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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打开房门,却见萧玉瑾负手而立,身子清雅的站在门前,微微抬头,看着门外的银杏树,叶子已经落尽,白果干枯在树上,有些则是被鸟儿啄了去,光秃秃的树杈更显秋冬交接的凄凉。
晨曦是灰沉沉的一片显得萧玉瑾背影格外孤寂寒凉。
“王爷?”叶冬凌轻轻唤了一声。
走进了才发现,萧玉瑾的发冠和发丝上,都染了白霜。
秋霜冻骨,叶冬凌连忙去握他的手。
萧玉瑾右手冰凉,宛若数九寒天里凝结成的冰棱,乍一碰到,叶冬凌便抽了一口冷气,这寒意将她浑身的暖意瞬间驱散。
他缓缓侧身看她,身体有些僵硬,却是笑了笑温声道:“醒了?”
许是许久未说话的缘故,哈气凝成了白霜。
叶冬凌心疼不已:“怎么在外面站着?”
萧玉瑾没有回答,却像是受了打击一般,一把拥住叶冬凌,将下巴紧紧埋入她肩头,良久道:“谢谢你帮我照顾灵澄。”
纵是温情的话,却仍是掩盖不了他浑身的冷意。
“谢什么谢,你我夫妻本就应该如此。”顿了顿,叶冬凌心疼道:“你是不是在外面站了一夜。”
轻轻点点头,毫无血色的玉面直接贴在叶冬凌侧颈。
“嘶……”骤然的冰冷让她打了个激灵,叶冬凌抖了抖身子。
“还在伤心?”叶冬凌不用想,也知道萧玉瑾此时心里定是不好受。
萧玉瑾放开叶冬凌,轻轻运起内功驱散寒意,温润起来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叶冬凌的小脸,眼底像是被墨色染黑了,看不到一丝希望。
“敬母妃此事震动朝廷,敬妃让父皇颜面受损,父皇偶感风寒,今日连早朝都没去,太师主持完早朝之后,大臣们看到圣旨下达,群情激奋呈鼎沸之势,敬妃的事被摆在台面上,敬母妃娘家遭到自诩清高的文臣谩骂斥责,几乎无法抬头。就算以后能洗清敬妃的冤屈,然名声已毁,也于事无补,更何况,父皇为了皇家颜面也定然不会为敬母妃翻案。”
萧玉瑾将收到的消息告诉叶冬凌。
“难怪你这么伤心,也对,父皇那样的人,哪里会为自己定的案子翻案,或许敬母妃只能以死以证清白。”
呼吸骤停,萧玉瑾震惊地看向叶冬凌:“你说什么?”
叶冬凌叹道:“那些文臣一张嘴,乾坤颠倒,谁能受得了,唯一的办法是让敬母妃写下遗书,以死证明清白。”
萧玉瑾皱紧了眉头:“不行!我决不允许敬母妃因此而死。”
叶冬凌眨眨眼道:“你平常也不是这么迂腐的人啊,这时候你别想着这是朝廷,应该多想想江湖手段,我已有办法,保证让敬母妃全身而退,此乃死局,置之死地而后生。”
萧玉瑾满脸不相信,他算计了千万条路,没有一条走得通,怎么全身而退?
“说来听听。”
叶冬凌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于是迎着初升的朝阳,像是撕破了天空的利剑,骤然明朗起来,两个人就站在门口,交首接耳。
一个奸诈狡黠笑的像个偷到花生的仓鼠,一个震惊的宛若木刻石雕。
与此同时,皇帝虽然自称风寒,懒在养居殿里,政令却是一道一道的通过太师的手传了出来。
首先,皇上将迎接地阳国和玄月国使臣的事交给了太子。
并下明旨,在他“风寒”的这段日子,太子辅政,太师辅佐。
而太子领了旨意,意气风发的去见皇后。