪了,你还打算让他们到外面给人家看大门儿或者当保姆啊?啧啧,还有啊,你爷爷奶奶在咱老家有个头疼发热的,几块钱的药就能治好,要是在城里有个小病小痛的,听说花钱很多的,你何必自找苦吃呢?”
“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打算让他们到南方干活啊。只是准备把他们都接到南方享享清福,毕竟大半辈子呆在咱们太极村,也到外面见见世面嘛!”周扬老实交待。
他们三个听周扬如此一说,竟然全部哈哈大笑——在他们看来,周扬这孩子出去了几个月,别的本事没什么长进,这吹牛的功夫倒是一日千里、进步很快。
“哎哟,你这孩子,笑得我肚子疼得受不了!”马寡妇捂住肚子终于停住了笑,“咱们十里八村的那些打工的人,出去多少年也没有几个人能把家人接出去,就算接出去也是和他们一块干活挣钱,你才出去几个月啊。咳,小扬你可不能学那些吹牛不上税的人哪!”
“是啊是啊,咱本本份份、老老实实,可不能跟那些油嘴滑舌的人学坏了啊,小扬,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怎么出去了一段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周大嘴爱惜地责怪道。
黄武心因为是外姓人,所以他只是笑而不说话,那表情、那眼神,分明在脸上写着一排大字:小子你也太能吹了吧!
周扬哭笑不得,这些人怎么老是听不得真话呢?自己老老实实地说些真话,他们倒是像听笑话一样。
周扬这人最是调皮叛逆、捉弄于人,所以他见三人如此不相信自己,不但没有反口相驳,而是故意装蒜似地傻笑着说:“嘿嘿,你们,你们都看出来了啊?外面确实不太好混。”
“咳,其实我们三个早就看出来了!这有啥丢人的?你一没技术二没学历的,在外面找不到正儿八经的工作也很正常嘛!”周大嘴表示理解,“出去不好混就老老实实在家种地,只要别乱吹牛将来总会有人给你说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