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也并不是采用盲人骑瞎马的方式乱来一通,而是非常谨慎地严格按照安全生产规范和条例稳妥进行。
既便如此,郑绍棠兄弟二人承包山神垴煤矿的消息仍是越传越广,被更多的人认为他们两个是物极必反、肯定败家。
没过几天,郑绍棠的几位好友亲朋相继来劝他们兄弟,说是创业不易、守业更难,一不小心惹得官司缠身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言下之意无非是劝他们兄弟两个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上了别人的当。
一天,郑绍棠的一位同行好友张广厚登门来访,郑家兄弟自是热情款待。并且将作为贵客的周扬介绍给张广厚认识,表示广厚兄弟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请周先生指点。
张广厚也曾听说过周扬的相关情况,亦是十分热情地握手问候一番,表示久仰大名。
席间,提及郑绍棠近来接手的山神垴煤矿,作为煤炭产业资深同行的张广厚非常恳切地对郑绍棠说:“听说绍棠兄近来接下了山神垴的煤矿?那个地方以前经郑召财折腾过,绍棠兄又何必趟那个混水啊!”
“怎么,连广厚兄弟也听说了?”张绍棠笑道,“看来行业之内无秘密啊真是。”
“何止是兄弟我听说而已,现在很多人都在谈论绍棠兄的这个事儿呢,”张广厚一脸郑重地说,“绍棠兄,干我们这行的虽然这几年光景不错,但别人不清楚,我们自己可是知道的,那同样是刀口舔血的买卖,特别是现在国家对安全生产问题又非常重视,大意不得啊绍棠兄!”
“哈哈,谢谢广厚兄弟直言提醒,我当然知道这行的风险,反正这世上就不存在没有风险的买卖,我也就赌上一把呗!”郑绍棠回答道。
“是不是也有经过风水高人瞧了啊?”
“当然,这事儿还真是离不开老传统、老规矩。”郑绍棠表示有请风水高人瞧过。
“绍棠兄啊,我们这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有些话我就直言不讳啦。像我们干这行多少年,老兄你怎么还是犯糊涂呢,风水师那些人的话不能不听,但也不能全听。因为一些风水师根本就无法看准,更重要的是,有的人甚至是故意安下坏心,这种事儿自古以来就有很多,绍棠兄可千万不要上人家的当、吃自己的亏!”张广厚言辞恳切地说,“现实的例子和教训已经在那儿放着,绍棠兄你怎么还……”
“哦,是这样的,张老板,那个山神垴煤矿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前几天我去看过的。”周扬怕张广厚再说些什么离谱的话,于是就插嘴说,“人和人不同,我认为郑老板接下那个地方不碍事的。”
“是周先生看的啊,那刚才就多有得罪了,”张广厚轻描淡写地说,“周先生是不是没有听说过山神垴之前的事儿啊?”
“听郑老板讲过了,只不过同行不同利、同地不同命,郑老板福厚德广能够压得住祸、发得起财,我认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周扬胸有成竹地说。
“咳,是这样的周先生,我呢,也是一个粗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好听的地方你别放心裏去,”张广厚说道,“绍棠兄混到今天这种成就确实很不容易,而且干我们这行的也经不起某些方面的风险,我自己也是干这行的,说句不吉利的话,那可是纵有家财万贯、出了大事一切完蛋,你可不能为了一点酬金而不顾绍棠兄的安危啊!”
周扬知道,他张广厚这是为朋友着想,况且他没有必要照顾一个外地年轻人的面子而置朋友的风险于不顾,所以他对张广厚的言辞表示理解,故而淡淡地说:“理解理解,张老板这也是为朋友着想,应该的。只不过有一点你尽管放心,我周扬绝对不会为了那点所谓的酬金而乱说!”
“咳,人心隔肚皮啊,周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而是那山神垴以前曾由郑召财经手过,人家一样是小心谨慎、循规蹈矩的,最后如果不是散尽家财托关系、走后门,恐怕现在人还在大牢里押着呢!”张广厚认真地说,“我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绍棠兄在那山神垴有了什么闪失,那可不是小事!”
尽管郑绍棠兄弟两个也表示完全相信周扬的话,但那位张广厚反而更觉得周扬使了什么花招哄住了郑家兄弟,最后竟然借助酒劲儿,表示要试试周扬的深浅,而且摆阔似地押下巨资要赌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