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努力的回忆着大红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当时,大红果是这么说的:“姐姐,我大概能听得懂他们念叨的什么。他们说珊蛮告诉他们,人有三个灵魂。
其一是生命之魂名为斡仁,系生命之神所赋予,它同人的生命共始终,人死则永远离开身体而消失。
其二是思想之魂,名哈尼,为人在清醒时的思想和梦中见闻,它是暂时远离身体和其他灵魂交遇。人死后它不消失,需请珊蛮将它送入阴间,以免在世上作祟,伤害人畜。
其三是转生之魂,名法加库,系转生之神所赐,人死后按其生前品行,或转世为人,或投生动植物,妇女不育、流产,认为是她们没有转生之魂或该魂被摄所致,而三魂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所以,他们这些凡人虔诚的请求神灵收回老珊蛮的三个灵魂,赐给新珊蛮无上的法力。”
经历了这次寻找老堂子的千辛万苦,葛覃敏锐的察觉到当时大红果这段话是有深意的。她由此想到自己自打魂穿到这个世界来开始就一直跟各个部落的珊蛮大人纠缠不清,尽管她从来都是对珊蛮们唯恐避之不及,却每每都躲不掉,光是祭天仪式,她就被迫经历了几次。
而其中有两个珊蛮跟她一样,拥有着葛姓的血统,是葛天氏的后裔。这难道是巧合吗?一次是巧合,两次还能是巧合吗?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两位珊蛮还有与她更相似的命运,那就是泗水空桑葫芦的精神契约者。而泗水空桑葫芦是她们葛天氏的远古图腾。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个魂穿之人的生命之魂斡仁是跟其他亡者一样早已与前世的身体一同化为乌有了。而思想之魂哈尼以及转生之魂法加库却没有像普通亡者一样被送入阴间,刚好相反,进驻到覃儿的这具身体里面继续生活着。
那样就意味着她是三魂缺一魂之人,按那些珊蛮的说法,她这个缺魂之人是不可能再以活人的姿态继续在阳间生存的,可看看自己现在,又与活人有半点区别么?区别怕是自己带了个不为人知的胎记空间吧?
葛覃毕竟对珊蛮一脉的巫术之类的是一窍不通,从前真的没想过了解这些迷信的玩意儿,不过现在她倒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珊蛮这个职业了,自己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可不能因为魂魄不全,再死一次,那得多悲催呀?不行,这个险不能冒,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活着。她不喜欢这种凡事摸不着头脑,找不着前因后果的滋味。
那么,现在找这座老堂子就不单单只是为帮助了格博克勒甄比对付乌苏里氏大汗了,更是为了她自己未来的命运而努力了。
因为,这座老堂子有一个神奇之处,在这里举行一种特殊的祭祀仪式,是可以帮助那些丢失魂魄的人找回他们所丢魂魄的。
葛覃忽然就想明白一件事,上次格博克勒甄比因丢失一魄而昏迷不醒,在秃答部的祭坛上恢复了神智,并非是秃答部那个珊蛮老太婆的功劳,而是自己的功劳。
实际上是秃答部那座老堂子里举行的祭天仪式起了作用,她又在无意之间将另一个世界里的格博克勒甄比带到了这个世界里来,两个人合而为一,补全了格博克勒甄比丢失的那一魄。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格博克勒甄比醒过来之后,性格变化比较大,有时葛覃甚至觉得他就是那个曾经与她在雪山里一起躲避追杀的少年。
葛覃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是对的。于是,葛覃克服恐惧,骑上倾城沿着羊肠小路踏上了继续寻找古老堂子的征程。
要不说有了倾城真的事半功倍呢,的确省了葛覃好多的脚力,更加快了不少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