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空蒙帘外斜,霏微半入野人家。
长天远树山山白,不辨梅花与柳花。
漫天风雪中,天地犹如平铺着一幅丹青,雪花团簇,色彩晶莹透白,如梦如幻的背景中一对俊美的男子紧紧相拥。
冰天雪地中那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丰神英气,表情柔和,而被他抱在怀中的男子则一身素白,同色圆帽置顶,眉如远山,目如秋水,樱唇不点则红,两人虽都是一身素装,但在满山莹白的松树下,却更显飘逸脱俗。
这一对俊美男子眉目传情,一壮一娇,形象鲜明,虽是诡异到了极点,但却看得周遭的人是赞不绝口。
灼人的目光终于让苏婉宁从激动中醒来,她抬眼看去,看到路人闪烁好奇的目光,微怔,便查察了不妥之处,她一身男装打扮与同样男装打扮的叶青东相拥在一起实在诡异,难怪路人会投来异样的眼神。
苏婉宁急忙从叶青冬怀里退出,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可怎知叶青冬却拉着她的柔夷不放。虽此刻他俩身处郊外,四周路人虽颇少,但这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苏婉宁向叶青冬投去尴尬的眼神,叶青冬却看着苏婉宁摇了摇头,嘴角噙含着笑意,挣脱不开的苏婉宁别扭的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青冬。”
就在苏婉宁万分尴尬之时,秦淮景的出现不得不说为她化解了别扭,苏婉宁趁叶青冬分神之际,将手从他手掌里抽出,然后她转过了身,不想去看来人,所以也并未看到身畔的男人因为她的举动而微微皱起的眉。
“淮景,多谢你帮我找回婉宁,还帮我照顾了她一段时日。”叶青冬笑眯眯的对秦淮景感谢道,未发现背对他而站的女子身子为之一僵,小脸刹白。
秦淮景一笑:“青冬哥,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顿了顿又道:“婉宁,青冬哥可是一下船就赶过来了,你看,青冬哥对你真好,你可不要再到处乱跑,辜负青冬哥对你的情意啊!”
苏婉宁心头微震,原来叶青冬不是不来找她,是不在大兴,怪不得他面带疲倦之色,又清瘦了不少,原来是长途行船所致,知道了他是下船后便赶了过来,苏婉宁对叶青冬仅有一点的埋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苍白的脸色缓和了些,转头看去,正好与叶青冬的视线相接,一愣,她赶紧又转回头来。
苏婉宁那羞涩的模样让叶青冬心中舒畅,他笑着看向秦淮景道:“淮景说得是啊,你我兄弟不说这些,淮景过两日叫上渭文,明德,咱们好好聚聚吧!”说话时,伸手环上身旁漂亮男子的肩。
秦淮景是个聪明的人,当然就听出了叶青冬话中一语双关,此刻,他打着相聚的旗号,实际话里却透着要分道扬镖的意思,秦淮景当然是不会阻住,反而会送佛送到西,他抚掌笑道:“好的,青冬哥,三日后咱们在翠红楼相聚吧,我会叫上渭文和明德的,今儿天特冷,青冬哥,你赶紧带婉宁回去了吧,别把婉宁给冻着凉了。”说着便伸出了右手,身后的待命的护卫立即上前将包袱奉于他手中。
秦淮景接过包袱将其递到叶青冬面前,“青冬哥,这是婉宁的。”包袱摇晃中发出的“叮铛”碰撞声,让苏婉宁大惊,清脆的声响在她脑海里勾画出那装着罂粟粉的小白瓷瓶模样。
“这是什么?”叶青冬也听到包袱中的声响,接过时开口问道。
秦淮景闻至,面不改色,不慌不忙,一字一句道:“婉宁前些日子想你想得食不下,睡不着,这是开胃宁神的良药。”
“婉宁,生病了?”叶青冬惊诧,说话时便向身边的女人看去。
撒谎对于秦淮景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极其简单的事,就像喝水一般容易。面对厚颜无耻的秦兽,苏婉宁是恨得咬牙切齿。
“按时吃药,就会没事的。”秦淮景替想要撕了自个的女人回答。那一语双关的意思,让苏婉宁愤怒的转身就走。
苏婉宁之所以转身就走,那是因为她怕自个会当场崩溃,现在将秦兽对她所做的伤害告予叶青冬效果并不会比他看到自个毒瘾发作时来得有效果,所以她要忍,而秦兽的无耻,让她忍无可忍,为了打胜第一仗,苏婉宁只能选择灰溜溜的弃甲逃走。
叶青冬见苏婉宁毫无预兆的说翻脸就翻脸,面露尴尬的看向秦淮景,秦淮景毫不在意的笑笑,示意叶青冬快些追上去,叶青冬拍拍他的肩,告别转身追了上去,并未发现身后漂亮男人在他转身之际笑脸已变。
叶青冬回到马车,便见苏婉宁闭目而坐在车厢的角落里。满车飘散的都是苏婉宁身上馨香的气息,让叶青冬有些恍惚。
但他却定下心神道:“婉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淮景哪里又惹到你了,人家怎么说也替我照顾了你近一月,你就算不喜欢他,该做的面子功夫也该做啊,你这性子,怎么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对于苏婉宁突然发作的臭脾气,叶青冬是很头疼的。
苏婉宁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到叶青冬的诉责声。
叶青冬有些不悦,见自个的一翻话并未得到身边人儿的回应,反而她在听到自个的诉责后还偏开了头,一副不要搭理自个的模样,他伸手拉她,女人手一扬,他一把捧住女人的头道:“睁开眼,说话。”他语气中已是有些不耐。
耳畔男子教训声,让苏婉宁闻声一颤,委屈上心,她用力推开她,力道之大,不仅让她背部撞到车壁上,头上的帽子也因此滑落。
“嘶。”
苏婉宁的光头露了出来,叶青冬见了倒抽了一口气。
苏婉宁大惊失色,赶紧弯腰捡起落在腿上的帽子,一把叩在头上,下一刻便被叶青冬抓住了双臂。
“这是怎么回事?”叶青冬将苏婉宁转向自个问道,之前的怒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将注意力转到了女人光头之上。
苏婉宁不予回答,浑身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唉。”
叶青冬从秦淮景来信中得知是在尼姑庵里找到苏婉宁,他以为苏婉宁是去庵里躲身,却没想到苏婉宁竟是去出家了,一时间心头涌入一股深深的愧意,他取下她的帽子,抚上她的光头,在她颤抖中道:“婉宁,对不起。”
耳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子道歉声,让苏婉宁闻声一震,头顶的轻抚,让她心头一暖,她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泪水却从眼眶中声速涌出。
“婉宁。”
“你别哭啊,婉宁,别哭,婉宁,都是我不好,你受苦了。”女人的泪让男人心疼难当,他惊惶失措道。
叶青冬一把将苏婉宁拥进怀中,苏婉宁却往后退了几步。
叶青冬为女人的举动轻叹一声,他朝着苏婉宁唤道:“小乖,还在生我气吗?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用左手抬起她的下颌,歉意在那双墨瞳里闪闪发光。
“乖,别憋在心里!气我就发泄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会伤身的。”叶青冬加重了语气,他高大的身子压在苏婉宁身上,女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倒去,将身后软垫软扁成一团。
苏婉宁慢慢的抬眼望着叶青冬,半卧着的她,头正好在他齐胸的位置,苏婉宁怔怔地看着叶青冬急切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蓦地,苏婉宁猛地抱住了叶青冬,将头和脸深深埋进了叶青冬宽阔结实胸膛上。
叶青冬被苏婉宁猛力一下抱住,不由为之一抖,低头看去,怀中的女人如小猫合着眸,嘟着嘴,那泪流满面委屈的模样刹时能让百练刚也变为绕指柔。
女人主动的投怀送抱,让吃素了一个多月的男人伤不起,虽然叶青冬告诉自个不能趁火打劫,这不是最佳的地点和时候,可他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回抱住苏婉宁的纤腰,汲取着苏婉宁身上温暖的馨香,他灼热的呼吸透过苏婉宁的前襟,直渗入她内里光洁凉滑的肌肤里,让敏感的她全身发麻。
苏婉宁将手撑在叶青冬的肩膀上,身体后仰,下意识地想逃开叶青冬的亲热。
但叶青冬却拉着她的肩膊,加了力气一扯,苏婉宁身不由己地向前一个趔趄,便跌坐在了叶青冬的腿上。
叶青冬揽抱着苏婉宁,将她再拥入怀中,他嘴里吁出的气息热热地熨烫着苏婉宁的俏脸,苏婉宁悄然别过脸。
因为欲望,叶青冬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味道太浓了,苏婉宁有些受不住,被叶青冬的体味一熏,她感觉自个都有点醉了。
但叶青冬却用手固定住苏婉宁的后脑,让她抬眼正视着他,“婉宁我想死你了,你想我吗?”他低声问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讨好。苏婉宁咬着唇,不看叶青冬,半晌才点下了头。
看着苏婉宁低头咬唇美丽娇俏的样子,叶青冬再也克制不住欲火带来的孟浪与内心的冲动,不容苏婉宁躲闪开,他带着淡淡茶香味的唇已经霸道地占有了苏婉宁的嘴,几乎深入到喉咙!
这张小嘴,从嘟起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停地引诱着叶青冬。心动不如行动,叶青冬决定不让自己有的看,却没得吃,他要狠狠地折磨她。
苏婉宁闭着眼睛任叶青冬啃咬着自己的红唇,反正这张小嘴早已经不她自己的了,被他少咬一次或是多咬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叶青冬终于肯松开那柔软的触感了,要不是因为听到苏婉宁发出“嘤嘤”忆起她接吻太久易昏倒,他不会这么快放开她的,他还想多品尝一会儿。她真是一个小妖精,只是一个吻而已,居然让他这么满足,他打定主意,这辈子他都不会让她有机会去找别的男人,如果她敢把红杏伸到墙外去,他一定会亲手做掉她。
叶青冬见怀中女人的脸色逐步恢复了正常,便将她向怀里又搂了搂道:“婉宁,我想你,想你。”
昏昏沉沉的苏婉宁,软弱无力地靠在叶青冬的怀里,任由他搂着自己。唇上的刺痛感,时刻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刚刚有多野蛮了。一个吻都能让她差点窒息而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不敢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